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梅朵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在她心里,多吉能回来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了,不想再失去我这个依靠,还是别的什么。
梅朵的哭声越来越大,也许是在释放心里的无助。我也只能尽量用双臂给她些许的安全感,除此之外,我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我所能揭开谜底,找到多吉。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三四个小护士冲了进来,梅朵见此情况连忙放开了我,躲在一边擦眼泪去了。
几个小护士也有些尴尬了,本以为梅朵的哭声是再一次发病产生幻觉了,所以才冲进来,没想到看见了暧昧的一幕。
我和护士说:“不好意思了,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情,我安慰她一下就好了,不碍事的,麻烦你们了。”
几个护士见没事了,也就出去了。关好门,房间里再次剩下我和梅朵两个人,也许是为刚才的事情难为情。
梅朵用长头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委身躺下,背对着我不再说话了。
我轻轻的说了声晚安,梅朵嗯的回应了一声,便睡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躺在陪护椅上,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
医生上班总是很早,一大早我还没起,医生已经过来查房了。简单的对我和梅朵进行询问之后,他又叫我单独去办公室。
这个医生到底什么毛病,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医生两个人,他让我先坐,然后拿出一张报告单问我:“康松松是你朋友?”
我点点头说算是吧,不太熟。
医生说结果出来了,他昨天突然间发狂的原因是吸入性中毒,和梅朵的情况是一样的,而且从血液的样本来看,是吸入同一种有毒物质。
我回想着,可能是吧。毕竟他也是参与救援的其中一员,可是为什么当时没事,过了三天才发作呢?
医生说不是的,这个有毒物质不是三天前,从数序上看,应该是发病之前十几分钟的样子,也就是吸入之后,马上就发作了。
我立马表示那不可能,他发作之前我们在一起吃饭,什么都没做啊!
医生:“那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吃的东西里面,或者你们接触的东西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的东西。”
不会啊!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
除了康松松没喝酒,我们其他三个人都喝了酒,除了这个不一样,真的想不到了。
医生点点头,像是等着我承认这句话一样,他又拿出了两份报告单说:“你看,这是你和梅朵女士昨晚的采血化验报告。上面表明,你们俩也曾经吸入那种有毒物质,但是这种物质特殊,在酒精的作用下会溶解代谢,所以,你们其他三个人并不是没中毒,而是喝了酒反而误打误撞的解了毒……”
我真的有点懵,我也是头一回听说酒能解毒的,看来真的应了唐鹏那句话了,如果昨晚我不喝,或者我们任何一个人没喝酒,后果都不堪设想。
医生说让我仔细回忆一下,几个人吃饭之前到底接触了什么,准确的说,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迅速的头脑风暴了一番,如果说闻到了什么味道。除了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那就是梅朵身上的香粉味了。
说到这个香粉,嗯。我记得昨晚,唐鹏打电话说要来,梅朵羞于见人,还特意在他们到来之前把自己擦得香香的。
可是这个香粉梅朵也不是第一次用了,而且这个是原生态,是多吉从山上采来的鲜花制成的,应该不会是这个的问题吧。
医生说,那香粉还有没有,可不可以给我拿去化验一下。
我说这个,我要回去问一下梅朵,医生点点头。
我回到病房里,和梅朵简单的说了说医生的猜测。梅朵当时吃了一惊,随后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可能,这香粉她从小用到大,从来没换过,如果这东西能产生幻觉,那她这辈子岂不是活在幻觉当中了?
没错,我刚刚也是这么和医生说的,只是他觉得,可能而已。
不过梅朵还是从小花包里拿出了那个盒子递给了我说:“拿去吧,还有一点点,上次在山里都抹完了,记得还给我哦!……”
好吧,梅朵确实是个可爱又实在的姑娘。我把盒子拿给了医生,再次见到医生吓了我一跳,这哥们儿此刻已经把防毒面具带好了。
就等着我把“毒药”送来呢,他用取药勺挖了一点点,盒子还给了我,说给他点时间研究一下,让我回去等结果。
我把剩下的香粉还给梅朵,梅朵抚摸着盒子自言自语:“哥哥不在,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爬上悬崖,采花给我做香粉了。”
说着,我看见梅朵的眼圈又红了。
我立马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你放心,等你的香粉没了,我去爬山给你采花,让我来做采花大盗!”
梅朵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呵……”
“我去?你这是不信啊!我可是……攀爬高手啊!”我嘴一松,差点把昨天爬风管事情顺嘴说出来。
梅朵坏笑着拍了我一下,气氛缓和了。
说到这里,我还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次去紫云山车子就扔在路边,一晃三天了吧。车子毕竟是借来的,丢了就糟了。
那让郝哲怎么和人家解释啊!而且我的背包还在车上,也不知道阿璃现在状态怎么样了,上次叶家大宅一战,阿璃几乎耗尽全力,此刻在瓶子里三天了,我有些担心。
再说了,上次和黑子打架之前给郝哲发了信息,还没等到他回复,手机就摔碎了,几天没和郝哲联系了。
也不知道他的事情是彻底解决了还是怎么样,所以我和梅朵说,要她乖乖在病房等我,我去把车子开回来,顺便去买个手机。
梅朵不同意,死活要跟着去。可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梅朵要留在病房里,随时等着医生的结果,不能两个人同时离开。
梅朵扁着嘴,极不情愿的点点头,并嘱咐我快去快回,我答应着,把梅朵的手机还给了她,让她指纹可以重新设置回去了。
说着便出了门,我买了新手机,补办了电话卡。最近钱花的太凶了,只出不进的状态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希望下个月之前,噩梦就结束了。
我第一时间把号码发给了梅朵,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紫云山。可是当我说要去西坡的时候,司机死活不去,加钱也不去。
说只能拉我到紫顶寺,要去就去,不去就换车。
无奈,紫顶寺就紫顶寺吧,剩下那一段大不了我自己走过去就是了。不过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傅,为什么不肯去西坡啊!加钱都不去?”
司机撇了撇嘴:“那鬼地方,去一次倒霉一年,没人去!”
“为什么呢?”我问。
司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依稀能感觉到,我在没完没了的问下去,他要赶我下车了。
好吧,我闭嘴。看来紫云山西坡被当地人视为不祥之地,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到了紫顶寺,我下车步行。沿着右边的小路一直往上走,记得开车二十几分钟的路,走起路来就是遥遥无期。
这条路如果一直走是通向村子里的,所以不时有摩托车经过。我真想路过的摩托车能搭我一段,可惜我不好意思开口。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前面出现一个人。这条路上摩托车,汽车不少,但是和我一样走路的,并不多,除了放羊的也就我们俩了。
当然了,我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是路,许我走就不许别人走吗?但是让我赶到奇怪的是,这哥们儿一直看我。
我们俩离得不远,也不近。他不时回头看我,我看过去他视线又躲开了。看此人穿着不像是村里的人,是个穿着米黄色长袖体恤,皮肤白皙的小伙儿,我头脑风暴了一下,确定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