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寒想到这里，大手抬起，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他就不信了，每天这么辛苦地去B市宠她，照顾她，她还有什么私人生活？
私人生活就是要跟其他的男人一起去进餐吗！
季墨寒用力地摇头，车子转弯下了高速，直接进了A市环线。
这些日子他尽心尽力地去维护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被厉景年得逞。
重新回到公司大楼的时候，设计部的员工还有加班的，万克里也还在整理资料，大家很意外地看到总裁，要知道很长时间以来，总裁似乎都没加过班。
但仔细一看，总裁脸色阴沉的像要下雨，大家有胆子大点儿的迎上笑脸打招呼，他都没看到一样，带着强大的气场直接侧身而过。
饶是中央空调的温度很高，大家也都被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万克里很意外地缓缓神儿，然后放下手里的工作，小跑着跟进总裁室，站在办公桌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季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墨寒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大概一分钟以后才冷冷地开口：
“通知各部门经理，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主题，研究进军B市攻略。”
万克里一头黑线的看着季墨寒，接着很为难的说：
“季总，现在这时间？是不是有点？”
“会议定在半小时以后准时开。”
季墨寒烦躁地松开领口的扣子，接着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后背上。
他本身朝着休息区走去。
万克里站在原地，重重地喘了口气，接着转身朝外面走去，总裁的心情看来坏到了极点，不用问，肯定跟苏暖暖有关！
季墨寒自己接了杯咖啡，颓然坐在沙发上，接着把手机拿出来放在偌大的玻璃茶几上。
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方向，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商界里的纵横捭阖，干净利索到现在竟然被自己磨得一点儿不剩。
意识里满满的都是放不开，丢不下，一直在思索暖暖到底是什么心思，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这样不行，不行！
季墨寒猛然坐正，上身前倾，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抿一口，浓浓的苦涩口腔里蔓延开来，带着无尽的寂寞。
现在暖暖正在跟厉景年一起吃饭吧，他们在饭桌前说了什么，有没有喝酒，暖暖有没有喝醉，他一点都放不下心。
杯子重重地放回去，他起身还没迈动步子，就又强迫自己坐回了沙发上，或许暖暖说的有道理，真的应该给她点私人空间。
“季总，会议议程我简单列了一下，您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
万克里轻轻敲门之后，拿着一沓资料朝他走过来。
把资料递过去的时候，他继续试探着开口：
“季总，您是不是还没吃晚餐，正好我也没吃，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开会，不如咱们……”
“你先出去。”
季墨寒冷漠的声音打断他。
万克里原地深吸一口气，然后遗憾地转身出去，心里不住的叹息，总裁今天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苏暖暖下车之后跟着厉景年来到包间里，樊思明看到苏暖暖，眉开眼笑的表示着内心的喜悦：
“暖暖，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想来工作还算顺心吧。”
苏暖暖笑着坐在樊思明的旁边，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恩，还好。”
“暖暖现在可是咱们培训的重点对象，老师跟我说过，她的潜力最大。”
厉景年也淡笑着坐在苏暖暖身边，看着樊思明端起茶杯给他们倒了菊花茶：
“咱们三个今晚好好聊，我把服务员赶出去了，这样安静点，没有什么上级下级，全是朋友，好吧，暖暖？”
苏暖暖转头淡笑：
“樊助理，事实上厉总就是咱们的上级，想忽略都不行啊。”
厉景年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消失不见，他随着樊思明的话茬继续：
“思明跟我总是没大没小，暖暖，这点你也该学学他，大家都很熟悉，是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没有上下级之分。”
苏暖暖随意笑笑，没有答话，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樊思明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接着又笑：
“暖暖，工作还算适应吧？有没有困难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有些事厉总做不了，我可以帮忙。”
苏暖暖放下茶杯，轻轻摇头：
“谢谢樊助理，一切都很好，厉总也很关照，我会努力工作的。”
“努力工作是必须的，但身体也应该重视，我这次来看你好像又瘦了一点，是不是模特例行的那种减肥呀？很痛苦的话我可以跟培训那边打招呼，给你开个小后门……”
苏暖暖又笑起来，樊助理总是善于调节气氛，不管什么场合，有了他大家说话都多少会被他感染：
“樊助理别操心了，不是培训老师的要求……”
这时候厉景年抱着胳膊插话：
“思明，倒是你，既然这么操心总部，不如早点调回来，A市那边的分部我想……”
“厉总，A市那边刚刚有点起色，我们真的要放弃吗？再说了，季氏……”
没等樊思明说完厉景年就打断他：
“思明，我知道你费了不少心思，当初也是带着很大的勇气过去，但我想在B市我们可以长足发展也不错。”
樊思明深吸气，眼睛紧紧盯着厉景年的脸上，最后叹着气点头：
“好的，厉总，听你决策。”
一顿饭苏暖暖只要空下来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厉景年歪头凑近她问：
“暖暖，以你的想法A市那边的分公司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苏暖暖眉头一皱，接着苦笑着回答：
“厉总，这，我不能乱说，关系到公司的决策问题，还是不要说的好。”
樊思明先看了一眼厉景年，然后大手一摆，满不在乎的说：
“暖暖，厉总也就是征求一下意见，没那么严重，你随便说就好。”
苏暖暖看了一眼樊思明，有看看厉景年，然后一抿嘴，才开口：
“我觉得没必要，服装生意如果要发展的话，加盟商完全可以代替分公司，这样分散管理，有助于节约成本，最关键是利润少不了，因为我们严格把控货源。”
樊思明估计是喝得嗨了，大手一拍桌子，惹得厉景年回头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赞叹着开口：
“暖暖，你一个女孩子，分析事情还真不简单，我是不甘心放弃A市的生意才坚持，这样说来，厉总，我也同意暖暖的意见。”
“别啊！”苏暖暖赶紧搭话，“刚刚不是说了只是建议吗，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撤掉分公司这么大的事，还是得厉总好好决策。”
厉景年到最后也没表态，只是看着苏暖暖的眼神更加变幻莫测。
吃完饭，樊思明跟他们告别：
“厉总，送美女回家这个光荣使命就落在您的身上了，我轻易不回来，得去找几个妞，走了啊！”
苏暖暖赶紧摆手推脱：
“不用了，我叫出租车就好。”
厉景年朝她微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走吧，正好我回公司还有点儿事儿，顺路。”
苏暖暖深吸气，最终点头，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十点多，外面的人们还沉浸在夜市的喧闹中。
“怎么？想下去看看？”
经过一个繁华的小吃街，厉景年降低车速，转头问她。
“哦，不，不去了，直接回家吧。”
苏暖暖回神过来，赶紧摇头，虽然吃饭的时候厉总跟樊思明都在极力照顾她的情绪，可还是感觉心有些累，莫名奇妙的伤感。
厉景年早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劲，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
“暖暖，跟他闹别扭了？”
苏暖暖皱眉，抬眼看了他一眼，深呼吸，轻轻摇头，半分钟之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厉总，参加完这次模特大赛，我想离开一阵子，或许……”
车子毫无征兆的停下，苏暖暖惊吓着看向一脸阴郁的厉景年：“厉总？”
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抬手制止她说下去，车里一片安静。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分钟，厉景年才沉声开口：
“暖暖，你很有能力，我很看好你，当然现在我说这话你大概会不相信，但我是以人格担保，不带一点私人情感，刚刚还在想参赛以后，不管成绩怎样，聘你做市场总监。”
苏暖暖难以置信的眨着大眼睛看他，很快拒绝：
“厉总，我不行的，学历跟经验都不够资格，您别开这样的玩笑啊！”
厉景年苦笑着抬头看她，很认真地问：“你想离开，是不是因为季墨寒？”
是吧，也或许不全是，苏暖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跟厉景年之前的那一晚，其实是坚定离开的主要原因。
看她犹豫，厉景年大手一拍方向盘，叹着气说：
“暖暖，还是再考虑一下，希望你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毕竟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就这么离开，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