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瘟神好不容走消失了,现下,又躲在榻上,还一味的撒娇卖乖,今日它要在睡在床上,那自己可如何是好。
苍君说道:“这倾云殿是我的,它去哪里我说的算,谁允许你让它上床?”
翎语置若罔闻,捧着她白花花胖乎乎的身子,说道:“今天你陪我好不好。”
雪团看了看苍君,又看了看主人,然后蹬着自己的小腿,点头如捣,那兔子耳朵也瞬时竖了起来,看起来十分高兴。
也以深,翎语抱着雪团入睡,苍君歪头看看,这一大一小的睡得还真是香,想和自己的妻子做些房事,但又因它的存在而不能做,真是可恨可气。
旋即,他大掌环绕住翎语的腰间,雪团试着似是有一面大山压一样,它抬头瞧瞧,见苍君抱着主人,主人不是只有它一人能抱吗?
雪团伸开大腿,爪子覆在苍君的手背上,苍君只觉得毛松松的一片,见雪团竟然半个身子往他这里靠去,他当下就揪起雪团的兔子耳朵,说道:“信不信把你炖了当汤喝。”
“那主人会伤心的,主人伤心了,就不要你了。”雪团幽幽的被苍君拽起,两指小腿惬意的晃荡,那红彤彤的眸子一撇,甚是得意。
“现在就滚开。”
“我今天不但要跟主人一起睡,还要跟你一起睡。”旋即,雪团毛松松的身子钻入苍君的怀里。
他只觉得身体痒痒的,大手用力的向外推它,可是雪团总是可以变换着方向蹿进他的胸膛,兔子耳朵一只竖起,一只垂下,苍君垂眸道:“干嘛?”
“我主人好像说梦话呢。”
苍君侧起身体,趴在翎语的耳畔,那雪团被这两个身子夹成了球,好不容易蹿出来了,又被苍君一把拽过来,“你帮我听听,她在说什么?”
雪团两指耳朵竖起,毛松松红彤彤的,自己的主人支支吾吾的,谁知道说了些什么,它回头无力的看看苍君,用一个很懵懂的表情告诉它,它也听不清。
苍君大掌欲要打下,又说道:“给我好好听。”
雪白无奈,四肢小腿借着翎语的头发琅琅蹡蹡的爬上去,苍君远远一瞧,那雪白的一个团在翎语的脑袋上晃来晃去,还真是可笑。
旋即,那雪团又琅琅蹡蹡的从翎语脑袋上滚下来,然后又滚了几下,趴在苍君的怀里,“主人刚才说,不要拿我做实验。”
苍君剑眉微蹙,实验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看丫头入睡,又没去打搅,日日夜夜的折腾她,今日难得睡得这般香甜,他嘴角浮起一丝安逸的笑。
旋即,把雪团抱在怀里,大掌紧紧扣住它的脑袋。雪团窒息难耐,主人身子暖玉温香的,他和主人比差太远了。
雪团挣扎着身子,然后还用小腿一个劲的噗通,苍君想起丫头从前,心里只要有一丝不愿,就愿意在他怀中噗通,真是和她主子一个德行。
苍君的手掌握的更紧了些,说道:“今日,你主子难道睡得这番香甜,别去打扰她,我抱着你睡,你要是不睡,明天别想看到你主人。”
雪白此时欲哭无泪,水要让他抱啊,身子坚硬如石,隔的生疼,这一夜,雪团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安分了下来,抹了脸颊的两行泪,安然入睡了。
次日,碧空如洗,暖阳甚好,庭院中,古树的倒影映在池中,光芒从疏密不一的枝叶中丝丝缕缕的流淌下来,池面波光潋滟,微波荡荡。
心许是那九天幻龙藏于池底,所以池面浮萍时疏时密,白气蒸腾妖娆,透着氤氲寒气。
小雪团这日起的格外的早,在门槛那里懒洋洋的倚着,然后又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池面有多多荷花漂浮,就蹦蹦哒哒的跑过去,然后看着倒影中的自己。
自己这小身段真白啊,这么好看的自己难怪主人喜欢,正在雪团独自欣赏之时,那九天幻龙从池底而出。
水花四溅,雪团被吓得魂不守舍,它旋即跑了出去,撞飞了瑾萱手中的银盆,进了倾云殿的内室,见主人和苍君恩爱的样子,它远远的住在墙角上,说道:“刚才那条龙是何方神圣,主人,你看看,溅了我一身水花呢。”
它身上湿漉漉的,兔子耳朵垂在两旁,水滴一直往下掉,很狼狈的样子,瑾萱这是迟迟而来,看着雪团委屈的趴在那里,道:“你刚才横冲直撞的做什么,那九天幻龙出来透口气,你看你吓得魂都没了。”
瑾萱一边说着,一边把银盆放于架子上,给主子净面,雪团看着那白巾从瑾萱的手中递出,又放在翎语的掌心中,它蹦蹦哒哒的跑过去,说道:“给我擦干净。”
翎语低眸笑笑,看着委屈的雪团,把它抱起,片刻,雪白甩甩两只耳朵,把最后一点水渍甩出去,下了榻,欲要跑出门外。
翎语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找那条龙,他溅我一身,我也要见它一身。”
看着理直气壮的雪团,翎语淡然一笑,旋即,看看苍君,只听他说:“去吧,我那九天幻龙只要甩甩尾巴,你就灰飞烟灭了。”
雪团就知道那条龙和苍君有关系,怎么看都是一个德行,它气不过,只能坐在榻上吃餐盘的果子,翎语吩咐瑾萱把雪团带出去,看它一脸委屈的样子,九天幻龙欺负它,主人也不待见它。
翎语冲着雪团微微一笑,“等晚上你过来啊,我抱着你睡觉。”
雪团在瑾萱的怀里点头如捣,知道出了房门,它还是一直的点着头。
翎语坐在榻上,香炉袅袅升烟,几本卷轴闲置在一边,她抽丝剥茧的整理着,抬眸望向苍君,“今日去哪里?”
“今天去孤迹那里,有事商讨。”
“好,去吧,今日我要一天都守在寝宫里,你走吧,无需挂念。”
苍君微微额首,旋即,消失在寝宫中。
坐榻上,翎语正思昨日之事,想着苍君说诺希,幽羽,凌霜,神律,其中两人比是王举荐之人。
之后,她双眼迸射双光,寒芒所到之处,皆是幻化与无形,所有的宫中之人都在自己的眸下一览无遗。
她把视线放在南边,诺希坐在榻上,手持玉碗,汤药瞬时下肚,片刻,他起身又去天玄殿找夜刃,到了之后,夜刃桌几上有个食盒,他便拿起,然后又折了回去。
她甚是不解,片刻后她叫瑾萱陪他一同出门,到了诺希住的地方,翎语进庭院之时,见一旁的宫女甚是惊讶。
她于诺希并没有旧日之交,今日一来,倒让那些个宫女彷徨不安,其中有一宫女进去通传,翎语拦住他,带着瑾萱跨门而进。
她初见诺希之时,这男子正在喝药,他本就瘦骨如柴,面黄肌瘦,他斜靠在角枕之上,喝下汤药不久之后,就气若游丝,连说话都是斯斯艾艾的。
那宫女见翎语在后方,她赶忙上前撩起层层叠叠的珠帘,柔声说道:“见过翎语帝灵尊。”
旋即,她走了几步,在门外喝道:“大胆,帝灵尊驾到不进来通传,你们统统没规矩了吗?”
诺希起身,见翎语走来,他不慌不忙道:“既然来此,就不必责骂了,你且出去吧。”
那宫女本就出言狠戾,如今见了自家主子更是没了规矩,“回主子,这汤药还没有喝完,每日午时必须饮上两碗才能解除病痛。”
翎语回眸,那眸底是一丝寒芒划过,“滚出去。”
那宫女见此,又见诺希帝灵尊并无帮自己圆话之意,就怯怯的退去了。
诺希行至翎语跟前,行礼道:“见过翎语帝灵尊。”说话之间,他又轻咳了几声,那容颜苍白无力,一副病入膏肓之态。
“你为何天天和这些汤药,为何还要去夜刃那里去取?”
诺希惶恐,双腿瘫软在床榻上,翎语上前,倒上一杯好茶,杯盏推向诺希面前,“喝吧,刚才吓着了,喝完了,跟我说说这是何事?”
诺希见她眉眼之间淡然柔媚,无一丝揣测之意,只是想听他把事徐徐道来而已,诺希说道:“是夜刃让我喝的,我与他灵能相似,翎语帝灵尊也应该知道,灵能相似者,在大陆上从来都是保持对立的,早年,我的品阶之高,又于夜刃的灵能相似,夜刃视我为眼中钉,每每熬了药汤让我喝下。”
“那这药汤有何种用处?”
“这药汤是夜刃让宫中的还魂师所研制的,喝了之后,灵力会渐渐消弱,这品阶也就低了几品。”诺希徐徐道,见翎语若有所思,便问道:“今日怎会突然来找我?”
“我的灵能是天神之眼,方才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能看得到。”
诺希苍白的面容更加憔悴了几分,这天神之眼虽然没有任何的击杀力,但感知能力却常与旁人的。
翎语两指捏杯,品啄几口,闻着清冽香气,淡淡说道:“我今日来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让那些下人们都管住自己的嘴。”
“请恕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