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白先生为什么说这些话,因为在我印象中白先生老谋深算,没用的话一句不说,莫非这暗示着什么?
只见孔兴华半天没说话,好像过了很久,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最后才说:“好!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件事情我不管了,师傅您说,要我做什么!”
白先生摇摇头说:“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没说不让你管。你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给我管好了,听到没有?”
孔兴华愣了,这下他真的迷糊了,不知道师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白先生也对梁清的尸体有兴趣?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说着,白先生对着玉述小声的说了几句,玉述转身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搞什么飞机,不到五分钟玉述回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白先生把东西接过来,递给孔兴华:“这个你拿着!”
这东西一拿出来,或许这个屋子里只有孔兴华和郝哲没见过。其他人都见过,只是未必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而已。
这就是当时玉清活捉尸胎的时候,用来扣住尸胎脑袋的那个碗一样的东西。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的来历,后来听闫霜说,那是南边曾迦活佛的三件宝贝之一。
上次玉述和闫霜惊险的把尸胎夺回来的时候,顺便把这三样宝贝全都套到手了。这个碗就是其中的一件,至于这东西干嘛用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单从他扣在尸胎头上之后,尸胎就束手就擒了,可见这东西威力很大。尸胎的怨气之大,玉清和玉述都没有办法的,最后却被这个碗给打发了。
孔兴华把这东西拿在手里,左右看着,显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白先生解释说:“这是藏家的宝贝,不要小看了这个小碗,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法器。一会儿我会给你一套口诀,你照做就是了!”
孔兴华点点头,拿着碗上下左右的端详着。白先生又对玉述嘀咕了一句,玉述脸色上稍稍有个迟疑,不过很快就消失。
然后玉述来到我面前:“徐先生,家师有事情要单独和师弟说,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吧。”此话说出来的一刻,我看到玉述眼中有一丝小情绪,不过也或许是我理解错了。
我们四个人除了房间,关上门来到前面铺子里,小伙计差不多已经忙完了,和玉述打了招呼就放下了门板,回去休息了。
郝哲大大咧咧的说:“白先生真有意思,这又不是传授什么独门武功,为什么还把人都请出来,怕我们偷学吗?”
郝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玉述脸上更难看了,我示意郝哲别说了。我们毕竟都是外人,避讳我们是正常的,可是就连玉述也被轰了出来。
确实有点,换谁心里都会有点膈应的。我故意叉开话题,毕竟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玉述的,不论白先生目的如何,玉述这次孤身入西藏,胆色国人,任务也完成的漂亮,救了郝哲一命。
我说:“郝哲,要是没有玉述师傅千里走单骑,去西藏追回尸胎,你现在尸体怕是都烂没了,这么大恩情,不好好表示一下吗?”
郝哲拍着胸脯:“那还用说,玉述师傅就是我再生父母。说吧,干爹!想吃谁的肉,喝什么牌子的酒,干儿子我一句话!黑白通吃!”
说到这里大家轰然而笑,知道郝哲爱开玩笑。我不禁又忍不住问:“玉述师傅,您能不能告诉我,玉清用来捉住尸胎那个晚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说到这里,玉清说起初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只知道似乎很厉害。一直到师傅拿在手里之后,有一天偶然提起。
白先生饶有兴致的说,他对这东西有些了解。当然也只有密藏才有,中原不论是道教还是佛家都不兴这个,有悖于人性。
说到这里我们都不禁的竖起了耳朵,玉述说,这个东西是密藏的一种法器,是用人的头骨做成的,其中才附有一定的能量。
我吃了一惊,郝哲的嘴也变圆了。唯独闫霜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她略加思索反问玉述:“我听说过,密藏有这么一个说法,莫非这就是藏语里说的‘嘎巴拉’吗?”
玉述点点头,我再次对闫霜刮目相看,这显然不是她最近才知道的东西,这样说明她的记忆又被唤醒了一部分。
我问闫霜:“你知道?那你给仔细说说!”
闫霜:“我以前听说过,西藏密宗流传着用人的骨头做法器的说法。在藏区最被崇尚的事情就是死后能被‘天葬’。所谓的天葬就是由当地的活佛背着死去的尸体到天葬台,在念经祈祷之后,把尸体砍碎,和酥油调和,引附近的野鹰和秃鹫来吃。”
对于天葬的事情,不论是网上和书籍中,我也是了解过一些的。虽然被列位地区性宗教行为,死后对于这样处理尸体,我觉得并不好,当然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闫霜继续说:“那被秃鹫吃剩下的骨头和残骸,就会被活佛收集起来,不同部位的骨头都可以用来做法器,不论是数珠还是手棍。当然最著名的应该就是‘嘎巴拉碗’,不过这东西在密藏并不是稀少不可见的,怎么会被人看作是至宝呢?”
玉述微笑了一下:“闫霜果然是见识广博,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法器碗是用头骨做的不假。不过之所以说它稀有,就是它不是用天葬的尸体头骨做的,而是用活人的头骨做的。”
说到这里,我和郝哲的嘴再次变成了O形。闫霜也吃了一惊:“活人?早听说藏南一派有活人颅骨做法器的说法,现在看来是真的!可是我看那个法器碗并不大,看样子似乎并不是成年人的颅骨啊!”
玉述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做法器用的颅骨是不满六岁的男童的……”
我和郝哲的嘴已经成为O形回不来了,玉述说,在密藏确实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佛的。
所以生前向佛,死后把身体先给佛祖,天葬就是这个道理。死者把自己的尸体贡献出来,任由活佛剁碎了,喂给野鹰和秃鹫,他们认为这是最后的布施。
当然最至高无上的布施就是把自己的孩子贡献出来,交给活佛。而且还不是所有的人想这样做都有资格的,需要层层筛选,到你真的有这个资格。
你必须贡献出你健康的孩子,不满六岁的男童,眼睛清澈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这样的孩子生杀活剖,做成的法器才最有灵性。
这种行为对外人看来几乎是灭绝人性的,可是对当地的佛教徒来说,把自己的孩子贡献给寺院,贡献给活佛,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同样,孩子的灵魂也会得到升华,陪在佛祖左右。
也许这就是信仰吧,反正我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是无法理解的。虽然我没结婚,也体会不到和自己的孩子如何相处,是怎么样一份情感,但是要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宁可自己去死。
正谈论见,之间后屋的门开了。孔兴华从里面走了出来,从他走路的举止来看,他中了乙醚已经完全好了。
玉述上前打招呼:“师弟,你这是要走吗?为什么不留下,和师傅叙叙旧!”
孔兴华:“玉述师兄,这么多年,亏了你在师傅身边,委屈你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孔兴华这什么意思,前言不搭后语啊!玉述也愣了,还没来得及问,孔兴华神色怪异的说:“好了,不聊了。我研究所还有事,我还得回去加班,夜深了才好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