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循循善诱,夏欣压根全然不信。
这场水戏,还是来了。
蒋森穿着泳裤,赤裸着上身,他的身材很标准,此时正披上一条白色浴巾,“念白,一会儿如果感觉不适,千万别死撑。放心,我会救你的。”
我点头,看着蒋森的脸有些恍惚,此时此景跟别墅那晚一切都很像。
只是蒋森带给我泳池的阴影实在太深,被甩进泳池的时候,不可否认,即使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慌乱忐忑的。
那种溺水的恐惧感在恢复记忆之后更加清晰,同时身体对水的排斥感又多了一些,呛水感觉袭来,整个胸腔都在发出沉闷的声响。
蒋森从泳池边跳了下来,他很轻易的捉住我,把我拖上了岸,像剧本里的一样,狠厉又不耐。
我却突然有些奔溃,我拉扯着蒋森身上的浴巾,红着眼睛,已然说不清是种什么心情,“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摄制人员大概也对这个发展始料未及,我扯着蒋森厮打许久,他们这才从傻眼中回神,我被大力的拉扯开蒋森身边,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被夜风一吹就有点冷。
夏欣跑过来拉着我满目震惊,“林念白,你怎么了?怎么好似魔怔了一样。”
我垂着眼睛充耳不闻。
简真走过来给我披上他的休闲外套,接着他揽住了我,声音轻柔,带着些诱哄,“我送你回酒店。”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他。
简真是一个做事周全的人,只要他想,他总是能够周到细致。
他开车送我回酒店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我也沉浸在伤心不甘的情绪当中,难以抽身,根本无暇顾及简真的想法。
途经一个咖啡店时,简真下车去买咖啡,他这一走,我的情绪再也难以招架,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我想起两年前的一天,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供人取乐的谐星,晚上结束表演,被安馨以放松心情为由拖着进了一家酒吧。那是在我表白被拒之后阔别多年第一次见到蒋森,他身形修长,一如之前的俊雅温儒,转头看到我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我便意动神摇。
自此之后,蒋森待我百般温柔,我本以为终于找到一生依靠,却不曾想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简真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哭过一场,情绪有所收敛,握着他递给我的咖啡,已经没有温度,微微抿了一口,有点苦。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无非第二天我去找蒋森诚恳地道个歉,以蒋森善于伪装道貌岸然的点来看,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难为我,至少明面上不会。
只可惜,我又见报了。
薇姐特意从公司赶过来,颤抖着手大声朗读报纸上的八卦,可见气的不轻。
我坐在椅子上听薇姐读的字正腔圆,俨然把我写成了一个脑筋有病,不住精神病院就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百姓的超级毒瘤。这家报社更是极尽能事的宣扬我对蒋森施以暴行,夸张之处,恨不能直接把蒋森写死在笔下。
我觉得蒋森一定得罪过这家报社,可惜我的经纪人薇姐不这么想。
她读完报纸依然义愤填膺,“林念白,你怎么惹到这家报社了?要这么笔下不留情。”
我拿起手机,登录了微博,果然,最近一条微博下面的评论涨了几倍,骂人花样层出不穷。
薇姐看我默不作声,大概觉得出了事,我这个当事人心情不会太好,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你先去拍戏,你和蒋森人气还都不高,这件事被议论几天,就会过去的。遇到了记者,记得千万别接受采访。”
夏欣一大早看到报道也很是担心我,她特意在酒店门口接我一起去拍摄地。
“一会儿下车我会挡着你,你快点进去别墅,知道吗?”
“夏欣,该来的总要面对。”
“我说能挡就能挡。你只管悄悄溜进去,知道吗?”
夏欣的神色很急切,语气却十分坚持,我点点头,心里生出一些暖意。
看我点头应允,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我说林念白,你昨天到底发的什么疯啊?”
我摇头,并不打算把蒋森和我之间的事情讲给她听。
“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夏欣狐疑的看我一眼,然而她的质疑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急刹车夭折在喉咙里。
紧接着,是夏欣经纪人的声音,“夏欣,我们的车让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