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问。
他勾了勾唇角：“我们似乎讨论过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的确，那晚的操场，他们讨论过。
她记得，他说他喜欢小男孩。
“小男孩？”
“男孩女孩都行！”他笑了笑。
“想要几个？”
“能生几个就要几个。”
“你是打算超生？”
“一切听你的。”他伸手揉了揉顾悠悠的发心。
餐桌上，易溪坐在顾悠悠和顾辰对面，正吃着碗里的早餐，对面的这两人一大早就你侬我侬的，她抬头看了一眼。
“你们两简直……”她看着他两摇了摇头：“你们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现在就讨论这个会不会太早？”
“不早。”顾辰缓缓的答。
易妖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辰，又看了一眼顾悠悠：“昨晚……干柴烈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
“没有。”顾悠悠答的飞快。
顾辰挑了一口面送进嘴里补充：“我是想跨越的，可某人不同意。”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身边的顾悠悠一眼。
顾悠悠脸有些红，埋得更低了些。
楼梯上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声。
庹文傲顶着一张疲惫的脸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易妖精看到自家男人，特贤惠的将身旁的椅凳拉开，“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盛一碗面条，锅里面的热一些。”
她将预留好的一次性碗筷给庹文奥递了过去，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张大生看了一眼有些疲倦的庹文奥，又看了一眼面色滋润的易溪，他朝庹文奥挑了挑眉：“老兄，媳妇儿这么听话，昨晚没少伺候吧？”
桌上的男同学都了然的附和着笑了起来，顾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悠悠，他没笑。
庹文奥勾唇带着痞笑，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扬了扬：“三次。”
有同学惊呼的同时提醒：“悠着点，注意身体。”
易溪端着碗站在桌边，扬起嗓子喊了一句：“笑什么笑，你们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
*
时间过的很快，快要过年了，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股年味。
最后一周的学习，也有很多同学因为回家的关系，陆陆续续的提前离开了校园。
一月尾的天气比之前的更冷。
顾悠悠裹紧了身上的棉服，跟着顾辰穿梭在步行街的人流中。
“你要带我去哪？”
“逛街。”他侧身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紧了紧：“过完初七我就要出国了，你会不会想我？”
顾悠悠点了点头，答的干脆：“会想。”
“可是我感觉很遗憾。”他语气突然沉了下来，他转身，面对她，将她搂进怀里：“我们第一个情人节都不能陪你过了。”
顾悠悠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明年我们再一起过。”
顾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指：“拉勾。”
顾悠悠将他翘起的小手指打掉：“我才没那么幼稚呢。”
她望着他笑了笑：“你不在更好，我还可以约一约其它的帅哥。”
“你要听话，不许在这边勾搭别的男生。”他蹙了蹙眉，脸有些沉。
顾悠悠吐了吐舌头，“不听话又怎样？难不成你飞回来打我？”
“不听话就把你卖到非洲去。”
还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非洲这个地儿，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地狱。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狠毒。”顾悠悠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头。
他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所以……你要听话。”
顾辰带着她买了很多东西，毛呢大衣，口红，围脖，手套，清一色的红色，很喜庆，也很有年味。
“怎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礼物。”他顿了顿，眼神亮堂堂的：“春节礼物和情人节礼物。”
他俯身，在她额头飞快的一吻。
顾辰还想带她继续逛，但是，她却没有力气了。
“我们回去吧。”顾悠悠说。
陈绍祁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抬手掀了她的帽子，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有点红。
“怎么了？”
顾悠悠摇摇头，站起来挽住他的手缇。
“我没事，只是累了。”
“真的？”
“真的。”
顾辰知道她在撒谎，但是他没有再问，他只是伸手把她揽到了怀里。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说着不在乎，可心里比谁都在乎。
手里的纸袋子撞在一起，发出“吱嘎吱嘎”的响，惹人烦闷。
到皆门口的岔路口，顾悠悠抓着顾辰的手舍不得松开。
她扯着他的手：“我舍不得你去……”
他揽了揽她的肩：“那我不去了。”
“不行。”她摇了摇头：“你等我，我会跟上你的步伐。”
顾辰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希望你太辛苦，学习也一样。”
她扬了扬脸，很认真：“我会的，我能追上你，就能跟上你的步伐。”
她笑了笑：“你不记得，前段时间的比赛，我可是得了第一名。”
“你最厉害了。”顾辰抚了抚她的长发。
顾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顾悠悠顿时安静了下来。
*
顾悠悠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顾辰也没有，不过他依然很早就起了。
寒假的这些天，他每天早早的起来陪顾悠悠去吃早餐，送早餐，一起学习。
大年初三的时候，顾悠悠家很意外的来了一个客人。
顾辰。
他双手提满了礼品，不像简单的拜年，倒是更像是上门来见岳父岳母的女婿。
顾悠悠站在门口，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他笑了笑，反问。
她将门轻轻带上，站在门口将顾辰扯了扯，“我还没跟我爸爸妈妈说呢。”
“没关系。”顾辰笑了笑：“同学也可以拜年。”
“你看哪个同学拜年了。”
“申明轩啊，他不是每年来你家拜年吗？”
“……”
门吱呀开了，潘女士从门内迎了出来：“是小顾吧？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顾悠悠转身看着自己的妈妈，“妈，你认识他？”
“刚才通过电话了。”
电话？
顾悠悠似乎想了起来，一个小时之前潘女士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愉快的哼着小曲，说是家里等下要来个重要的客人，将老顾赶了出去，让买点卤菜上来。
老顾出去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乐意。
“妈……”顾悠悠叫了一声：“他就是你说的重要的客人？”
潘女士点了点头，“是啊！”
顾辰扬了扬手：“很重，帮我接一下吧！”
顾悠悠接过他手中的礼盒进了屋。
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他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也不好随意坐下。
“坐啊坐啊。”潘女士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她似乎对顾辰这个小伙子很满意。
她笑意盈盈，满脸的开心。
顾辰在顾悠悠对面坐了下来。
潘女士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顾悠悠在身旁帮忙。
“别假装勤快了，快去陪陪顾辰。”
潘女士朝客厅的方向勾了一下下巴。
“妈，你可不能表现的太喜欢他了。”
“为什么？”
“他会骄傲的。”
潘女士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的。”
刚迈出厨房的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我爸爸，他知道我谈恋爱了？”
“未来女婿都上门来了，能不知道？”
顾悠悠心里有点担忧：“那怎么办？”
虽然潘女士一心想让顾悠悠快点找个男朋友，可老顾的态度跟他完全不一样。
现在孩子还在读书，谈恋爱不急。
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酸奶走了出来，顾辰正坐在沙发上，坐的直直的。
“你还有正襟危坐的时候？”顾悠悠看了他一眼打趣。
“换你去我家试试？”
“我才不去！”
听说顾辰的妈妈是女企业家，女企业家的衡量人的标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高，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要不去我房间看看？”
“好。”
两人进了房间。
顾悠悠的房间和许多女孩一样，放眼望去，最多的就是娃娃。
“怎么这么多娃娃？”
“别人送的。”
“谁？”虽然能大致猜到，他还是想问一下。
“申明轩啊！”顾悠悠递了一瓶酸奶过去，顾辰没有接，脸沉了沉。
“以后不许收别的男人送的娃娃。”
“小气！”
“我就是小气。”
外面的门开了，听到响声顾悠悠先走了出来：“可能是我爸爸回来了。”
顾辰跟了出来。
老顾提着几袋卤菜走了进来，他正低头换鞋。
“叔叔好！”顾辰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老顾抬眸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顾辰站在那里，有一丝丝尴尬。
“你爸爸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那就要看你的个人魅力了。”顾悠悠凑过来小声答。
“悠悠，把菜给你妈妈拿过去。”他抬了抬手，菜就递到了顾悠悠的手中。
顾悠悠接过菜，朝厨房走去。
老顾换了鞋子，径直去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看向门口，顾辰还站在那里，正望着他的方向。
“那个……谁……”老顾朝他喊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子：“过来坐。”
终于不是被人当空气了。
顾辰抬脚朝沙发走去，站在老顾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叔叔好，我叫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