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关注我？”他抬眸看她问道。
她一愣，了然的笑笑：“对，我一直都很关注你，你是知道的。”
顾辰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菜：“快吃吧！”
“合口味吗？”
顾悠悠点了点头：“很好吃。”
她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中，顾辰吃饭后话不是很多，她咬着筷子想了想。
“忘记一个人是不是很难？”她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问道。
他停了夹菜的动作，盯着她，黑漆漆的双眸像是要将她看穿。
他冷笑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顾悠悠避重就轻：“随便问问。”
他还是刚才那幅表情，盯着她，盯得她有点心虚，“想问什么直接一点，绕弯子，不是你的性格！”
她被盯的不好意思，将头低了一些，顾辰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一个会绕弯子的人。
顾悠悠抬眸，顾辰的双眸还盯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吃菜，吃菜，别看这我。”
顾辰勾了勾唇角：“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经常……”
“我以为你脸皮比城墙厚，这个样子很难得！”
顾悠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辩驳：“难得吗？一点也不难得，只是你以前很少关注我，更不会像今天这样盯着我看。”
顾辰笑了一下，“我现在关注应该还来得及。”
问句却说着陈述的语气。
顾悠悠楞了一下，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学长，你说什么？”
顾辰对顾悠悠笑了笑，那笑容很温和。
“我想说，我现在撩你，还算不算晚？”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超市，顾辰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不会再等着被你撩了，现在我要来撩你。”
顾悠悠眉心微拢，她和李清扬比起来，对于一直等着她的顾辰而言，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有点懵，她不确定，他现在这个‘撩’是什么含义，是玩玩？还是……
顾辰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怎么，我被你撩了这么久，现在不想负责任了？”
责任？这个词太严重了吧！
要是李清扬没有回来，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是拜天拜地谢菩萨去了。
可是现在……青梅回来了，竹马怎么会？
她盯着顾辰那双黑漆漆的眼，想看出一些什么，可自己渐渐的就在他的眼里迷失了方向。
她声音弱弱的：“听说你为了等她，拒绝了所有女生。”
她的问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她咬着唇看着他的表情，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菜碗里的红烧猪蹄夹了一块放进她的碗中。
“吃一个，美容的。”
顾悠悠笑了笑，有些尴尬，说不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
过会儿，他又淡淡的补一句：“别人说的都是八卦，听听就行，别太认真。”
她一愣，他这是在解释？
她咬了一口猪蹄，满嘴的胶原蛋白的味道，油渍顺着嘴角溢乐乐一些出来，顾辰用手指了指。
“什么？”她问。
顾辰伸手抽了纸巾正欲去擦，她舌头一舔，就将唇角的油渍弄干净了。
他看着她：“你很不一样。”
顾悠悠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哪里不一样？”
“胆大。”他笑了笑，总结。
顾悠悠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你又怎么知道其它的女孩胆小？”
顾辰祁眯了下眼，“说错了，不是胆大，是……脸皮厚！”
“啊！”顾悠悠的样子有些尴尬，怎么就不能换个好点的词。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菜香，和其它餐桌的铁板烧的香味，顾悠悠在这些味道里有些愣神。
“在想什么？”
“在想……”
“在想我？”他歪着头看着她，顾悠悠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不再是冷漠而是了温柔。
“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了？”
他扬了扬眉：“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干嘛？”
“在撩我！”她答的实诚。
他一笑，这还真是一句大实话。
“可是……”她缓缓的看了他一眼：“我想拒绝！”
顾辰一惊：“为什么？”
他觉得她应该是开心的，不应该拒绝。
她紧张的有点语无伦次钤。
“你……你要去英国了？”
他轻哼一声：“我还没想好。”
“那我更不能让你分心了，而且……我不习惯两地分居，还隔这么远。”
顾辰想了想，点了点头，很认真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现在想和我同居？”
“不是，不是。”顾悠悠急忙摆手。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去国外吧，不用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放弃更好的自己，我想跟上你的步伐，哪怕前路荆棘满地，我也会义不容辞的跟上你的步伐。”
她说的很认真，他听的也很认真。
“最好的爱情不是你让着我，等着我，而是我跟上你，我来找你！”
他抬抬眼皮，还是那句话：“那你的意思？。”
顾悠悠费尽心思讲了那么多，他这一问，倒是让她语塞了。
“我……我……”
“做我女朋友！”
“啊？”她愣愣的看着他。
“认真的！”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喝水也能压惊？”他望着她问。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口水就差点喷了出来。
“你当真？”她不相信的反问。
“确定及肯定。”他一字一顿的答。
顾悠悠抿了一下唇，心里火烧火燎的，心目中的男神居然同意了，这意外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
“等等……”她抬眸，伸手拦了拦：“我现在都被你搞糊涂了，我完全反应不了。”
他突然抓住了她扬在半空中的手，“不喜欢我了？”
她一愣，摇了摇头。
“那就成！”
“我会去英国，去英国之前我想跟你确定一下我们的关系。”
过了一会，他问：“可以吗？”
她抿了抿唇：“不可以！”
又是一个意外。
他去英国了，和李清扬在一个城市，本是希望他去的，可真的确定了，心里却有些难受。
顾辰抬眸看了一眼桌对面的女孩。
“你今晚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叫不按常理出牌？”
“就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
“我平时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你自己平时什么样子？”
顾悠悠窘，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明自己。
“不知道。”她的声音浅浅的，淡而无味。
顾辰突然意识到，这一问一答的模式，是最近她和他抬杠的方式，现在的顾悠悠，多像是一个找不到出口而耍脾气的小孩子。
“你希望我等你？不去英国？”
“不是不是。”她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只是我怕你一时鬼迷心窍，到后面会后悔。”她抿了抿唇：“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确定跟我在一起了，你要是再有了其它女人，我觉得我会活不下去的，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我不能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他不解。
顾悠悠点了点头：“对，趁人之危，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的初恋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然后……你们俩在英国比翼双飞……”
顾辰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担心我去英国？”
顾悠悠瞪着他，一双眼睛除了明亮，还情绪分明。
“再怎么大度，我也是个女的，我也会斤斤计较的。”
他抬手抚着她的发心，像逗小狗：“短暂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如果再找个时间点，你有了别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真的？”她眼睛泛起了光。“你不是因为被我撩多了所以想撩回来？”
“你觉得我是那种吃饱了撑的没事撩女生玩的人？”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撩她，区别于上一次的郑重，这一次显得稍为轻松，但听来，同样让人心头一动。
“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吃饱了撑的撩你？”
他的回答很坚定，可顾悠悠的眼神却暗了下去，暗到最后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光点。
她在思索。
“我也想感受下被学霸撩的滋味！”她望着他调皮的笑了笑：“我可是不会那么快就被你征服的。”
还真是一个爱玩的丫头，顾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你确定你要这样？”
顾悠悠点了点头：“确定！”
他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好！”
这个回答完全在顾悠悠的意料之外，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会同意。
顾辰勾了勾唇：“就当是给你回顾一遍之前追我的！”
顾悠悠得意的一笑。
黑夜无声，夜风烂漫，周边的小区楼亮着灯，在泼墨似的背景里，温暖荡漾。
“走吧。”
顾辰从餐馆里结账出来，伸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看了他一眼，“你经常勾搭女生？”
他摇了摇头：“我经常被女生勾搭！”
她皱了皱眉，往后稍稍退了两步，没让他的肩再搭上。
她迈开步子，自个儿的往前走。
顾辰追上来，将她一揽，拦停在了原地。
“不给我机会？”
“学你的！”
他忽地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在她脖颈上吹气：“学我？我可不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