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鹏飞本来心情就差到极点,耳朵又被聒噪,顿时怒不可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少来招惹我!”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大概也把他当牛郎了吧?想立牌坊了对他敬而远之,想当婊子了又迫不及待,他是大鹏的老板,不是女人的阶梯。
Coco对他的恶言置若罔闻,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声音也压得极低:
“今天晚上的事,让我想明白了,我自命不凡,其实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歌唱得再好,舞跳得再棒,人长得再靓,我甚至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我准备了那么久,拼的那么苦,就那么一个瞬间,一个小人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我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华鹏飞被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吓住了,悄悄拿出门卡,往门禁上一晃,“嘀”
一声响过,门“喀嚓”一声开了,他正要闪身进去,Coco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她线条优美的手指,痉挛般地攥紧,仿佛攥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我受够了!我要出名!我要大红大紫!”
华鹏飞狠狠甩开她的手,“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Coco被他推得踉踉跄跄,差点跌下台阶,她豁出去地大吼大叫:
“我不甘心!我要让所有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我知道你其实喜欢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华鹏飞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她晕头转向,耳朵里嗡嗡乱响,嘴也破了,甜腥的血溢出嘴角,等她终于恢复听觉的时候,听见华鹏飞阴森冷酷的声音:
“我喜欢你?你也配!我只拿女人消遣!”
Coco昏昏沉沉,梦呓般回答他:“我愿意让你消遣!我要当明星。”
“明星?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那块料了?你就算豁出这块肉,让大大小小的导演挨个揉遍了,红不了还是红不了!给我听见你再胡说一次,我把你卖到最脏的窑子里当野鸡!”
“我真的喜欢你!”
“少来这一套!”
华鹏飞目光凶狠,瞪着Coco,她那张瓜子脸被扇得肿了起来,月光下显得有几分狼狈。
“我稀罕你喜欢我!你想出名想疯了,想傍个能帮你的男人,不管是胡子拉碴啤酒肚,还是人渣败类糟老头,你也照样不要脸地说喜欢!演技真他妈的烂!回去多练几年吧!”
“不错!我就是那样的人!”
Coco擦擦嘴角的血丝,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只能破釜沉舟:
“那次在练舞厅,我扎伤了脚,你知道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吗?她们都围在那里,嘴上说着关心,可是把玻璃渣放到我鞋里的人,就在她们中间!我谁都不敢相信,对谁都不能示弱,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她似乎重新回到那个时刻,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放得很低,“然后,你出现了,还送我去东华医院……”
华鹏飞瘫下肩膀,“我有时候喜欢扮演小女生的大救星,因此让你误会了,我说对不起。”
“你是喜欢扮演那个华茹的大救星吧?”
Coco愤怒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还不是照样跟别的男人跑?这样你也爱她吗?”
华鹏飞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暴怒地扬起巴掌,恨不得一巴掌扇飞眼前胡言乱语的疯女人,他费尽全身的力气压住怒气,一字一顿警告敢冒犯他的女人:
“华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你要是敢泄露一星半点,别说明星,我叫你连人都当不成!”
Coco看着他扬起的巴掌,下意识的护住脸,哽咽起来:
“我就是不甘心,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男人都很贱,送上门来的不稀罕,非要去追不愿意的。”
华鹏飞放下手臂,嗤笑道:“赶快回家去,拿冰块敷敷脸,这可是你最大的本钱。”
被她这么一折腾,他反而平静下来了,甚至想掏出烟来放松放松,没什么可郁闷的,华茹不情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把她从巴黎挖出来,绑回来,她就是再不愿意,也得乖乖就范。
这么想着,觉得面前的Coco也顺眼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几欲除之而后快。
不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嘛,圈子里这样的女孩多得数不清,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觉得自己是银河里最出色的星,最耀眼的光。
Coco,只不过是没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瞎耗,我得赶紧回去想办法,看看怎么把我的心肝宝贝儿找回来,时间都浪费在跟你胡搅蛮缠上,太不划算了。”
他伸手拍拍Coco肿起来的半边脸,说得云淡风轻:
“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后该罩着你的地方,我会罩着你。我是大鹏的老板,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就像今天晚上的事,别人害你是不对,你自己这么不小心,更不对!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诱惑男人,女孩子要自重!”
看见她还想说话,他一把捂住那张嘴:
“记住你今晚没来找过我,如果你还想在大鹏混,就给我记住了!”
Coco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华鹏飞放开他,刚要转身走开,衣袖又被她扯住了,她傲气的星眸里,竟然隐隐闪着泪光,语气却故意放得很轻松,“来个晚安吻吧。”
华鹏飞奇怪的睁大眼,Coco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只有痉挛的手指泄露出她的紧张:
“你不会不敢吧?”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倒向华鹏飞,等待即将到来的热吻。
终于落下来了,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华鹏飞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闪,轻柔地印在她红肿的半边面颊上,她甚至还没有体会到是什么滋味,就倏忽不见,犹如夜风吹过,毫无痕迹。
“骗人!”
Coco气咻咻地控诉。
“不是骗,是敷衍。”
华鹏飞蛮横地推开她,转身闪进大门里。
自从华茹在沙漠落跑,遍寻不着,他在愚园的豪宅里,再也没有响起她叽叽呱呱的说笑声。
华鹏飞脱下外套,把自己丢进沙发里,想抽根烟缓解郁闷,摸了半天才想起来,现在并不在办公室里,因为华茹讨厌,他慢慢的不在家里抽烟,所以家里根本没有烟。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的表情更加阴郁,觉得自己傻蛋透顶,竟然被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现在他需要一根烟来消除心中的烦闷,却连根烟也找不到。
要女人,外头多得是,美丽的女人他也遇过不少,但能让他开心又放松的女人,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原以为华茹是一只活泼的金丝雀,能够永远豢养在笼中,没想到金丝雀胆子变大了,竟然敢飞离他的羽翼。
她究竟为什么要跑?跟着他锦衣玉食不是更好?他不觉得哈里会做得比他好。
女人果真是一种麻烦的动物!
不管外表看起来有多乖!在给他的羊皮书里,华茹大言不惭地说要去开创新生活,过有爱、有痛、有尊严的新生活。
当时他就嗤笑,跟着他住别墅、开跑车,刷卡刷到手抽筋,这样还没有尊严?
有爱又如何?没爱又如何?跟了他这么久,他们没有爱不也过得好好的?
而爱,不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只要哄哄她、宠宠她、陪她花前月下、对她甜言蜜语,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他有些轻蔑地冷哼一声。
一旦手下发现她的踪迹,他就立马飞过去,哄哄她,让她以为他爱她,然后心甘情愿地跟他回来,他不会亏待她的。
华鹏飞满意地点头,心情突然开阔起来,起身伸个懒腰,准备洗澡上床睡个好觉,然后好好地筹画一下,如何进行他的抓人计划。
阚东成这边,好事终于有了进展。
双十二,跟明月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宴定在天涯海上,来参加婚礼的豪客一拨接着一拨。
凶鸟、常武这些得力心腹,全部被撒出来接待,只有玛丽不在,她领着人藏在暗处,防止有人在婚礼上捣乱。
明月刚怀了三胞胎,昏昏嗜睡,结婚当天还赖在床上呼呼。
阚东成好脾气地坐在床边,静等她醒来。
“东哥,出事了——”凶鸟心急火燎的推门闯进来,脸色急得比他的发色还红。
阚东成不满地竖起手指“嘘!噤声!”拉着手下躲到阳台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婚礼没有在阚家大宅进行,也没有按照秦岭的意思在聂家举行,既不娶媳,也不入赘,折中在酒店进行。
阚东成现在没心情跟岳父母斗气,一心把明月娶进门,为了今天的婚礼,他提前十天将,旗下最大的酒店天涯海上西餐厅清空,婚宴席开百桌,占了上下两层。
其他的楼层被布置成休息区、更衣区、娱乐区,甚至专门提供了一整层十六个厅,布置满新娘与新郎的婚纱照、生活照,各式小礼物摆在架子上满满登登,供来宾们按需选取。
除了新娘的化妆室、更衣间,伴郎伴娘化妆更衣也占了单独的一层,伴郎人选,阚东成找了发小华鹏飞,伴娘的人选一直没对外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