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深吸气，狠狠的咬了一口水晶丸子，又喝了一口橙汁：
“季墨寒，我，我又没让你在这呆着，我上我的班，你去当你的总裁，谁也不妨碍谁，我，我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季墨寒一挑眉，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分钟，最后点点头：
“苏暖暖，你厉害，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
“季墨寒，你吃完饭就回自己家，这里是厉氏员工公寓，你在这里不合适。”
苏暖暖没好气地想打发他回A市，可没想到这位季总裁大大方方的回答：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要不我就帮你跟厉景年申请一下，员工公寓带上家属一起住，可不可以。”
好吧，苏暖暖一翻白眼，先让他一局，总有一天能翻身。
两人吃完饭，季墨寒送她去秀场上班，厉景年也早早地等在里面。
苏暖暖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厉景年招手叫她过去，苏暖暖看着指导老师笑盈盈的冲她点头，一耸肩朝着厉景年走了过去。
“厉总，您有事吗？”
“暖暖，知道老师跟我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参考今年厉氏的主打款式，决定让你来展现咱们公司的压轴新款雀之灵。”
苏暖暖惊得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雀之灵她只看到过图片，没见到过真品，听说是全手工制成，胸部是两片孔雀的绿眼睛拼成，裙摆也绣满了30片绿眼睛，整个礼服一共32颗眼睛，需要18个绣工，赶制半个月才完成。
这是厉氏今年带给全世界服装行业最神秘的礼物，谁能穿上它谁就是明年的模特新星，这几乎是国内模特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会轮到她一个新人头上。
“厉总，我，我大概不行吧，有点紧张。”
“怎么不行，指导老师也很看好你，你的气质很适合，这些天多增加一些舞台经验，应该没问题，衣服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拿出来，之前的都是仿品，虽然做工跟重量不同，但最重要的是找找感觉。”
“厉总，要不要再商量一下？我觉得……”
没等苏暖暖说完，厉景年就起身，笑着告别：
“好了，暖暖，你可以的，这也是思明的提议。”
好吧，樊助理真的是她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好的伯乐。
苏暖暖回来以后，心里他掩饰不住的激动，指导老师走过来笑着鼓励：
“苏暖暖，你的步法虽然不太成熟，但台风跟气质很好，这个很难得，放松的感觉让人很舒服，加油。”
“这是凭什么，要是最后的压轴服装怎么也应该是七姐，什么时候能轮到一个连台都没走过的素人啊！”
“别提了，人家长得漂亮，会巴结，厉总看她那眼神，明显跟我们不一样，咱们比不了！”
“真没看出来，这个苏暖暖会这么厉害！”
范晓曦过来拉着苏暖暖安慰：
“暖暖，别听她们的，你很棒，她们是嫉妒你。”
“范晓曦，你也够能巴结，苏暖暖是什么人咱们都看得很清楚，真想不到，你竟然靠她翻身，够会赌的啊！”
“范晓曦，之前你不过是咱们身后一个跟班的，现在竟然跟咱们一起走秀，你哪来的勇气，凭什么！”
苏暖暖深吸气，议论她可以忍，毕竟众口难调，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可是议论她的朋友就不能忍：
“呦，看样子你们是不服气，那咱们就当着厉总的面好好比比，输了我就离开厉氏。”
“苏暖暖，这话可别说的太满，姚一凡被你挤出厉氏，咱们还会上你的当吗，谁不知道厉总偏袒你，还是那句话，咱们姐妹不吭声不是怕了你，是想看你以后的路我也不会一直这么一帆风顺。”
“我的路，还轮不到你们来担心，是输是赢我都无所谓，赢得安心，也照样输得起，既然不比，那就拿出本事好好训练！”
四点的时候，指导老师让中场休息，这时候服务人员进来找到苏暖暖，很和气的说：
“苏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苏暖暖皱眉，范晓曦端着杯子凑过来问：
“暖暖，谁又找你，目测找你的人都不简单，我还是不跟出去当八婆了，免得受打击。”
苏暖暖也疑惑，她向来朋友不多，又是刚来B市没多久，外面谁会找她，可说是女孩子，她心里想的会不会昨晚出现的孟晴儿。
从秀场出来，门口站着一个戴墨镜的女生，身材高挑纤细，头发烫的是碎花的小卷，老远冲她一笑，接着转身便走。
苏暖暖有些疑惑，看着那人有些面熟，可一时之间想不出是谁，于是好奇地跟上去。
走到路口，那人还没停下的意思，苏暖暖穿着高跟鞋有些脚累，再说了指导老师等一下还要开课，根本没时间走远，于是她开口叫：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那人脚步一顿，接着转身，摘下墨镜，朝她笑。
苏暖暖皱眉，先是惊讶，然后嘴角勉强一扯：
“姚一凡？你找我做什么！”
“苏暖暖，是你害我被炒鱿鱼，本以为遇到了贵人季总，没想到你又在他面前说我坏话，现在我又被炒了，你高兴了是吗！”
苏暖暖眉头一挑，有些不可思议的发问：
“你说你被炒了？刚刚？”
看着姚一凡的表情，她唇角微微弯起，心里暖流涌过，原来季墨寒真的不是有意跟她作对，而且竟然会这么快替她出气。
“苏暖暖，别在我面前假装绿茶，大家都是女人，没必要来那一套，这次是我输在你手上，但来日方长，别以为我怕了你！”
姚一凡说话不输气势，挑衅的眼神紧紧盯着苏暖暖，桃红的唇瓣上已经印下了一圈白印。
苏暖暖粲然一笑，抬眼真挚的看着她，没有一点俱意：
“姚一凡，我从来没想过要怎样，是你当初就想害我，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至少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搞的鬼了，季总是我见过最优雅最有魅力的男人，竟然也真的被你蛊惑，苏暖暖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如果你在这世界上消失了，这些男人还能听你蛊惑吗！”
苏暖暖看她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眉头微微一皱，手心也莫名攥紧，脚步往后稍稍一退，声音里写满了警告：
“姚一凡，我劝你别做傻事，损人不利己，你也该醒醒了！”
姚一凡哈哈哈笑起来，肩膀都花枝乱颤，最后却变成了哭，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苏暖暖，声音里饱含着悲伤：
“苏暖暖，我可没你命好，有那么多男人罩着，我都是自己去拼，来了厉氏，本来想靠着七姐上位，没想到替人出头断送了前程，现在悔不当初，遇到季总，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以为从此好日子来了，没有想到倾刻间就会在你的手里，你为什么要这样！”
苏暖暖看她眼里闪着晶莹的泪，一时间也乱了手脚，她没想这样，只是想问一下季墨寒的态度，并没想把姚一凡逼上绝路。
她一边后退一边伸着胳膊劝：
“姚一凡，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我承认跟我有关，但我本意不是这样的，大家都是模特，当然知道很不容易，这样，你晚上在等我消息，先别急！”
姚一凡阳光闪闪地看着苏暖暖，脚上的步子突然顿住，半信半疑的反问：
“苏暖暖，你说的是真话？”
“是，当然是，绝对不骗你！”
苏暖暖话说出口的时候，看到姚一凡的神情微微放松，她这个人倒有些冲动，刚刚只是说几句话，就紧张成这样，看来她很需要季氏公司的工作，自己回去再跟季墨寒说说好了。
十分钟后苏暖暖才回到秀场，范晓曦拉着她小声问：
“暖暖，谁找你？出什么事儿了？”
苏暖暖压低声音回答：“是姚一凡，没事，找我讲和。”
范晓曦先是惊讶，然后一翻白眼，警告苏暖暖：
“暖暖，你可想清楚了，姚一凡那人有时候捉摸不定，还不如七姐靠得住，跟他在一起上班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看清过她，但我能肯定，她头脑绝对灵光。”
苏暖暖好奇：“为什么？”
范晓曦拉着她来到角落里，指着凳子示意坐好，两个人一人端个杯子，装作喝水，一边悄声说：
“记得去年冬天，我们一起参加一个show，室外的，那天气温特别冷，能到零下五度，她应该是第一次参加那种大型发布会，大家都有准备，拿了外套什么的，就她一身走秀的衣服单薄得不行，一直硬挺……”
苏暖暖眉头渐渐皱起，她探着身子过去，低声追问：
“然后呢？”
那么冷的天气真能冻死啊，何况是身上没有多少脂肪，还不敢吃饱饭的模特！
“然后，听说她一声不吭，只是原地用力地蹦，结果七姐拿出来一件大衣给她，自从那时候起，咱们这里她谁也不怎么说话，就只护着七姐。”
苏暖暖深吸气，心里有些了然，原来是个倔强的女孩子，懂得感恩。
但转念一想，不能因为她护着七姐，就不由分说的想用奸计害自己，那天秀场上的意外可不是假的，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非扭到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