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张了张口说道:
“我认为……是!”
听到这个准确的答案!
宁袁术抓着头,开始撕挠!
他的气息开始变得剧烈,他嘶哑地说道,像是问汪樽,也像是问他自己: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王明听到了宁袁术沙哑声音里带着的悲恸。
他一开始还有些理解,后来慢慢有些理解了,汪樽既然是林老的师傅,那么对宁袁术而言相当半个师兄。
当鹦鹉啼鸣时。
对于王明来说是可能的证据,对宁袁术来说是何等复杂的心理历程!
王明此时沉声开口:
“还没有定论,我们还需要多次确定。”
宁袁术握紧了拳头,想要停止抖动,却做不到!
他最后几乎用崩溃的声音说道:
“不用再让我觉得这个不可能了。”
“王明,我想杀了他!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王明盯着宁袁术那几乎快红了的眼睛,他认真地疏导:
“现在,你不合适,我也不合适,时机也不合适,地点也不合适。”
宁袁术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几天,我没睡好觉,我只要一闭眼就是林老那张脸,我忘不了!我要替他报仇!我要杀了所有的凶手!”
王明沉吟了一声,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好!那我们现在去!”
宁袁术抬起头,盯着王明那坚定,充满决心的眼睛。
王明嘶哑地说道:
“我会帮你先将汪家那两个人解决!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寻找汪樽,反正他也不会走远,可我不能给他机会,因为他能做到杀掉林老,绝不会只有一点手段,我要集中我所有的精神给他致命一击!”
“等他躺下,不能反抗,只能眨眼睛,听人话的时候,我让你对他来说,你这个弑师之徒,你活该!这是你应有付出的代价!”
宁袁术愕然地看着王明,最后颓然地说道:
“算了吧……”
“为什么?”
“不够,我们这样做了不够,还有别人,会惊弓之鸟的。”
说到这里。
他慢慢坐下来,变得有些无力。
王明拍了拍宁袁术的肩膀,声音渐渐放缓放低:
“我们不会永远做不到,我们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王明的手搭在了这个男人的肩膀上,试图给他一点镇定的力量。
此时无声胜有声。
王明知道,也懂得宁袁术对于林老的感情,是歉意的,是尊敬的,是仰慕的。
这种感情如果没有很好的引导,会成为宁袁术下半辈子的羁绊。
宁袁术帮了王明很多次。
王明不能看到这样悲壮的结局。
直到很久。
王明才开口:
“我们会做到的。”
宁袁术的精神渐渐恢复,他开口道:
“我要去,汪樽现在留下了汪家的父子,就是为了监视我们的事。”
王明看到了宁袁术反应了过来,他开口道:
“我们一起。”
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
汪家父子,汪成,汪然果然在看他,尤其是汪然,他和之前的王明有过冲突,特意多看了几眼,眼神中满是不善。
王明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有什么冲突。
林博士见到了王明,宁袁术二人进去,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样,在里面?”
王明笑着开口:
“一切都好,我还以为宁袁术搞不定那只鹦鹉,我正好擅长动物这方面的。”
汪然冷笑地嘀咕了一声:
“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
汪成没有阻止,反而坐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王明看向了汪然,目光深沉。
汪然此时倒不看王明,只是转过脸,一点也没有见王明的意思,这时候宁袁术眸光一动,淡淡地说道:
“你爷爷汪樽是林老的弟子,那我也算是你的一方长辈了,谁允许你在这里说大话的?”
汪然顿时眼睛一瞪,喊道:
“你……”
宁袁术大步一动,咄咄逼人:
“你什么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上一次在捣乱的是不是也有你。”
汪成看到了这里感觉自己儿子已经是落入下风,他连忙说道:
“汪然,你下次说话可要大度点,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接着他露出了一副假笑,对宁袁术说道:
“这孩子不会说话,过分了。”
汪然脸上还有一丝不忿,他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此时的宁袁术罕见地咄咄逼人,不屈不挠地说道:
“过分?”
“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话做人不会看场合,是一句过分能解决了的?那还要规矩干什么?”
这一问,掷地有声!
连林博士,王明,弘智大师都眼睛一动。
在他们眼中宁袁术的身上冒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再配合周围庄严的气息,形成了无比神圣的气场,仿佛变成了一座宝相庄严的神像。
借势!
这竟然是借势!
汪成,汪然父子二人直接被笼罩在了这一层的威势下。
他们在这种压力下勃然色变。
汪成比宁袁术差远了,此时额头都见汗,被逼得开口:
“对……对不起。”
这位汪家的大少,再也没有任何风光,直接低头。
宁袁术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这汪家父子。
这一刻。
周围的气氛仿佛都要凝固。
王明心中也有些触动。
然而很快,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窥视?
有一种被窥视的感受!
王明的心头在狂跳。
那个人的实力极高!
即便是现在的他,要想对上也很吃力,他几乎在瞬间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名字:
“汪樽!”
这个人,还没走!
他还在暗中观察!
老狐狸!
王明要想着怎么去解接下来的场面。
他突然知道这个汪樽可能有点怀疑了,从那头鹦鹉开始!
如果这个局面处理不好,会演变成一场提前爆发的开战!
他看了一眼宁袁术。
他的后勃颈也流出了一滴汗,他也感受到了!
怎么办?
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解开这个局面!
而此时。
在这座山脚下。
一辆加长林肯前,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拄着白玉拐杖却站得笔直,一双深邃的眼睛遥遥地看着远方,仿佛可以跨越空间,看到层层阶梯之上的那座葬礼厅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