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绪沉默了两秒,继而一脸放空的瘫在座椅上,绝望道:“你问问小顾子,就说我得了重病,能不去么?”
白鹤摇摇头,将她那点侥幸心理全部掐灭,“不可能的,就是拖顾哥也会把你拖去。”
韩深这个名字在业界一直如雷贯耳。
他专拍青春爱情文艺片,并且一年只拍一部,但拍出来的都是名副其实的票房冠军,跟别人的影片打擂台,几乎没输过。
而让他最出名的,是他的美貌。
韩深的颜值在这种盛产帅哥美女的娱乐圈里面都可以称得上是顶尖的,他的那张脸雌雄莫变,扮男子不缺阳刚,扮女子不缺柔美,许多看见他的人都会扼腕痛惜,这样一张脸做导演白瞎了,做演员才是真的造福社会。
故而圈外的人给他起了个名字的谐音做外号——韩神。
不过上天当然不会让一个人十全十美,而韩深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性格出了名的刁钻刻薄,最可怕的是他那天蝎座最突出的个性——记仇。
关于这一点,南绪可谓是深受其害。
韩深选角色是从不私下定人的,男女主都会采取公开试镜的模式,是真的谁好谁上,不过这个前提当然是在于你之前从没得罪过他。
而南绪在刚踏入娱乐圈儿这一行第一年的时候,顾云生就撺掇过她去参加韩深的试镜。
那时候南绪年少无知,根本不知道韩深是谁,她在问顾云生这个问题的时候恰好就被韩深路过听到了。
当时南绪就说了那么一句话,“韩深?韩深是谁啊?”
结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韩深就记到了心里,试镜的时候一直盯着她冷笑。
而结果就是连续两年参加他电影的试镜都无一例外被刷下去。
一开始的时候南绪还以为自己表演的真的达不到韩深的角色要求,后来不小心听见别人说的才知道,韩深一看见是她连分都没上就直接划下去了,所以她之前的表现韩深根本连看都没看。
甚至当有人问他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听见一句,“南绪?南绪是谁啊?”
而事实却是她刚刚才上台表演完毕,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韩深清楚的记得她是谁,并且是记到了心里面。
因此南绪才会十分抗拒再去参加韩深的试镜,因为几乎可以清楚的意识到,这将又会是无功而返的一次。
白鹤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道道,颇为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万一这次就发生意外了呢?毕竟韩深的片子是多少女明星挤破了脑袋都想演的。”
“可是我不想演啊。”南绪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快速进入睡眠好度过飞机上枯燥的几个小时,“要是可以的话,我真的连韩深的面都不想见,他的那张脸,说实话,看一次想揍一次,实在太欠揍了。”
“韩导那是多好看的一张脸啊。”白鹤颇为不赞同的看着她。
“好看有什么用。”南绪把眼罩也拉了下来,“那人的品性都对不起他的那张脸。”
白鹤这回无话可说了,因为南绪所说句句属实,韩深的性格真的是出了名的恶劣。
不过想当然,人家也有恶劣的资本,毕竟新晋导演年纪轻轻能做到韩深那个地步的,屈指可数。
南绪一路睡到了巴黎,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讨论的话题有关系,睡梦中她脑海里反反复复梦见的都是韩深的那张脸。
她梦见自己在拍韩深的戏,然后被他反反复复各种NG折磨,简直就跟那小白菜一样可怜。
南绪站起身打着哈欠跟在白鹤身后朝外走去,结果白鹤猛的停下脚步,害她差点撞到白鹤身上。
南绪睡眼朦胧,凝神朝白鹤一直盯着的方向看去,结果一群往外挤的人流,根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听见白鹤突然颤巍巍的喊她的名字,“南姐……”
南绪放弃了,站在原地又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问道:“干嘛?有事说事。”
“我好像看见韩深了……”白鹤转过头,一脸惊恐的看向她。
南绪脑子里的筋总算拐了个弯恢复了些,她迟疑道:“你是没睡醒呢还是逗我呢?”
白鹤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真没有,我刚才清清楚楚的看见韩深就坐在你我斜后方,他是从那站起来走出去的。”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南绪默默比量了一下从那到自己座位的距离,暗含侥幸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而且距离这么远,我们说话他应该听不见的吧……”
“醒醒吧南姐,别再做梦了,事实证明就是有这么巧。”白鹤用一种我们都完蛋了的眼神看着她,“而且就我们两个说话的声音,绝对会听到的,还会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故事教育了我们在公共场合一定要谨言慎行,不一定哪句话就有可能要了你的狗命。
“去跟小顾子说一声吧。”南绪无所畏惧,越过白鹤往前走,“就说我骂韩深被他本人听见了,所以试镜不用再去了。”
白鹤默默地补了一刀,“就怕顾哥不撞南墙不回头。”
“都撞两次了,还想怎么样?”南绪实在是不知道顾云生为什么会对韩深的电影有如此深得执念,“反正去了也是毫无意义,纯粹耽误我的时间。”
“确实很耽误时间。”白鹤肯定的点点头,“但可惜南姐你没有什么发言权。”
南绪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睨着她,“你变了朋友,你个狗腿子。”
白鹤,“……”
南绪将脸摆正,快速朝前走着,试图把白鹤落在身后,“也不知道小顾子怎么想的,竟然安排你这个伤残人士来跟我飞巴黎,除了来气我之外,还有何用?”
白鹤听的心痛,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两句,“虽然我现在是独臂大侠,但我一只手化的妆都比你两只手快啊。”
这刀补得扎心,南绪冷哼,“毕竟你单身二十多年,手速自然没法比,我甘拜下风。”
白鹤,“……”
好气,她可不可以告南绪人身攻击?
南绪这一次飞到巴黎是为了给一家名牌拍一套代言广告,她新被邀请加入这个大家庭,到还有点紧张。
毕竟这种国际线的知名品牌,大众对代言人的可容性并不高,总会无事生非挑出来一些病。
比如笑的太假,皮肤太黑,英语说的太难听等等,五花八门。
不过官方据说是看上了她身上的气质,南绪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气质能被这么吸引,但总归是好事儿。
不过要是到时候网友们喷她的是气质不符,那就有点好笑了。
不过南绪这次过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它。
顾云生还给她接了个杂志拍摄的通告,还有点类似于那种单元剧的感觉。
杂志给她列了个专栏就叫——南绪九月份的每日穿搭。
衣服当然都是杂志社给配好的,到时候她的任务就是穿上美美的衣服,拍几张美美的照片。
不过一次换三十套衣服,也是有的受了。
尤其现在还是大夏天,拍的是秋天的穿搭,拍摄场地有空调还好,没有的话她基本可以想象自己在那热的跟个二傻子似得的场景。
南绪到了酒店,直接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一脸苦恼道:“小顾子怎么竟给我接一些难度系数颇大的工作。”
“当然是为了让你挑战自己啊。”白鹤的小词甩的一套一套的,“顾哥的良苦用心,了解一下?”
“你南姐的饱受压迫,了解一下?”南绪翻着白眼,“说吧,顾云生和唐晚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双倍给你。”
“哪有什么好处。”白鹤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是那种见钱眼开,有钱财没朋友的人么?”
南绪表现得更加难以置信,盯着她道:“难道你不是么?”
白鹤做贼心虚撇开视线,嘴里倔强道:“南姐,你这样是会没朋友的。”
有没有朋友不知道,反正她和白鹤友谊的巨轮在漏水。
南绪的代言广告拍摄的很顺利,就是在拍杂志的时候临时出了点意外。
“我记得这是南姐个人的专栏,怎么突然给她临时加了个男搭档?”白鹤皱着眉,认真的和负责人理论。
负责人双手摊开,也是颇为无奈,“上面决定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只管拍摄,其他的不是我能指手画脚的。”
白鹤听的眉头越皱越紧,直接说道:“总之,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个拍摄我们不会继续进行的。”
狠话一放完,她转过身就给顾云生打了个电话。
南绪为了拍摄一大早就被喊起来了,此时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她看了白鹤一眼,昏昏欲睡道:“要是定下来今天不拍摄的话,那我就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喊我。”
“别啊……”白鹤刚出声要制止,结果电话那头顾云生就接通了。
她也没功夫再继续分心在南绪射身上了,讲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讲给了顾云生听。
顾云生也是听的一脸懵逼,他眉间都被他皱成了好几条褶子,“你做的很对,等我打电话咨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哪来的男模特这么美,臭不要脸的,说想借我家南绪的名气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