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沉吩咐完手下,就去了红香院,奈何红美人有约,鸨妈妈说是来了个贵客。
端木沉一听,脸色臭的很,他从怀中掏出大把的银票拍在桌子上:“鸨妈妈,老子可是端木齐的孙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嗯?”
鸨妈妈什么场面没见过,擦粉过多的脸上闪过轻蔑:“沉公子,人家贵客可是大有来头!”
“难道是天王老子不成?”端木沉哼了声。
“说是天王老子也差不多,人家是当今的皇子。”鸨妈妈撇撇嘴。
端木沉脖子一僵,但依旧伸着脖子瞪着脸,嚷嚷着要找皇子要人,鸨妈妈摇着扇子,好不惬意:“既然沉公子这般厉害,那老身就把你带过去,找那二位皇子理论理论?”
端木沉怕失了面子,就雄赳赳的跟着鸨妈妈去了一间雅房。
里面传来咿咿呀呀歌女的唱曲声,看来,屋里氛围正好。
鸨妈妈和端木沉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歌声还是没有停下来。
一个黑衣男子斜靠在椅榻上,衣衫半敞,露出半块古铜色的胸肌,他眉眼细长,俊美的脸庞似乎有了淡淡愁绪,一双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歌女,有些空洞。
仰头,执着酒壶倒进口中。
有细长的酒水顺着下巴流下来,打湿了衣襟,他也毫不在意。
旁边,是一身蓝衣的少年,娃娃脸上葡萄似得大眼睛疑惑的望着突然进来的两个人。
鸨妈妈扭着身子进来:“哟!二位皇子,正听着曲呢!这位是沉公子,他喜欢这红美人喜欢的紧,看看能不能先让这位公子……”
端木沉腆着肚子,胸一挺,装了幅很横的样子。
少年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转头问那椅榻上的黑衣男子:“二哥,他们想要走红美人?”
这少年说的直白,屋里瞬间静下来,这唱曲的红美人也不唱了,而是放下琵琶站起来,走到鸨妈妈面前道:“妈妈,你不能坏了规矩,我都被二位公子定下来,怎么还可以丢下客人去伺候别的客人?再说,二皇子好不容易点了我的名字,我不想走!”
端木沉听见,脸一绿,握住红美人的手道:“小红,我想你想的难受,明天我就向父亲请示,把你接进国师府做我的小妾,如何?”
红美人却是哼了声,脸一冷:“沉公子如此看得起奴家,令奴家受宠若惊,但奴家怕是受不起!”
“小红,我们昨天还说好的呢!”端木沉急了,忍不住握紧了红美人的小手。
但红美人很快就落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端木沉愤怒的抬起头,看见来人,身子一抖。
端木沉白着脸,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浑身抖个不停。
“你想她?”黑衣男子沉着嗓子问,一双凤眸眯眼瞧着端木沉,嘴角似乎笑了,又好似没有。
“王爷……”红美人挂在黑衣男子身上,一双水眸迷离的望着男人如神祇的脸。
端木沉咬着牙,点了点头。
红美人被轻轻一推,就落入了端木沉怀中,这令端木沉一愣,同时,红美人也是一愣。
就在众人发愣的间隙,黑衣男子已经重新坐回椅榻上,他继续仰头喝酒,模样满是慵懒,随后吩咐鸨妈妈再把香美人叫过来。
鸨妈妈答应一声,立刻去办,出去的时候,撵着红美人和端木沉赶紧离开,这二王爷性子邪的很,今晚能把他劝说动,还真是邪门了!
那红美人心有不甘的望着椅榻上的人:“王爷,你不能不要奴家啊!王爷——”
端木沉气的脸通红,使劲拽着红美人就离开了。
少年见人都走远了,这屋里就瞬间静下来,他叹口气道:“二哥,我发觉你出去一趟就变了,变得不正常了!”
“哦?”黑衣男子挑眉,继续喝酒。
“你竟然不喜欢女人了?你说,你自从回来后,怎么把府里的女人都送人了?”少年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黑衣男子沉默,酒壶倾斜,酒水稀溜溜的洒落在地上。
“你看,你经常这样,魂不守舍的,二哥,你魔怔了!”少年大胆猜测。
啪——
一个酒壶飞来,少年险险的避开。
“二哥,你要谋杀啊!”少年跳出老远。
“闭上你的臭嘴!别打扰我!”黑衣男子换了个姿势,依旧是那懒散的模样。
少年自觉没趣,就转身出了雅房。他想起刚才端木沉来要红美人的情景,就觉得气不过!二哥不喜欢女人了,所以就把女人拱手相让了,但少年觉得这事还是让他二哥失了面子,索性便脚步一转,去了红美人和端木沉去的房间。
“沉公子,你不是说今晚上你有事吗?”
屋里传来红美人抱怨的声音。
“呵……爷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跟了那王爷了?嗯?”端木沉语气凶起来。
“爷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端木沉转头一看,没想到竟是三王爷容允。
那原先在窗户下听墙角的少年,已经翻身从窗户口跳进来,哼笑道:“端木沉,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打,才算个爷们!”
“你……”端木沉想起上次被这小子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也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端木沉把辫子甩到脑后,就和容允打起来。
别看这端木沉身子肥硕,但还是有两下子,上次因为晕血,他没能修理这容允,所以这次他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容允没有带阿柔在身边,对付起这端木沉着实有些吃力。
就在他快要落败之时,没想到二哥竟是进来,一脚把端木沉肥硕的身子踹飞到墙壁上。
“二哥!”容允两眼闪泪花,委屈道:“二哥,那端木沉欺负我,你看,我这里都青了。”
那被容允称作二哥的男人,两眼望着少年白白嫩嫩的手腕,点头道:“确实伤的很重的,莫非是内伤?”
“当然。”容允喜滋滋的点头,看来二哥很配合他呢。
端木沉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自己流出的血,又两眼一抖眼看就要晕过去。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主子,事情成了,那孟悠然已经……”
来者是端木沉的一个手下,他看见屋里的情况,自觉不妙,想要退下去,但被后面的黑衣男子揪住了衣领。
“你说什么?”黑衣男子双眼一眯,迸射出无尽的冷光。
那人脖子一缩,打哈哈道:“没什么……我没说……什什么……”
“哼!本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孟悠然怎么了?”男人双眼一瞪,仿似能吃人般。
那人哆嗦着腿,险些跪在地上:“王……王爷,我家公子抓了个女人,关在了柴房,就就就这些……”
“带本王去,快点!”黑衣男子催促道,眼神犹如外面的夜色般凉薄。
旁边的容允望着忽然反常的二哥,皱了皱眉。
他发觉二哥只要听见孟悠然这三个字,眼神就会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难道这个女人和二哥认识?
容允迫不及待的跟上二哥的脚步,他很想见见这个叫孟悠然的女人,这个女人,在上京一下子出名了!她不是端木齐的外孙女吗?怎么会被自己的表哥陷害?
跟着前面的人七绕八拐,来到一片荒地上,这四周荒凉的,到处都是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偶尔有几声“咕咕”的鸟叫,周围显得阴森而恐怖。
大半夜的,是没人来这荒郊野外的,所以,这里很适合绑架人,可以让被绑架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贫瘠的荒地上,有一处别院,破破烂烂,里面挂满了蜘蛛网,还有残垣断壁,看来,这小院也是荒芜许久。
砰——
此时,门被人踹开,直接变成碎木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