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不是很乐意：“凭什么要我在这陪他收拾？”
“难道要我收拾？”
“怎么就不能你收拾？”赵阳反问。
“我待会有事。”顾辰答的理所当然。
“借口。”赵阳拿着扫把哼了哼。
顾辰朝赵阳扬手亮了亮拳头，赵阳赶紧讨饶：“好好好，我收拾就我收拾，不过，你可别觉得我是怕你啊，我那是看在你特意输了这么多钱心情不好的份子上，才答应帮你的忙，不过，你今天很奇怪啊，怎么会输这么惨？输这么多感觉像故意放水……”
赵阳话还没说完，顾辰已经走开了。
许添笑着拍了拍赵阳的背：“辛苦啦！”
赵阳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收拾？”
“我待会有事！”他勾了勾唇答道。
“你小子就是懒！”他扬了扬手中的扫把。
许添一点也不介意，扬了扬头，一副我就是懒你赖我何的模样，迈开步子朝顾辰的方向追了过去。
“诶，等等我啊！”
顾辰没有停步子，只是脚上的速度放慢了些。
“叫你呢。”许添追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
“什么事？”顾辰问。
“没事就不能叫你？”他看着他，他的眼神税利的盯着他，他顿了顿：“我们顺路。”
他不说话，只是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他心里烦躁。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头：“有事，跟你商量个事情。”
“说！”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李清扬回来了。”
“那又怎样？”
“你会和她在一起的，对吧？”许添试探性的问道。
他盯着他不答，那眼神有些瘆人。
他不答话，许添也不勉强，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李清扬回来了，顾悠悠你就让给我吧。”
“为什么要让给你。”
“因为你不喜欢呀！”
顾辰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到底让还是不让？”
“你喜欢她？”他锁了锁眉头问道。
“算不上喜欢。”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只是觉得顾悠悠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特别好玩。”
“有意思？好玩？”他眉间更深了。
“难道你不觉得？”许添反问。
“她不是玩具。”他说。
*
十一月的天气有了些凉意，顾悠悠本不想下楼，易妖精跟庹文奥在一起恋爱后，人看着就圆润了些，不管顾悠悠同不同意，死活拉着顾悠悠下楼陪她一起夜跑。
小操场上夜跑的人还不少，不过那些卿卿我我的情侣倒是少了不少，偶尔能碰上两对，也是手挽着手，围着小操场特别腻歪的散步。
刚走到小操场，易妖精就冷不丁的伸手在顾悠悠的腰间轻轻一拧，顾悠悠没有防备的叫喊出声。
“你看看你腰间的小肥肉，还不陪易姐姐下来锻炼锻炼。”
“不是肥肉，是肌肉。”顾悠悠狡辩。
易妖精哈哈的笑了起来：“有这么软趴趴的鸡肉？”
夜，暗无边际。
顾辰坐在小操场的台阶上，小操场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声响，有夜跑男的低吼，有追赶着女同学的嬉闹，还有小情侣间的窃窃私语，可是，有个声音听得异常清晰。
他抬眸，朝着声音的地方望了过去。操场不小，看人影真的不是很清晰，搜索了一会，没见到那个人，他收回了目光。
跑了一圈，顾悠悠就有些累了，她抬眸的时候，不远处的台阶上，那个身影，很熟悉。
“易妖精，你先跑着，我过去那边一下。”她抬手指了指台阶的方向。
“干嘛？”
“就过去确定一下。”
“偷懒就偷懒，还说什么去确定一下。”易妖精嫌弃的看了一眼运动细胞不发达的顾悠悠，“好吧，你去休息，我再跑跑。”
她转身，朝台阶的方向走了过去，快走进的时候，她终于看清，台阶上的那个少年，果真是顾辰。
“顾辰，真的是你啊！”顾悠悠的语调微微上扬，透着惊喜。
顾辰回神抬眸，看到她正从台阶下走了上来。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过道上的光透过树木射了过来，在他身上笼了一层光。
顾悠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没醉，但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你怎么在这？”她问。
她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地面上有些凉，她坐在地面抱着腿跺了跺脚。
顾辰扫了她一眼，她应该是洗了澡出来的，外套里面穿着卡通的珊瑚绒睡衣，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睡不着。”他扬扬手里的东西，“出来玩玩具。”
顾悠悠一愣，这才看清，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魔方。
学霸的生活她还真是不懂。
“你呢？来干什么？减肥？”
顾悠悠笑了笑：“这都能猜到，你真厉害！”
顾辰微微勾了勾唇：“不是我厉害，而是你并不是那种运动神经发达的女生，既然不爱运动，就不会出来夜跑，出来夜跑肯定就为了减肥。”
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顾悠悠看着他，头点了又点，一脸的膜拜佩服。
空气里飘着沐浴露和酒精味，沐浴露的清香和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光闻着就醉人。她愈发的心绪不宁。
“要到几点？”顾悠悠忽然问。
“嗯？”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在这玩玩具玩到几点？”
“十点。”
顾悠悠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她出门的时候手机正在充电，想着只是夜跑，并也没带上。顾辰从口袋摸出手机滑了一下，刚想告诉她现在几点，她一伸手，将他的腕子攥了过来。
他的手很凉，她的掌心却很热。那寸相贴的肌肤，像是有两种无形的力量在碰撞。
周围安安静静的，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手机屏幕的光亮了一下，她抬眸，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她笑了一下，松了手：“还有一个小时。”
“嗯。”
“要不要我陪你？”
“不需要。”
顾悠悠似乎早料到了他会这样回答。
她双手又抱回了腿上，跺了跺脚：“我不陪你，就当是你陪我。”
顾悠悠在他身边坐着，这次顾辰没有赶她，她也安分，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前面的小操场，偶尔也会抬头看看天。
顾辰拿着魔方在手里转着玩。魔方的颜色都被打乱了，东一块西一块的，看着头疼。
“不早了，去睡吧。”他忽然开口。
她侧目，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不走我也不走。”
“顾辰，你是不喜欢女生，还是不喜欢我？”
他看了她一眼，她眼里星光闪烁，眸子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我没有说不喜欢你。”
顾悠悠身子挺了起来，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你是喜欢我？”
顾辰叹了一口气。
“你所说的喜欢跟我想的喜欢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他说。
这话说的有点绕，顾悠悠愣了愣，理了理思路。
“那我所说的喜欢是你什么时候该考虑的事情？”她的语气很温和。
顾辰抬眼看着她，意味深长：“到该考虑的时候？”
在文字游戏上，她不是他的对手，没几句，她就没了招。
顾悠悠没作声，她盯着他的手，几条颜色在他修长的指间来回穿梭，像是风中的彩带。
操场上有几个孩子在嬉闹，应该是学校老师的小孩，那笑声清脆的能带动周边的人。
“好可爱啊！”
顾辰抬眼看着她：“喜欢小女孩？”
这个问题，太遥远了，她从没有想过，甚至，她都不确定她的人生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礼物。
对于这样的问题，顾悠悠明显的一愣，更没想过冷漠的顾辰会问这么温情的问题。
她笑了笑：“小男孩小女孩我都喜欢。”她侧眸看向他：“你呢？”
“我也喜欢小男孩。”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小女孩太黏人，哭起来没完没了，会让我头疼。”
“说得好像你有女儿一样。”
“我没有，我表哥有。小尾巴，甩也甩不掉。”顾辰嘴上嫌弃，眼神却很温柔。
“你错了……”
“呃？”
“其实小孩子都一样，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黏人的，因为父母就是他们的天。”
“说得好像你有儿女一样。”
顾悠悠吐了吐舌头：“我倒很希望以后的将来，会有一儿一女。”
她的目光程亮灼热，顾辰却不敢看。
顾辰笑笑，没再接话。魔方在他手里，已经渐渐拼凑出了模样。顾悠悠这才发现，原来他每一次旋转，都是有规则有条理的，不是瞎转。
身边的这个少年精明得很，他能随意的猜透别人，可别人却很难将他猜透。
“你呢？有没有想过将来？将来的孩子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她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好奇？”
顾悠悠点了点头，可顾辰脸上却看不出太多表情。
她又笑了笑：“随便问问。”
他看她一眼：“你的样子挺认真的。”
顾悠悠心里又对他举了一次白旗，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喜欢小孩子？”他问。随后又补了一句：“我特别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