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语努力的想着其中那是何毒,她百思不得其解,瑾萱在一旁问道:主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翎语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何毒,那种毒弥漫在茶饼之中,呈现绛紫色,似是烟雾包裹在内,是什么毒呢?”
瑾萱想了一想,听主子的说法这种毒应该很熟悉,可就在口边,却是想不出了。
旋即,瑾萱眸中灵光一闪,说道:“这种毒奴婢的确忘记名字了,但是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行至千步就会中毒身亡,但无色无味,服用时无任何反应。”
翎语如遭雷劈,虽然凌霜与他们素不相干,可终究夜刃想要害他,一石二鸟,还真有他的。
旋即,翎语让瑾萱带着甜儿回宫,她自己匆匆赶往凌霜的寝宫。
庭院处,那些个宫女都在洒扫,见翎语帝灵尊来了,赶忙蜂拥而上,一一行礼,翎语焦急道:“我要见你们主子。”
其中,有一名宫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进去禀报,不一会,凌霜行至廊下,见翎语行色匆匆,便幽幽说道:“什么事情啊,我的大美人,今天来找我,天尊不知道吗?”
他依然用冒犯的神色盯着翎语,多少女人他都见过,可翎语虽在宫中浸润已久,说话做事皆是内敛机敏,但她始终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
凌霜在外多年,他性子机灵,待人豪爽,胜友如云,可偏偏见她时却觉得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并非与喜欢。
翎语上前,撇去眸中阴霾,说道:“走,不能呆在宫里。”话毕,他就拉起凌霜的袖子往外走去。
一众宫女看的面面相觑,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翎语携凌霜行至门前,回头道:“你们这里谁是凌霜帝灵尊的贴身宫女。”
一宫女畏手畏脚的走向前,见翎语目光如炬,面如土色,有些惶惶不安,她也不敢太靠近,只是冷冷立在一旁,听候发落。
翎语说道:“走近点,在那里杵着做什么。”
那宫女碎步上前,只听得翎语耳语几句,其实翎语帝灵尊看似并不是凶神恶煞之人,可刚才她眸底的冷然确实吓着她了。
交代过后,翎语笑笑,“可是懂了?”
“懂了。”
“如若不照我的话去做,今后你都别出现在这个宫里。”
凌霜也不知道翎语为何事紧张,但被他牵着,却莫名的面红耳赤,清风徐来,他的脸颊烫烫的,有些不知所措。
凉亭处
翎语从广袖之中拿出一月白色荷叶纹丝帕,擦拭着鬓角上的汗水,凌霜抬眸,只见他眉眼温和,清丽如水,虽不是颜若倾城之貌,却也一位佳丽,凌霜看的出神,许久才问道:“你怎么了,来找我有何事啊?”
翎语闻言,见他优哉游哉的看着自己,那眸底有些冒犯之意,但片刻皆然褪去,“夜刃想要害你。”
“害我你就把我拉出宫啊,你让旁人看到我们拉拉扯扯的,定是不知说些什么好,这番暧昧不明的,你让老子在宫里怎么混。”
凌霜还没意识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能让他万劫不复,翎语见他毫不在乎,便说道:“你知道今日夜刃和幽羽都说了些什么吗?”
凌霜怔了一怔,眉宇之间倒有一副愁态,“愿闻其详。”
“今日夜刃让幽羽来像你讨教登机之事,说你当初入宫比他,自然懂得的要多一些。”
凌霜尴尬的笑了笑,神色恢复如初,“这有何不妥?”
翎语闻言笑笑,暗叹一声,虽然他身份尊贵,可在外混迹多年,终究不知宫中的险恶,旋即,她有条不紊的徐徐道来,“我在王的寝宫中发现茶饼有毒,幽羽现下已经喝下,那种毒无色无味,当即服入索然无感,可行至千步之后,方可死去。”
她不急不缓的品着杯中茶,唇畔勾起,惬意的说道:“这茶淡然清香,虽有苦涩,可亦是耐人寻味。”
见凌霜欲要起身,翎语眸色黯然,“幽羽已经喝下那茶了,他今天必死无疑,你无需去救他,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虽然他作恶多端,可我毕竟和他出生入死。”
“糊涂。”翎语拍案喝道,旋即慢慢起身,徐徐向前,“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可是你去了又有何用,看他绝望的死去吗?夜刃现在是想让你们都死,你想随了夜刃的愿不成?”
“不愿。”
“既然不愿,就好好呆在这里。”她眸色愈发的暗,如深渊一般。
凌霜回眸,碰上她那对眸子,却失了以往的那份柔和与清丽,见她面容冷若冰霜,道:“事已至此,你又为何阻拦,就算我去死,与你何干?”她与翎语也只是在这之前有过一面之缘,虽对她敬仰爱慕,可并无深情。
“虽坏事将近,可你只要不去救他,现在仍然安全。”她轻轻拉住凌霜的衣袖,示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白白丧命。
“难道我要束手待毙吗?我不是小人。”他长身玉立在风中,身板如松,坚决果毅。
“好啊,你去啊,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怎么去救他,去了只会送死,如若你现在活着,不如和我们杀了王,推翻了他的制度,一举灭掉他的人,你现在即使冲出去,我翎语虽然佩服你的胆色,可这也是莽夫只为,只会让人发笑。”她疾言厉色,句句无情,字字诛心。
“你说怎么办?”
“他必死无疑,而你仍是处于安全的,其他的事情你无需担心,只要保命,什么事情都不要干涉。”
凌霜在寒风中静静,沉思片刻,说道:“你不是说他回来找我吗?这样我也脱不了关系。”
她淡然一笑,眉宇间流淌出丝丝缕缕的深意,亦是耐心琢磨不透,旋即,一声清雅悦耳的声音随风传来,“我知道你也担心这样,我刚才已经吩咐你的宫女了。”
她拍拍凌霜的背脊,示意他无需担心,“我叫那个宫女在门外守着,如若见到幽羽就说你到了夜刃的寝宫,让他再折回去。”
凌霜猛然回头,对上那双清澈如水且别有深意的眸子,“也就是说……”
这时,瑾萱迎风走来,步伐匆匆,神色焦急,“主子,幽羽帝灵尊死在了王的寝宫。”
“瑾萱,宣格外帝灵尊和各位城主入天玄宫,让他们一力直指夜刃是杀人凶手,此刻,夜刃虽会慌乱,但必会低调行事,我们让他名声尽毁,失名于世,现下,是最好的时机。”
瑾萱闻言,片刻后退下,凌霜见下人渐行渐远,再看向翎语,他当初想的太简单,自觉翎语是个善良柔美的姑娘,可到头来,宫中形势却是由她掌控。
翎语见凌霜立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又说:“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候不去看看热闹。”
凌霜神色忧容,最终还是答应的翎语,二人一起离开凉亭。
天玄殿
一众帝灵尊和城主纷纷赶到,孤迹见旁人不敢上前挑衅一二,毕竟天威不可犯,所以,便从人群中徐徐走出,说道:“王这是何意?难道幽羽帝灵尊当了下一任王,王不愿?”
“你们难道是觉得我害了他不成。”夜刃单手托腮,眸底仍是一丝玩味,唇畔微微绽开,淡然一笑。
“那幽羽帝灵尊死在您的寝宫是怎么回事啊?”孤迹低首问道。
这时,翎语和凌霜感到,他们这些个帝灵尊一一诧异,怎么这两个人何时凑在一块了?
翎语淡然自若,见周围并无苍君的影子,又见王颇为淡定,无凭无证,任何人指正他,都是无用。
只听翎语徐徐道:“既然死在王的寝宫,就要给我们个说法。”
夜刃玩味一笑,“一个人死在我的寝宫,我能说些什么,有人要害我,你们信吗?”
翎语见夜刃死不承认,就叫一旁宫女,问道:“今日王可曾召见过幽羽帝灵尊?”
宫女看着王,之后又见翎语帝灵尊神色狠厉,吓得一哆嗦,便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来过,就代表王有嫌疑,既然有嫌疑,那就不要怪我当着众位帝灵尊的面来彻查此事。”她几个疾步走前,于夜刃只有一步之遥。
“你敢!”夜刃拍案喝道,眸底皆是杀意。
翎语此时哭笑不得,做了坏事还要陷害于他人,今日,她就让夜刃瞧瞧,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借别人只手乘自己之快。
翎语的天神之眼放射出冷芒,光束从四面八方聚为一体,照在幽羽的身体上,他的肚脐内部呈现紫色,有毒弥漫其中。
然后,她站在为首的位置,发动全部灵能,所有冷光照亮大殿,她冷冷说道:“还望各位帝灵尊好生看看,帮我查查这毒到底来源于何处。”
最终孤迹淡然一笑,让翎语收住目光,旋即,孤迹淡淡说道:“这茶饼之中有毒,于幽羽帝灵尊的毒可谓相同。”
翎语坐在对面的玉椅之上,道了一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一国之王竟如此卑鄙,真是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