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派与惊天派面面相觑,却也在半晌之后散了,只不过……合huan欢宗?
东西到了合huan欢宗还真的能要的回来?方才那女人又是何人,竟是让他问合欢宗的宗主去要东西?邪月派三公子悔恨不已,没有多问两句。
不过,看当时的状况,便是他问了,那女子也不一定答。
顾之舟也为此事纠结着。
“你为何要说合huan欢宗?”
他皱着眉头,如此问了一句,众人便听着,他挂在腰间的铃铛叮铃铃响了两声。
然顾之舟却是听着了那女子反问:“此种事,不向来是合huan欢宗做的?”
这倒也是,顾之舟不由脸上挂了一丝苦笑,所以如今合huan欢宗的名声亦是越来越臭,而且是愈演愈烈,自个儿如今也算是添了一把柴火……
不知,若是等明日邪月派当真去找青玉要凝冰盾,不知却会如何……
顾之舟如此想着,脸上却不由挂上了一丝笑意。
“我们如今去何处?天魔宗?”
钱符在他身旁,满心期待的看着顾之舟。
顾之舟挑了挑眉,唇角微翘,却是道:“你跟着来便是。但是,莫要多话。”
如此说着,他迈开步子往前头走去,钱符揣着一肚子疑惑,却也只能挠挠头跟在后头……
“有人借着合huan欢宗的名头抢了一件神器?”
广袤大殿之中,奢华无限,灵檀烟雾渺渺,仿若不似人间,而这话语之声却更是令人神思恍惚,心痒难耐,想要撩开眼前的纱帐,将眼前之人瞧个仔细,看个清楚。
过了半晌,跪在外头的小弟子才回过神来,想到方才自个儿听宗主一句话便几乎失了智,吓得腿软,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连连只道:“是是是!听说那人修为高深,出入两派好似无人之地,只不过,她头戴斗笠没人看得清她的样貌,但是,临走时却还报上了咱们合欢宗的名号。”
他趴在地上,半晌也没有听到宗主开口,不由微微抬了头,口中呐呐:“宗主……您看,我们该如何……”
又是片刻寂静,那纱帐中的人才好似方醒来了一般,发出暗哑低沉的笑声,好似清风抚过荆棘,令人迷醉。
他只说了一个字。
“等。”
那纱帐之中的男子微微斜了身子,侧身倚在身后的金丝流光宝座之上,一身红衣微散,仿若绽放的曼陀罗,那一双凤眸若有所思,唇边却是带着三分冷意。
他最厌恶的,便是等了。
“铃铛,去山门口迎一迎客人。”
铃铛在一旁应声,心中却是不由好奇,如今夜幕之中,会有什么客人会来到合huan欢宗之中?
而自个儿如今,便是代表着宗主出来相迎,究竟谁,会有如此大的脸面?
莫非……是宗主的入幕之宾?
他心中暗搓搓猜测着,宗主虽是极为努力修炼,但如今却未曾见他与修为高深之人有过什么“交流”,只见过那个黑小子,哼,修为如此低,怎值得宗主劳心劳神?
如此长久来……合huan欢宗岂不是要落了招牌?
今日,莫不是终于变了性子?
他乐颠颠的往山门处行去,众小弟子见了他无不纷纷恭敬行礼,口中唤着,师兄!
铃铛直直往前走,此时已然夜幕深深,合huan欢宗却是处处灯火通明,那繁花龙角灯仿若绽放一般,灯火纷繁,仿若白昼……
钱符觉得这路熟悉又陌生,但见顾之舟绷着一张脸,前头也跟他讲好了,莫要多话,便也将一腔疑惑一压再压。
然,待隐隐看到眼前山门,此处约摸是用了什么阵法,于山凹只间,竟起了重重云雾,花草隐在其中,散出淡淡奇香,便是在这夜间看来,亦是恍若仙境一般。
钱符看不到脚下,便频频向下看,口中不由道:“此处究竟是个什么地界儿?我在惊天派已然十来年,竟不知还有如此美的仙境福地……”
顾之舟忍不住唇角微抽,口中只是道:“待你见了山门,不就知晓了?”
钱符不由点点头,心中想着,许是大宗门俱是如此模样的,不由将当康抱紧了,生怕他落下去。
当康却是颇有几分嫌弃他的,但也没甚办法,顾之舟如今抱着小木头,已然腾不出空来了。
哼,这人真是讨厌,怎的也未曾练出三头六臂的绝技,待有空它得寻摸寻摸……
且不说当康心中万马奔腾,不一会儿间,众人只见眼前一盏灯火微微,同时,一个声音传来:“几位可是来寻宗主的?”
顾之舟只道:“正是,此物为证。”
如此说着,他自袖中掏出了一小小挂铃,将它递了过去。
那铃铛极为精致,叮铃声响之间,却见眼前的浓雾竟也渐渐散开,而眼前那人出现在几人面前,亦是清晰无比。
却正是铃铛。
铃铛见了他们,眼中不由带了几分愕然,随之却又不由笑了,他眉眼之间颇有风情,伸手便将顾之舟手中的合huan欢铃接了过来,细细看了看,见那铃铛造型微扁,其上竟是龙纹交缠。
“宗门之中代表宗主的合huan欢铃,宗主竟也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了出去,啧啧……”
顾之舟只淡淡看着他,而钱符看到铃铛便要抓狂了,心中刹那间便也知晓了此处是何处,不由揪了顾之舟的衣衫,咬牙切齿问:“为何要来此处?!”
顾之舟不搭理他,确是对铃铛道:“带路吧。”
铃铛微微一笑,手中持着灯笼走在前头,却也是心中清明,只不过,宗主如今究竟看上了这个伤了脸的,还是这个黑小子?
他却是有些不甚明了了。
说这黑小子钱符,宗主对他却是不同寻常,但论动情之事,合huan欢宗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只做修炼之用?
而这个满脸疤痕的少年……宗主于他,铃铛说不出那种感觉,好似他说什么,宗主都会应下。
他甚至想,若是哪一日,这人想杀了宗主的话,宗主会不会反抗?
如此想着,他不由看了顾之舟一眼,眸光复杂不明。
顾之舟却是不知他这一个眼神的含义,便只是报以一笑,温文儒雅的很。
那钱符仿若一只将要被拖去洗澡的猫,只差一根柱子抱着了,此时也是颇有些歇斯底里。
“你知不知道,那青玉,青玉他……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他被顾之舟扯着衣领,却往后倒退着,模样可怜的很。
“我知晓,那青玉不就是个公的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之舟倒是看的很开,也忘了自个儿在两年前为这个钱符做的种种猜想了。
公的……
铃铛走在前头,嘴角不由抽了抽,却只当自个儿甚么都没听见。
“他骗我啊!我差一点……差一点……”
顾之舟一脸“你很麻烦”的表情,只冷冷淡淡问他:“青玉说过他不是男人?”
钱符想了想,不由微微一愣,却没有答话。
柳青玉确实从未说过他不是男子。只是,那一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个女子,而他叫他姑娘的时候,他也从来没解释啊!
顾之舟扯着他,却把自个儿累的不轻,不由松手将他撂下,钱符没成想,突然坐在地上,只见顾之舟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不就是喜欢的女子变成了男子?你有点骨气成吗,喜欢就跟他讲,便是男人又怎样,他又不曾吃了你!你以往口口声声说你如何喜欢他,便拿铃铛来说,你若之前喜欢铃铛,后来铃铛换了名字变成了玛瑙,你就不喜欢他了?!那你的喜欢究竟是什么?!”
钱符愣愣看着顾之舟,脑袋好似一团浆糊一般,被这平日不怎么说的人给问得发懵。
铃铛却是站在后头忍不住憋笑,这人倒真是,真是个极品……
主人是个男子,在他看来,竟好似换个名字一般么?
顾之舟也知道自个儿这是偷换概念,但又能如何?对付钱符这种死心眼+直男癌……
小木头在他怀里挂着,一副星星眼看着自个儿娘亲,只差拍拍手叫一声“娘亲威武”了!
钱符愣了许久,他倒是真心喜欢青玉的,自遇到青玉,他虽知晓他是合huan欢宗之人,却从不曾嫌弃他,只觉得他性子好,人美,与他在一起都是自个儿高攀了。
然,今日却是实在将自己吓到了……
如今见他一面,见他一面莫论后头如何,且将两人之间说清也好。
他如此想着,才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口中只道:“我随你去,只是,我不入合huan欢宗。”
顾之舟甩给他一个白眼,口中只道:“谁让你入合huan欢宗了?不过过来避避风头,处理些事情而已。”
钱符一口血堵在心口,几乎想一口血喷死他,若早知如此自个儿还挣扎什么……
几人渐渐穿过仙瘴,见那后头便是合huan欢宗的山门了,灯火通明中,却只见,合huan欢宗山门之上,竟是上书三个鎏金大字,极乐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