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土地交出的第二天,王雷就看到王长安带着人,在之前种韭菜的土地里拔拉,找出了一堆堆的韭菜根。
王雷冷笑,知道王长安想的什么主意。
韭菜的根可以移植,王长安是想将韭菜根再种下去,过了两个月,就能收获王雷的韭菜。
只是,王长安想得太简单了。王雷毁的韭菜,他怎么会不知道韭菜根可以移植。
王文偷后山树苗,罗晴和于嫣然做过实验,知道这些蔬菜水果不能动。这些,王雷并没有告诉给外人。当是,他并不是防着别人,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大家。
毁韭菜之前,罗晴和于嫣然再次确定,王雷家的韭菜,不能移植,只要被动,就会很快的死亡。
看着王长安带着人忙碌,王雷很不厚道地看着,并没有告诉他们。就算告诉王长安,他们会相信吗。恐怕,刘晓露和王长安会认为,王雷是在心虚,不想让他们移植韭菜根。
想到这里,王雷坏笑着,想是不是给他们提醒一下,让他们得意两天,最后被死亡的韭菜打脸。
想了想,王雷还是没有多事,微笑地从蔬菜地走过,回到老宅。
正在家陪着宝宝玩,听到客厅里,刘燕的手机响起来。过了片刻,刘燕走出来,说道:“你大伯母电话。”
王雷接过手机,听大伯母说话。
是王桃桃的事情。已经八月末了,王桃桃过几天就开学。
王桃桃考上首都的大学,大家都很高兴。要开学了,大伯王喜和大伯母,就商量着陪王桃桃一起去学校,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不放心桃桃,想给桃桃铺个床,叠个被。
王桃桃哪受得这个,听到大伯母说给她铺床,连连地拒绝。只说一家人去首都玩几人,开学她自己去报到,不用大伯两人管。
大伯母就是想去学样帮着桃桃,听桃桃不让她去学校,只去首都旅游,就有些不想去。
大伯也是一样。他是李记饭庄新店的主厨,这些日子做的不错,饭店的生意也很好,他也很忙。
大伯母的蔬菜店新开张,也没找到可靠信任的人。
王桃桃不让两个送她到校,他们就不打算去首都。可是,让王桃桃一个人去首都,他们俩也不放心。
王桃桃的亲哥王涛,这个暑假一直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打工,并没有回来。而且他的学校在南方,也不在平北。
王桃桃见王喜两人为难,就说可以让王雷送她到学校。大伯母听到桃桃愿意让王雷送她,就打电话过来。
王雷自然愿意去送王桃桃,他也早就想着送桃桃到首都。
王雷还有别的目的。杨依依也是在平北上学,这两天,已经从青海旅游回来,回到学校,准备开学。王雷想着看看半年多没见的杨依依。
虽然离开学还有几天,但王桃桃想着先到首都玩几天,熟悉熟悉。这个想法,正合王雷的心意,就打算买后天的机票。
王桃桃却不想再坐飞机,不是害怕,只是想体会体会坐长途火车的感觉。
王雷就随着王桃桃,同意做火车前往。王雷本想买票,却被王桃桃拒绝。她说是送她是上学,票当然由她来买。
王桃桃这个暑假,没少从王雷这里赚钱。王雷也不和王桃桃争,就让她买火车票。他会在后天早上到王桃桃家里接她。
把家里的事情简单交待,王雷就去大伯母家接桃桃,送桃桃去平北上学。
到了大伯家,王雷一进门,就看到嘟着嘴的王桃桃。
王雷以为王桃桃怪自己来得晚,就笑着陪不是。王桃桃还是不高兴,带着王雷走到她的卧室,指着大大的三四个行李箱道:“我妈给我装这么多的东西。”
王雷惊讶地看着床上地上的四个大行李箱,说道:“这里装着什么。”
王桃桃还没有说话,大伯母又拉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说道:“这个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吃的,有自己做的辣酱,还有你爱吃的腌菜。”
王桃桃嗔怪道:“妈,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拿。我是去上学,带着这么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家呢。”
大伯母把行李箱放下,说道:“出门在外,不多带些东西,怎么行。”
王桃桃无奈地说:“那也不能什么都带吧。这个行李箱装着被子,这两个装着一年的衣服。这些东西,都可以到那边再买。”
大伯母不乐意地说道:“买的怎么会有家里的舒服。”
王桃桃救助地望着王雷,王雷只好说道:“大伯母,这些被子衣服,到了平北可以再买。火车上人多地小,也放不下这许多的东西。”
大伯母还是不乐意,在王雷和王桃桃轮番的劝说下,才同意不带这些东西,让王桃桃自己装行李。
王桃桃微笑地挑出几件当季衣服和几套秋冬装,又装了点她爱吃的食物,就把其余的东西放下。
大伯母抱怨地说着话,不再要求王桃桃再拿东西。
出门前,大伯母不断地问王桃桃东西是不是都带齐了,王桃桃被问得有些着急。这才锁了门,大家一搭车到火车站。
在火车站微微等了一会,火车就进站了,王桃桃和大伯母抱了会,眼睛都红红的。
上了火车,王雷才发觉王桃桃买的是硬座。
王雷十分地奇怪,坐这种快车,从市里到平北,需要八九个小时。王雷不认为王桃桃是为了省下一些钱。
王雷把行李放好,坐下来就对桃桃说,一会补票,补硬软卧。
王桃桃却不依,说她是个大学生,要省钱。王雷鄙视不信地看着王桃桃,她才吐吐舌头,说想体会体会坐长途硬卧的感觉,如果王雷想补,就一个人去,她不去。
王雷是来送王桃桃的,怎么可以一个补张卧票,把她留在这里。
王雷只好认命,坐到王桃桃的身边,看着车厢里挤来挤去的人。
对于王桃桃所说的,什么想感悟硬座的话,王雷是一点也不相信。
车厢里,喧声不断。王桃桃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一切,王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个男孩,背着一个鼓鼓地书包,拎着一个大化工袋子,走到王雷的身边。他先把化工袋子立着,把书包放到王雷对面的空坐上,又拿起化工袋子,废力地将袋子往行李架上放。
王雷坐着看男孩,王桃桃用胳膊肘撞了王雷好几个,说道:“小雷哥,你就不帮他一把,看他这么废力气。”
王雷只好站起来,将十七八岁男孩的化工袋放上去。
化工袋里装的大概是被子,软软的,王雷并不觉得太重。
王雷顺手将小男孩的书包拿起,差点没闪了腰,小小的书包,居然比刚刚的化工袋子还重,也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
男孩微笑地谢过王雷,一屁股坐到王桃桃的对面,冲着王桃桃笑了笑。
男孩穿着一件淡蓝的大衬衫,瘦削的身体,并不能将衬衫撑起。下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男孩身上的衣服都旧,一看就是穿过很久。不过,虽然旧,但很整洁。
王雷正要坐下,又有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拉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小书包,停在王雷的身前。
小姑娘一停下,就尖叫一声:“桃桃,你已经上来了。”
王桃桃乐呵呵地站起来,拉着小姑娘的手说:“莹莹,你可来了。这是我哥哥,他送我们一起去平北。”
莹莹笑着打量着王雷,谢过王雷。
王桃桃让王雷把莹莹的行李送到上面架子上,她拉着莹莹坐了下来。
小姑娘坐下来,笑着望着对面安静坐着,看着窗外的男孩,笑着说:“呀,高材生也到了。”
男孩扭过头,礼貌地冲莹莹笑笑,开始和她说话。
王雷将行李放好,坐到了男孩的身边,听着他们聊天。
到了现在,王雷明白王桃桃不愿改卧票的原因了。她根本不是想体感悟什么硬坐,而是有朋友一起来。
王桃桃把大家介绍一遍。
莹莹姓何。男孩姓张名振。
两个人都是桃桃县里同级的学生,并不一个班。她和何莹莹之前认识,关系还不错。知道都考到了平北,开学时间也相近,就约了一起去平北。
张振是何莹莹的同班,是县里学校的高材生,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他收到了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何莹莹邀请,一起去平北。
王雷惊讶地望着张振,这孩子居然考上了清北。前些天,他听说县里有一个学生,考到了清北,被大家说是文曲下凡,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
张振不太喜欢聊天,说了几句,就沉默下来,心事重重一样,望着窗外。
火车已经开出站,轰轰地平北的方向开去。
王雷和两个小姑娘聊着天,隐隐地发现,桃桃和何莹莹对张振都有上心,总是问张振一些问题,眼睛也会不时望向张振。
王雷微笑地望着王桃桃,心知肚明。王桃桃不愿让大伯母送她到学校,估计是了解大伯和大伯母的性子,知道他们最后一定不会来送她。这样,她就可以和张振一起去平北。
十七八岁,正是灿漫青春的年月。王雷虽然看出,也不打算点破。只是,他开始端详起张振,看看王桃桃喜欢张振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