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仪典
奈一抹神伤2019-09-28 19:193,201

  富士山被东瀛称之为圣岳,它不仅是东瀛内的最高峰,也是东瀛的重要象征之一,还是一座处于休眠期的活火山。山体呈圆锥状,高度大概在三千七百米左右,山顶有一个直径约八百米,深度约两百米的火山口。

  山顶上的积雪长年不化,环绕锯齿状的火山口边缘有八座山峰,被称为富士八峰,最高的那座叫剑峰,上面设有浅间神社和扶桑教坛。

  浅间神社所供奉的神灵,是一位名叫木花开耶姬的女神,她也被称为樱花女神。东瀛人在供奉这位女神的同时,也把樱花推崇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樱花的花期很短,花开花落仅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很多人将此解释为视死如归,认为要在短暂的一生中,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为此,他们在失败或失意的时候,大多会选择在樱花树下剖腹自尽。

  所谓的富士仪典,就是东瀛的掌权者带领着朝堂众臣,来浅间神社敬拜女神木花开耶姬。并且,这一行为沿袭成了传统,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要来此敬拜。

  扶桑教坛,原本是扶桑教的总部,教内也就聚集了一帮有信仰的普通人。对于这些东西,织田信向来十分排斥,于是他当年命令甲贺的人,清剿了扶桑教,并接管了富士山的所有防务。也就是说,浅间神社和扶桑教坛,是由甲贺内的人驻守看管的。要不是因为,富士仪典已经沿袭成了传统,恐怕织田信也会将其废除的。

  织田信一大早,便提前来到了浅间神社,陪同在他身边的,还有渡边空玄父女。

  “美惠已经带人,细致的查探过整座山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如果他们,真的想在这里动手的话,想必会混入朝臣或者随从之中。”渡边空玄神态自若,向织田信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嗯,仪典开始之后,立即封锁所有通道。记住,是所有的通道,包括那些隐秘不起眼的小道。”织田信点点头,并开口强调着,之后,他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空玄,你说说看,雨宫晴朗今日,是会来此处起事呢?还是会在寮内驻守呢?他们,在富士山会安排多少人手?在阴阳寮又会留守多少人手?”

  “这个还真说不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待在你的身边为好,这样会比较妥当些。”渡边空玄也拿不准对方的安排,只能相对保守的回应道。

  “有空玄在身边,即便是雨宫晴朗亲自前来,也未必就会讨到好处。不过话又说回来,长胜的话虽然可信,但是也不能尽信。空玄,你可明白我的用意?”织田信赞了渡边空玄一句,然后抬眼问道。

  “当然,请放心。我已经让朝、夕两人留守在你的府中,护卫府中的家眷了。一会,我会让美惠带上些许人手,埋伏在阴阳寮的附近待机而动。仪典之时,尖、刺两人在社外,我和日、月在社内,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渡边空玄讲完了这些布置,然后转头看向渡边美惠,言语中带着关心,“美惠,你这就带人出发吧,万事小心,切莫意气用事,你明白的。”

  “父亲放心,女儿明白的。”回应了渡边空玄的话,渡边美惠再次冲织田信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空玄啊,美惠现在都这么大了,她有分寸的,你没必要过多操心了吧?”目送渡边美惠离去,织田信看向渡边空玄,安慰着后者心中的担忧。

  “她就是再怎么大,也毕竟是我亲生的,怎么能不操心呢?”渡边空玄摇了摇头,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操心自己孩子的呢?

  闻言,织田信抿了抿嘴,伸手拍了拍渡边空玄的臂膀,以示理解。

  渡边空玄尽管在背后支持着织田信,但是关于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多加考虑的。在他看来,那些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只要保住织田信的周全,为其清除隐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琐事,他觉得那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恰恰是因为渡边空玄这样的特点,才让织田信甚是喜欢,他可以放心的,让前者为自己办事。而且他觉得,像渡边空玄这样能力强劲的人,专心办事不问因由,这才是最聪明的地方。要知道祸从口出,有些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多,反而是件危险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事关重大,关系到自己的生死问题,织田信哪敢有丝毫的怠慢。越是在这样的时候,除了渡边空玄之外,他不敢相信任何的人,即使是柴田长胜也不例外。其实,他本可以借故缺席富士仪典的,但是,他也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同样也是一个好机会。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自己因故缺席的话,说不定对方就会取消行动了。一旦行动取消,下一次对方出手的时机,就会变得不确定,自己又没有主动出手的把握。

  既然迟早都要面对,与其让日后成为不确定的变数,不如趁此机会,削弱一下对方的实力。为此,织田信决心搏上一搏,同对方掰掰手腕。若是胜了,自然是好事,若是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

  “你似乎还是有些不安?”看到织田信面色沉重的样子,渡边空玄不禁出声问道。

  “是啊,今日的较量,很可能决定着东瀛未来的归属,生死存亡之际,我又如何能够心安呢?”沉重的表情,忧虑的眼神,忐忑的内心,随着时间的临近,让织田信感觉,自己的胸口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渡边空玄还是一如常态,并没有像织田信那般的焦虑,他盯看着山下的风景,发自内心的说道:“任何的事情,其实无关对错,但是,所作所为之后的代价,总是要去承担的,不是吗?”

  “还是你看得透彻啊,或许是我顾虑太多,无法做到轻易释怀吧。”织田信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他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到齐了。”

  跟在织田信的身后,渡边空玄也在心中,默默的问着自己:我能够做到轻易释怀吗?

  柴田长胜带着秋风,同织田信和渡边空玄相遇了,没有说话的秋风,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同柴田长胜叙话的同时,织田信没有点破秋风的身份,也在暗中观察着秋风。

  渡边空玄也不例外,上下将秋风打量一遍之后,便不在相看了。

  仪典并不繁琐,在织田信牵头之下,百官按照职务划分列好队,随着前者一起叩拜了三下。唯一不同的是,百官在社外,织田信在社内,并举着三柱燃香。叩拜之后,织田信举香起身,在社中石像下座的炉鼎中,把手中的燃香插了进去。

  这一次,织田信并未急着转身,他仰起头,注视着木花开耶姬这尊巨大石像的面容,在心中说道:希望今日,能够得到女神的眷顾,助力平定奸小,令东瀛得以稳固长久。

  织田信走出社内,扫了一眼近前的柴田长胜和秋风,抬起手,准备宣布结束仪典,让百官有序撤离。

  就在这个时候,柴田长胜突然站了出来,冲着百官大声说道:“诸位同僚,我想借此机会,向大家言明一件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里言明?”织田信双手负于身后,并没有立即制止。

  “这件事憋在我心中很久了,实在是令我沉闷难当,今日,我不得不一吐为快了。诸位,天皇事实上,是被织田信和甲贺联手谋害的。”柴田长胜指着织田信,向百官说出了这份实情。

  “柴田长胜,你不要仗着我平日里的宠信,就胆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大家会相信吗?”织田信一点也不慌乱急躁,百官现在的心理动态,他十分的清楚。

  事实正如织田信料想的那样,百官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即便是那些怀疑织田信的朝臣也不例外。柴田长胜是谁?那可是织田信的心腹重臣,他突然跳出来揭发织田信,天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大家现在普遍都认为,这是织田信为了清除异己,故意设下的一场戏。为此,他们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也不想在这部戏中,担任任何的角色。

  “就算大家不信,我也要将实情讲出来。”柴田长胜昂着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织田信轻笑一声,他抬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摸了摸鼻梁,然后冲着柴田长胜轻轻挥了一下。

  “且慢!何不让他把话说完呢?”就在尖、刺上前,想要拿下柴田长胜的时候,秋风站了出来,将其阻止了。

  “你是何人?”尽管心中明白,但是织田信还是开口问道。

  “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对于他所说的事情,我却很想听下去。”秋风注视着织田信,伸手指了指柴田长胜,并在暗中,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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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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