还有,师傅呢,他又去哪里了!
这,究竟是谁设的局,一切,不会这么巧……
她微微闭了眼睛,狠狠地摇了摇头。
紫嫣,肯定有参与,就算她不是主谋,也一定有她的份,故意接近自己……然后换了玉牌,哦不,应该是兵符…
无奈地感觉自己这推理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是,如果自己的推理都正确,那么……
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在这里又没有一个亲人,该怎么办才好?
她夏云依虽然冲动,但是从来都没有自暴自弃的作风,即使偶尔会感情用事一次,也比常人警醒的快。
如是别的女子碰到这种情况,只怕会被心中的愤怒和不甘气得吐血,或者自怨自艾,悲观厌世,而她在悲愤过后却已经开始冷静考虑自己的未来——
紫嫣……虽然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在害自己,但是,心中,总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若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就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人物,她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定会想办法除去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会怎么做?
自己如果无声无息死在这个大牢里,只怕连个询问的人也没有!
世事难料,没想到自己回到府中,会面临这么个后果,让自己陷入这么危机四伏的境地!
身上的伤疼的抓心挠肝,但她却拼命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如她没有猜错,紫嫣今夜只怕会有所行动——
她合眼假寐,牢门外似有了一丝动静,接着牢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在她跟前停住,轻叹了口气:“云依……”
夏云依一愣,抬头,眼前站着的正是墨羽。
他俊美的脸上有一丝悲悯,微微低下身:“云依,你觉得怎么样?唉,凤澈居然下这么辣的狠手,还真让我料想不到。”
夏云依没想到他会进天牢看望她,眼眸闪了一闪,黯然一笑:“原来太子殿下都知道了啊,惊喜吗?或者,可还是你想要的样子?”
墨羽叹了口气,魅惑的狐狸眼此时竟然有了几分的心疼:“你也太心急了些,居然三番五次和他犟嘴。不过凤澈也未免太过无情了点,怎么说你也和他有夫妻之源,他怎么能下这么辣的手,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夏云依身子微微动了一动,避开他的触摸。
“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此时来猫哭耗子,很有意思?”夏云依语气丝毫提不起来一点的好感度。
墨羽唇角苦笑。
“他想不起来你,并不是我造成的,若是你能早一些看清楚岂非更好。还是,你想要继续在这里过这种生活?”
墨羽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圈那四周。
夏云依手掌微微握紧,是的,她是生气,是在生凤澈的气,但是,自己也没有傻到跟这个变态走。
“不用你管,滚开!”
夏云依的语气之间,都没有丝毫给墨羽留面子的意思。
墨羽倒是不着急。
面色悠然,突然唇角一勾,有几分的邪魅。
“若是,我向皇上禀告了文昌的死因呢?”墨羽可以眼看夏云依的脸上表情变得僵硬。
“放心,我带你走,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要让你安全。”
墨羽再次开口,他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叫真诚的东西。
夏云依略一愣,“那,你就配合我一件事,我就同意……”夏云依看着墨羽良久,终于开阔。
如此,那,就当一场交易吧。
墨羽连问都没问就应了下来,然后蹲下身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夏云依。
“我帮你上药吧。”墨羽的声音漫漫的都是关切,甚至于,夏云依都有些触动。
夏云依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这就算了,我身上的伤——不方便。”
她身上的伤都在双腿和屁股上,确实不方便让一个大男人为她上药。
墨羽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云依,这棍伤十分厉害,你看你流了这许多血,再不想法止住,只怕会有性命之忧。事急从权,你自己又无法涂抹,还是……”
夏云依身子又挪了一挪,固执摇头:“不,这血我已用服了止血药,止住了,不会有事……”
墨羽似真似假的叹息一声,自身上拿出一罐药膏:“就算你这伤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会留下疤痕,事急从权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放心,我会闭了眼睛,尽量不会看。”
夏云依无语,尽量……
不过,也知道,墨羽这人就是如此,眼眸微微一黯:“那——好吧。”
墨羽看了她一眼,她脸色煞白,额头隐隐尚有冷汗,可见她已经是极度虚弱……
他轻叹了一口气,夏云依趴在那里,后背到腿部一片血渍,衣裙和血痂粘在了一起,看上去惨不忍睹。
墨羽咬牙:“怎么……怎么打的这么狠?”
夏云依微闭了眼睛不说话。
“云依,你忍着点。”伸手就去揭她身上有些破碎的衣衫,也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心疼,手指微有些抖——
蓦然他眼前一花,身上猛地一麻,整个人僵在那里不能动了!
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横在他的脖颈处,寒凉的气息瞬间让墨羽一愣:“你和紫嫣是一伙的?”
墨羽两只眼睛咕噜噜转动,不相信地看着夏云依。
刚才还死气沉沉趴在那里的小丫头不知道何时居然跳了起来,手里那跟银针横在他的脖颈处彻骨的冷,让他身上所有的寒毛都站起来跳舞……
“你,云依,你做什么?我,我自己不放心来探望你,为你疗伤,你为何要……”墨羽又是惊怒又是无奈。
“为我疗伤?”夏云依勾唇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淡嘲:“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伤药罢!”
伸手将他手中的药膏拿过,绯红的光影一闪,墨羽手臂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唰地一下流了出来:“唔,你也受伤了,那就用这药膏为你疗伤罢。”
夏云依就要把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墨羽脸色大变:“不要!”
夏云依歪头看他:“为何不要?你这药不是疗伤圣品么?”
墨羽面色如死,说不出话来。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夏云依又把弯刀重新横回他的脖颈上。
‘墨羽’闭了眼睛不说话。
夏云依却无心和他比耐性,冷冷开口:“你不说算了,我直接送你上路罢!”
手中银针作势要刺进他的脑袋。
‘墨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置生死与度外。
夏云依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样送你上路未免脏了我的针,不如——还是用你给我的药膏罢。”
慢条斯理地撕了‘墨羽’一片衣襟,然后用衣襟沾着药膏就要向他伤口上涂抹。
‘墨羽’脸色惨变,急叫:“不能!”
夏云依如果用银针送他上路,他最多就是死,可如果用这药膏,那他就真的生不如死!
夏云依手指一顿,凉凉瞧着他:“那就说实话!”
‘墨羽’眼眸中满是不甘心:“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明明扮演的很像,不应该有什么破绽啊……
夏云依转着手中的弯刀,笑的淡然:“墨羽没有你这么多的废话。”
而且以墨羽那么骚包的性子,要是着你想要替自己疗伤早就将自己打晕疗伤了,哪里会与自己废话这么多?
‘墨羽’闭了眼睛,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你果然聪明!”牢门又一次打开,一个紫袍男子走了进来。
夏云依眼眸微微一眯,没想到这个大boss亲自来了!
来人俊美而又尊贵,正是萧千洵。
‘墨羽’脸色惨变,也顾不得夏云依手中的银针,噗通跪倒:“陛下饶命!”
萧千洵冷冷瞧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滚!”
‘墨羽’连滚带爬地跑了,夏云依冷冷地瞧着萧千洵:“陛下是亲自来送我上路的?”
萧千洵眸光微微有些复杂,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