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我痛苦地皱了皱眉头,身子好像还处在溺水状态下,浑身酸痛到透不过气来。
闭着眼睛的眼珠轻轻转了转,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才有些迷茫的睁开酸涩的眼睛。
喉咙像喝过几十斤高度白酒一样火辣辣的干涩难耐。
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噜噜的喝下去大半才感觉不适的喉咙舒服了一些。
下雨的缘故,病房里的温度骤降,我打开床边的小灯,紧了紧身子,掀开被子站在病房的窗户边看着雨水滴滴答答的敲在窗上。
头有点疼。
这已经是我在医院醒来的第七天了,负责我这床的护士是个上了些年纪的阿姨。闲暇时候,总是喜欢在病房各种劝慰我。
可惜我对这份劝慰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失忆了。
我询问护士阿姨的时候,也总是被阿姨支支吾吾一语带过。
后来警察来做了几次笔录,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强大。
据说我吃下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送来医院洗胃的时候都没气儿了,最后可以生还,不可谓不是奇迹。
我很疑惑,就算我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可是,能这么毅然决然地结束生命的,好像就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毕竟我觉得,我挺惜命的。
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自己苍白的小脸。
我啧啧两声,扶着窗台摆出个风情万种的姿势。
这脸蛋,这身材,我实在是找不到轻生的诱因。
只是……
我好像有头疼的毛病。
睡觉的时候,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出现,每当那时候,我就头疼欲裂。
每一次夜里我都被疼到惊醒。
我本能觉得这些应该是我之前生活的零碎记忆,只是我并不迫切的想要记起它们,因为感觉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记忆。
想不起来也没什么。
我的情况大概比较复杂,负责跟进的警察在我这调查无果,就把焦点转移到我邻居那里。
根据调查,我一个人在出租屋生活,平常话很少,看上去蔫蔫的,跟别人都不太打交道。
最后,以自杀未遂作为笔录,正式结案。
而我也终于从负责做笔录的警察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
林念白。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思念,留白。
警察叔叔刚毅又柔情。
这是我出院后的深刻认知。
不但替我支付了这几天医院花销的费用,而且特意从局子里派车送我回家。
坐警车回家这种威风八面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我现在在失忆中,就连自家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拿不准。
我一边做狗腿状表现的感激涕零,一边坐在警车上洋洋得意。
警察大叔尽职尽责的把我送到家,家里收拾的很整齐,只是有些天没住人的缘故,灰尘有些大。
我很热络的招呼两位警察大叔进屋,给我做笔录的大叔摆摆手,“你这丫头我看挺乐呵的,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叔,表情真挚忧伤,“我实在想不起来我脑子被哪里夹到,才做出这种事来。”
警察大叔走后,我就开始着手收拾卫生。
房子不大,家具简单,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卧房的笔记本电脑上。
刚刚打开电脑,右下角就弹出一条新闻。
重磅!当红谐星林清自杀身亡,葬礼上男友蒋森痛哭自责。
在看到标题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怔愣,下一秒就几乎不受脑子支配的点开了那条新闻。
鼠标不断下滑,下滑。
醒过神来的时候,我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在这个现实不堪的社会里,隔着屏幕我对那个黑白照片上的胖女人都是满满的感同身受。
我心疼,揪心揪心的疼。
眼泪不断掉落下来,我想笑,因为实在找不到要哭的理由,却该死的难过。
我对这突然袭来的情绪有些招架不住,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泪腺却异常发达,眼泪掉个不停。
傍晚的时候,终于在肚子的驱使下收起情绪,我端着泡好的面坐在电脑旁边浏览最新的招聘信息。
下午收拾房子,我并没有循着一点点之前生活留下的轨迹。最后只在抽屉里找到为数不多的几张票子。
我的生活很窘迫。
这是我对自己的又一深刻认知。
既然没钱,找工作就成了当务之急。
翻了几页,我盯上一个文秘的工作,浏览到任职要求时,我又打鸡血一样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可惜,最后不但没找到我的大学毕业证,甚至小学毕业证都没有一个,我忧伤万分,瘫坐在电脑椅上黯然伤神。
这时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