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走开!”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着,那眸底凄然,眉宇消愁,竟不知那些泪水是苍君的还是自己的。
许久,翎语想到刚才昏睡前的那句话,她此生都不想再见到苍君,不是说不来看自己吗?许久,她幽然一叹,眉眼含泪,说道:“你不是死也不会来见我吗?”
他从床榻上将翎语抱起,眸底的伤感还是浓浓的散不开,只是看丫头没事了,心中着实释然了几分,“你醒来就好,你醒来就好,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滚,滚啊!”翎语越是挣扎,苍君就抱得越紧,但听到这般厌弃的话,总觉的心里甜美如蜜。
“是我前些日子糊涂了,后来再碰到你,就见到了你和轩晨在天书阁,那时我生气极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转眸又看了看丫头,不知道她听到这番话怎么想,旋即,苍君递给翎语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你没有伤害轩晨吧。”
苍君摇摇头,愁眉不展,哀思如潮,她还是关心了别人,没有想到自己,她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看到他们在天书阁时的感受吗?
是不是在她心中哪个人都比自己重要?
当知道丫头与世长辞之际,心中的悲痛无法言喻,等杀了夜刃,那自己对于这地方也毫无依恋,倒不如随了她一起远离尘埃凡世,做一对长久鸳鸯。
可醒来却是先关心的别人,着实可恨,旋即,苍君低下头,募得咬着她的两瓣樱花唇,翎语一声吃痛的叫,他的力道又是重了几分,那小嘴娇艳欲滴,犹如一朵妖姬傲然绽放,独占风姿。
他太想丫头了,那几日的生死离别,仿佛不知过了多少个苦楚的流年,好在苍君的欣喜大过醋意,吻了一会,就停下了。
可翎语这次倒是不依不饶的,面若桃花的小脸有几分不拔之志,“你倒是走啊,还留在这里干嘛?”
他知道丫头正在气头上,可这次生气怎么激起了他心中丝丝甜意,雨后逢春的枯井变得盈盈满满,水击石面,荡起一丝丝旖旎春波,不能言喻。
旋即,他开始昏昏沉沉,又低低柔柔的说:“语儿,你可是在乎我?”
翎语想到之前确实被苍君气哭了,可那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虽想过逃离,虽曾经恨他,可这世上,始终还是苍君对自己最好的。
她对自己的感情始终是懵懵懂懂的,从前喜欢幽泽,可幽泽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温暖,虽然,他确实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她不由的抬起水眸,灵动的水色在眼眶中肆意游动,含着一丝感动,一丝安然,“我们以后是夫妻,你要对我不离不弃才是,即使我厌弃你了,你也不能抛下我。”
哪有他老是付出的道理,旋即,他心中苦笑,朗朗说道:“以后我对你定是不离不弃,即使你不要我,我也把你拴在我身上,你跑也跑不掉。”
苍君见那丫头如此乖巧的样子,心中浴火又燃燃雄起,不由自己,“而且我还要每晚和你在一起,每晚都要。”
翎语瞬时脸色绯红,羞怯不已,怎么又说荤话了,她心中暗暗想到,如若以后还是这般得寸进尺,为所欲为,那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这夫妻只见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她也没必要好好对他。
“在想什么?”
翎语抬眸之际,对上那双欲望燃燃的眸子,就知道,他脑子想的荤事儿,可虽然以后不能避免,但能逃过一劫,也定是好的。“我现在身体太弱了,我不想……”
“由不得你!”话毕,苍君的身体如山峰般扑面而来,那伟岸的身躯在她身上覆上了一片绝望的阴霾。
“脱了。”
他想起丫头和别的男人在天书阁相遇相识,那是她们共属的回忆,怎么坐在她旁边的,会是轩晨?
“我让你脱衣服。”他大声吼道,欲望似是一下子喷薄而出,瞬时酣畅淋淋。
而此时的翎语倒是腹诽心谤,苦不堪言,她越发的害怕,怎么这头蛮牛突然变得如此疯狂。
“脱,否则新婚之夜有你好受!”他句句诛心,声声刺骨,他的眸色突然又变回了初见那般嗜血无情。
“把手拿开。”一道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么那日瑾柔和你?”
“当然是气你。”
翎语的唇畔微微上扬,得意之色染上眉梢,苍君并没有变心,只不过再气自己,想来,他并不是很坏,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钟情。
那蛮牛见她分心,轻轻浅浅的在她眉宇间亲上几口,如蜻蜓点水,划过淡淡温柔。“以后那话还会再说吗?”
“不会了。”翎语这次并未撒谎,小脸诚意十足,那一汪秋水眸子清澈的一望到底,毫无假意。
苍君刚要得意,却又听她说道:“那次是我喝醉了,以后我再也不碰酒了。”
她小手挥摆,真挚单纯,可苍君幽然叹气,浅浅皱眉,“怎么,喝醉了还会说这番胡话?”
一夜过后,她全身湿润如水,脸色绯红,可苍君细细观察,她的眉眼始终含笑,唇畔不时上扬,虽是睡着的,但看着着实满足的样子。
一时看呆了,其实这丫头每一次都是幸福的,只不过决口不提,也坚决否认,不过来日方长,她自会自觉自知,发现她对他渐渐燃起的一份情儿。
突然,门外的宫女传来一道声音:“禀天尊,沐云帝灵尊求见。”
他旋即单手从帷幔伸出,大掌募得闪过,从衣架上拿下长袍,凌空一挥,很自然的搭在肩头上,然后起身走出来,对那宫女说道:“正好我也要见他。让他进来!”
微风拂过,丝丝缕缕的柔风让他的衣袍翻然飞舞,那胸膛的伤疤更是清晰可见,宫女见此,心中羞怯难安,两朵红晕染上,娇艳如花。
这一切让翎语看见,她一丝不挂的,倒也出不去,苍君亦是觉察不到,可让那些宫女浮想联翩,此时她心中有些漠然,自己未来的丈夫被人看了,定是不妥的。
那帷幔之中的女子侧身而起,婀娜的躺在榻上,这大清早的,苍君的欲望又是猛地生起,他眉微蹙,上前就把脱下长袍,搭在她的肩头上。
此时的苍君倒像个姑娘家羞羞怯怯的,还硬生生的别开脸,说道:“以后穿上衣服再起来。”
“那你以后也不准在其他宫女面前穿着暴露,你虽是个男子,但也是个有妇之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