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金还金。”顾青勾勾嘴角。
睚眦定定的看他一会，喟叹一声：“我此生定不负你。”
狐狸小二从远处小跑过来，冲二人一鞠躬：“让二位上神久等了。”
顾青坐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温和的笑道：“我刚刚一路过来，瞧见许多跟小八差不多的孩子，这些也都是之前无法化形的天狐吗？”
狐狸小二点点头，摸着身旁小八的白毛笑眯了一双狐狸眼，语气满怀感激。
“是的，多亏了两位上神，族内已经恢复了正常，小八如今也可以像正常的妖一样修行。”
顾青点点头，也算是放下心来。
却见远处有只小狐狸疾跑过来过来，在狐狸小二面前恭敬的弯腰，语气略显急促：“族长，长老不行了！”
族长？原来狐狸小二竟是天狐一族的族长？
狐狸小二冲两人歉意的略微欠身，说道：“族内有要事，还请上神恕罪。”
顾青叫住他：“是哪位族长出事了？”
狐狸小二眉间有些忧愁：“方才突发震动，这里虽与外界不是完全相接，但也不是完全脱离开。大长老方才为了护住族人，受了伤，如今怕是凶多吉少。”
“我随你一道去看看。”他现在好歹算是妖皇，这大长老也是为了拯救妖界出力了的，去看看也是正常。
狐狸小二点点头，带着两人进了上次去的山洞。
大长老也就是上次见过的红棕毛发的长老虚弱的躺在石台上，其余四位长老盘腿围在他周围，口中颂念着什么。
见到顾青和睚眦，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一番，突然一齐拜倒在地。
“拜见妖皇陛下！”
狐狸小二惊讶的看向二人，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上神便成了他们妖界的新任妖皇陛下，也赶紧一齐跪下。
顾青猜想应该是这几位长老感受到了他身上所谓的妖皇的传承印记，才认出了他如今的身份。他也没想隐瞒，示意众人起身。
“大长老如何了？”顾青走进一些，看到大长老如今已经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面部的毛发都好似枯草一般没了光泽。想必已经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回陛下话，大长老已到天命之年，寿元已尽，如今已到弥留之际。”其中一位长老回答道。
人生十苦，生老病死、爱憎痴，恨别离。到了妖界，却也是一样。
狐狸小二跪倒在大长老面前，泪眼婆娑。
大长老缓缓睁开眼，眼中清明一片，大概和人类的回光返照类似。
“族长，如今族内危机已解，你的妖力也已大增，我也算是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狐狸小二声音沙哑，哽咽着道：“长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您的。天狐族不能没了您啊！”
大长老努力扯动嘴角安抚的笑了笑，如同一个和蔼慈祥的长辈：“族长莫要伤心，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命。百年前，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今也算是应了天命。”
顾青微微皱眉，大长老也看过水镜？所以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果他应验了所谓的天命，那他和睚眦在水镜中看到的是否也会应验？
睚眦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神看向顾青。两人心中都不平静。
大长老终究还是走了，身体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红棕毛色的狐狸，安静的躺在石板上。
天狐族举行了盛大的葬礼，顾青随着众人举行完葬礼，拉着睚眦再次求见了几位长老。
“我们想再去一次预言池，不知道可不可以？”
四位长老沉默了几秒，背过身去小声商量了几句，又转过来恭敬的道：“陛下和上神都是天神选中之人，自然可以。还请稍等。”
狐狸小二身为族长，这次顶替了大长老的位置，五根藤杖纠缠在一处，预言池的入口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请。”
顾青和睚眦彼此对视一眼，慢慢走了下去。
预言池一如上次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们想要再看一次水镜，可以吗？”顾青对着预言池问道。
预言池刮起一阵微风，水面凝起两团水球，在顾青和睚眦面前分别化作一面水镜。
顾青握紧睚眦的手，说道：“没事的。”
水镜中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一切都与第一次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等水镜重新回归水面，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这难道便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吗？
相对无言，睚眦探手过去将顾青的手掌紧紧包住。
“相信我，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顾青冲他笑开，回握住他的手：“恩，不会的。”
可是就算这样说，他们自己也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生根，他们无可避免的畏惧着这一天的到来，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反目成仇。
离开天狐族的时候和来的时候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两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手却紧紧的交握着。
回到天妖宫，睚眦突然急切的将他一把搂住怀里，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稍显粗暴的亲吻着顾青，似乎想要借此让自己安心。
顾青没有拒绝他，反而回抱住睚眦，任由他加深这个吻。
两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这次倒不是因为上下问题，而是彼此都没有心情，只是单纯的拥抱着，确定彼此的存在。
“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那我们就更该珍惜现在。”顾青心里此刻倒是无比的平静。
睚眦点点了头，在顾青看不到的角度，眼中竟慢慢浮上了些红色的血丝。睚眦只觉得心中暴戾之气突然暴涨，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感觉到睚眦的肌肉突然紧绷，顾青挣脱开他的怀抱，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睚眦闭了闭眼，运转灵力压下内心的冲动，再睁眼时，眼神一片清明，方才的红血丝都消失不见。
“没事，你别担心。”
看睚眦一切如常，顾青心中虽有些怀疑，但是也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妖界的结界破裂，人界与妖界的和平协议也随之瓦解，下一步，恐怕妖界还没对人界做什么，人界就已经杀过来了。”睚眦故意引开话题道。
这确实也是个问题，顾青坐起身，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如今人界的修仙门派都在专心对付魔修，妖界再次现世，魔修必定会想来拉拢妖界。如果和魔修结盟，倒是不用畏惧八大仙宗。”睚眦实事求是的分析道，不过他也知道顾青肯定不会选这条路。
“魔修终究不是什么好人，妖界虽然都是妖族，但是大多是心地善良之辈，与魔修一路，恐怕会坏了他们的修行。”例如天狐族，里面都是些天性纯良的小狐狸，天真不谙世事，与魔修结盟，岂不是将他们往火坑里推。
“那便只能与人修结盟了，否则魔修与人修都不会放过妖族这块大肥肉。”
顾青点点头，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丝念头，轻抚手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哦？”睚眦挑挑眉，对于顾青这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模样格外喜欢。
顾青提示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用那妖珠在仙品阁换了多少银子和灵石吗？”
睚眦一点即通：“你是想利用龙舍？”
顾青点点头，笑道：“明天我召集大臣们问问具体情况。”
“你这是做妖皇做上瘾了，我是不是该说一句陛下圣明。”看顾青似乎抛开了之前那些烦心事，睚眦也顺势继续逗弄他道。
“爱妃也有功劳，不必谦虚。”顾青吊着眼角故意逗他。
睚眦眉头一挑，一个翻身将顾青压在身下，鼻息喷洒在他耳边，诱惑的道：“那陛下是不是该奖赏一下臣妾？”
顾青忽略掉身上被激起的一阵鸡皮疙瘩，不甘落后的伸手在睚眦下巴上勾了勾。
“那爱妃想要什么奖励？”
睚眦双手撑在顾青身体两侧，嘴唇顺着他的身体线条慢慢往下移动，却并不实质的碰触他，存心逗弄他。
“不如就陛下的身体怎么样？”
顾青耳根子红的快要滴血，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那麻烦爱妃自己做好准备工作。”
睚眦看穿他就是个纸老虎，却没有戳穿，反而兴致勃勃的真的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顾青狐疑的看着他，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化身为狼把他一口口拆吃入腹。
脱完自己的，睚眦的手又伸向顾青的。
顾青慌忙按住自己的衣襟，视线在睚眦健硕的胸肌上停留几秒，吞了吞口水道：“我的就不用了吧？”
睚眦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磨着后牙槽道：“陛下都把臣妾看光了，怎么着都得礼尚往来一番吧？”
夭寿啦，又给自己挖了个坑！顾青死活拉住衣服不肯松，他不想再感受一次肾亏的感觉啊。他这两眼底下的乌青还没去呢，再来一次他会猝死的！
睚眦咧着嘴呵呵一笑，反而干脆的放开了手，顾青还在奇怪，便见他双指一并在虚空一划，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一件不剩了。
这简直是犯规！等等！嘿嘿嘿，他有办法了。
正当睚眦准备伸手过去的时候，却见眼前白光一闪，面前白白嫩嫩的身体便成了一条滑溜溜的小龙。头上两个小鼓包，正得意的冲他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