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又如何,她这样根本就是得罪,就算今日成功了,明天照样会有小鞋来给她穿,到时候我看她会不会撑不下去。”女人的声音依旧刻薄,说出这话的时候,眼里更多的是一种嘲笑。
“小瑜,你在嫉妒她么?她可是你们毛家的人?”男子的声音依旧平静,话音里有淡淡的不理解。
“景家二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怎么会嫉妒她一个被放逐的野孩子。”这个女人正是毛家的毛译瑜,以前一直跟在毛译婷的后头,自从传来消息毛译婷出了问题,她便开始表现的越来越出挑,更多的是一种刻意。
现在在京大里更是凭借自己的天赋张罗到了一批人跟在自己的身边,更是表现的大度有礼,那张脸也是能够勾搭上不少人的喜欢的。
她这话说的大气,是一种完全的不屑,对千劫这种身份的不屑。
“被放逐的野孩子?这样说来,你们毛家并不是很在意她了?”被唤作景家二哥的男人眼神里闪现出一道兴趣盎然的光芒,不知道脑袋里装了一些什么主意。
毛译瑜看着景家二哥的眸色,知道这人伪装在温柔静默里的色气开始爆发了,她远远的看着千劫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有些愤恨,为什么这个野孩子会长得这般天姿国色,还当真是让人嫉妒的很。
她猜测着景家二哥内心里的想法,嘴里毫不在意的道,“当然,我们毛家可从来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孩子,她的姓名可不再族谱里,你若是对她有意,我可提醒你,她帮不到你任何事情的。”毛译瑜故意说这么一句,就是为了变相的提醒景家二哥,这女人你可以动。
景家二哥眯着眼,“那她是怎么来的京大呢?”若毛家不给她铺路,谁给她铺路?
说起来千劫如今与倾城之间的关系只流传在一部分人的耳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再加上,如今的倾城表露出来的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毫无天赋的存在,即便是知道她与倾城家族的关系,只怕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直系血脉没有天赋,就意味着快要是落寞的家族了。
“京大神秘花园,只要能够知道这个地方,不看身份不看背景,谁也没有能耐去铺路,谁也没有那个权力去铺路。”毛译瑜提醒景家二哥,“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校训了?”
“说的也是,京大的规矩无人可破,谁都不行。”景家二哥此时的眸色就变成了势在必得,却不知道有一条蛇顺着草丛的方向一直游到了他的脚边。
就在他抬起脚步的刹那,脚腕突然就是一痛。
紧接着他就蹲了下来,完全无法站立。
“景家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毛译瑜略去了传言千劫与夏家的关系,她就想要让这位景家人将千劫玷污了她才觉得开心,如此还能一箭双雕,破坏夏家与景家之间的关系。
她想的完美,却突然看到景家二哥突然面色痛苦的蹲了下来,她赶紧凑过去询问,景家二哥却抓着她的手狠狠使劲。
几乎在她能看见的地方都流满了汗,还有点点红痕开始涌现。
景家二哥的肌肤烫的让人心惊胆战。
毛译瑜胆子到底是小,眼睛所看到的格局也到底不算大,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害怕了,她想逃开这个地方。
可惜,景家二哥的手却将她抓的死紧。
一个用力之下,她竟然被景家二哥给压在了草丛里。
“啊……你要做什么?”毛译瑜的双手开始反抗,可惜景家二哥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毛译瑜会的,他也会,所以毛译瑜的一切反抗都被湮灭。
咬了人就跑的那条大蛇,若是细细去看,竟然能够看到它那双小眼睛里渗出的笑意。
而这条蛇就是倾城在夕阳村送给千劫,千劫后来回到京都将它遗忘的那条大蛇。
但是千劫遗忘了它,它可不敢忘掉千劫,毕竟它真正的主人可是鬼卿,明知道鬼卿闭关不在千劫身边,而夏桑又被留在了外面,它当然得想方设法混进来了,这一混进来就听到了这两人对话之中的深意,凭它一颗蛇心,很容易就理解了他们的意思。
那么,便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咯。
它看着已经在草丛里滚成了一团的两个人,游着庞大的身体在草丛里灵活的穿梭着,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在夕阳村里守墓要好上千倍万倍,当然最主要的是得保护好这位夫人,否则自家主人会将它碎尸万段的。
已经前往笔试地点的千劫可不知道,一场嫉妒,会让景家二哥与毛译瑜之间发生这般苟且之事。
她踏入一间教室的时候,双眼抬起,惊艳的眼神扫视四周,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屋子里很简洁,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支笔,一张试卷。
千劫嘴角含笑,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想要拿起笔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笔完全就提不动。
她眉心浅浅皱起,看着眼前的笔,那是一只铅笔,铅笔的头削的相当平整,笔身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看起来一丝不苟,但她指尖风过竟然还会晃荡两下。
但只要她的手真的伸了过去,就会发现,这支笔竟完全抓不起来。
“呵……还说只是个笔试,原来也这么麻烦。”千劫吐槽了一句。
她坐在那个地方,也没有破解此法的意思,而是眯上了眼睛,然后开始翻自己的一款小包。
这是倾城送给她的,之后就一直带在了身上,包包不大也不小,千劫背着不会累,也不会嫌麻烦。
她如同一个翻箱倒柜的小孩一样,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然后再细细排整齐。
“你们说她在做什么?”另一个房间里,透过监视器能够看到这间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一位白胡子老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大概是……在找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吧……”同样的其他人也不能确定,用的是大概这一类的词语。
“毕竟她的舅舅可是倾城,倾城那小子,身上法器可不少。”
“那可算是作弊了吧。”
……
一时间,讨论千劫情况的声音竟然不少,但都带着善意,并没有丝毫恶意的成分在。
若是千劫听到其中一道声音,必然能够发现,这就是之前出现在她耳边的嗓音。
突然千劫翻包的动作停止了下来,她开始往里面将原来拿出来的东西再给重新塞了回去,一件一件毫不嫌麻烦。
“怎么又把东西塞回去了啊?”
“难道没有找到她想找的法器?”
“那是不是说这场笔试她过不了?”
……
这里的人都跟看戏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是不亦乐乎。
“我说你们这些老头,有这么看不爽人家一个小姑娘嘛,不过一个笔试还打算折腾,不能因为她是毛昱的孩子,就这么特殊对待吧!”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声音插了出来,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说话间,她就抬起了手打算解除那只笔的禁锢。
结果被旁边的人抓住了手,“看她的手里。”
“她的手里怎么……”话音没有完全出口,他们都有些无语的叹了一声气,“还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呢!”
能让这些无语的不是千劫的什么法器,而是她从包里掏出了一样非常适合该场合的东西,那就是一只笔,一只正常的笔。
千劫似乎察觉了有人在看,她对着墙壁的方向晃了晃手中的笔,然后兴致勃勃的开始做起了题目。
“这丫头还真是用了一个最讨巧的方式啊!”
有人在感叹千劫的取巧方式,有人在感叹他们的所作所为竟然这般轻易的就被破了,“下一次,我们得禁止考生前来考场还带包。”这是一群活了数十年,了无生趣的老顽童,他们考虑到的事情也总是令人意外的角度,这些千劫都不知道,她只以为是有人故意在整她。
“好嘞,到这一步,我们就不用看下去了,她总不会连那些题目都做不出来的。”
他们都尤其理智,来这里也不过是以为千劫的特殊所以觉得好玩罢了,真说引起多大的兴趣,他们这些京大的老人物,经历过那么多界,总有奇闻趣事,千劫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至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也需要在暗中好生观察,究竟是何方势力渗透进了京大,让这里变成了一个大染坊,不再纯净。
“希望她不会那么早的夭折。”他们在离开之前,在屋子里暗暗的交流道。
“看她如此机灵多变,自然是不会的。”
……“我们现在要做得是查探京大里的毒瘤,可不能让他们破坏了我们这秘密花园的名头。”声音逐渐幽远,却是一种粉碎万物的坚决。
千劫似有所感,朝着墙壁的方向笑了笑,试卷是完整的一份一百分,千劫做了六十分的题目,然后停了笔。
她轻敲了敲桌面,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便迈出了测试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