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夜神启明已经被押入天牢了,我们接管的神风军,目前也没有什么异动。”见到归来的织田信,柴田长胜恭声说道。
“嗯,很好。空玄那边也传回了消息,佐藤青木已经死了。”织田信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对于如今的这个局面,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恭喜将军啊,您想要达到的目的,现在已经成功达到了。没有了夜神启明和伊贺的威胁,您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将军便可以承继天皇之位,顺利掌控东瀛大局了。将军此次的计划,真可谓是高明之至啊,长胜佩服的五体投地。”柴田长胜夸赞了织田信一番,心中也好奇着后者接下来的举动。
“长胜此话,尚且言之过早。”面对柴田长胜的夸赞,织田信并没有露出很开心的模样,相反,他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忧心,“我们目前,只是顺利完成了这决定性的第一步,况且,现今的局面,还远远没有到我们该志得意满的程度。”
“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啊,细细想来,情况确实如此。伊贺虽被重创,但仍留有余孽,依然存在着复辟的可能性。夜神启明虽已下狱,但他毕竟还活着,神风军也是个隐患。还有阴阳寮,未被擒获的夜神杏梨,她必然会找雨宫晴朗相助,也不知道雨宫晴朗会做出何种决定。天皇殡天,此时也不知朝堂中的众位同僚,他们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支持将军的再次上位。这些,确实都是个问题。”像是知道织田信在忧心什么似的,柴田长胜将前者心中可能会有的忧虑,一一讲了出来。
“长胜果然是深得我心,你所说的这些问题,确实是本将所担忧的。”织田信点点头,同意了柴田长胜的论点。
“这些,还不全赖将军的神武英明。和将军相处的这么久了,长胜若是没有丝毫进益的话,反倒是件奇怪的事情了。”柴田长胜低头拱手,谦虚的说道。
“长胜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力,可真是越发的纯熟了啊。”闻言,织田信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他拍了柴田长胜的肩膀一下,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长胜并没有刻意的讨好吹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面对织田信的调笑,柴田长胜神色未改,显得无比的认真。
“好吧,本将也不逗你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伊贺虽有余孽,但毕竟伤损严重,已经伤及到了根本,短时间内是不会翻腾出什么动静的。朝臣们的想法并不重要,只要有人牵线带头,其余的人也会随之跟风的,日后再逐一进行抚慰即可。神风军虽是隐患,但说到底,它毕竟是我东瀛的最强军力,不可削减的太过了,否则会危及国本,只要想办法让他们从内心中,接受夜神启明谋逆的事实,应该就不会附逆成为叛军了。
现今最棘手的,是夜神启明和阴阳寮,阴阳寮会不会为了夜神启明跳出来,这才是重点。所以,长胜,你带上酒肉,即刻出发前往天牢,以叙旧为由,将夜神启明毒死。然后将夜神启明的尸体,悬于午门之上,派人宣读夜神启明犯下的罪行,再昭告天下,夜神启明是在天牢之中畏罪自杀的。本将倒想看看,夜神启明人都已经死了,雨宫晴朗还会不会带着他的阴阳寮,跳出来跟我作对。”织田信逐一分析了各个问题的关键所在,然后向柴田长胜吩咐道。
“将军英明,那长胜就先告退了。”柴田长胜躬身行礼,看到织田信点头后,离开了此处。
“少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术袭和妙袭两人,同归来的佐藤秀俊相遇之后,细细讲述了伊贺所发生的情况。
“甲贺的渡边空玄,幕府的织田信。”佐藤秀俊握紧双拳,双眼中带着愤怒的血丝,狠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名字。
“门主已死,还望少主节哀顺变。伊贺现在已经元气大伤,急需修整恢复,这将会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门主对少主的期望甚高,他希望我们能够重振伊贺,令伊贺东山再起,重现往日辉煌。为此,少主在这段时间,还请忍住悲伤,切莫意气用事啊。”术袭深知佐藤秀俊此刻的心情,尽管自己和妙袭心中同样的悲痛,但是为大局计,自己不得不出声劝慰着佐藤秀俊。
“术袭所言极是,我与术袭的心情,同少主是一样的。经此重创,我们伊贺,已经失去了同甲贺相抗的实力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暂且将这口恶气咽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的恢复实力。倘若急于复仇的话,那正是仇人希望看到的,到时候,我们不仅无法完成目的,还会无谓的伤及性命。如此岂不是辜负了门主的牺牲?还请少主三思。”术袭话音方落,妙袭随即开口,再次劝慰着佐藤秀俊。
“二位所言,秀俊明白,我是不会做出头脑发热的事情来的。”佐藤秀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然后看向术袭和妙袭,“关于伊贺的复辟,二位有何想法?”
听完了佐藤秀俊肯定的回答,术袭和妙袭这才安下心来,再听到后面的这个问题时,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事实上,面对如此的局面,术袭和妙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才好。
“不如,我们也学着甲贺的模样,依附于重臣身边?”良久之后,佐藤秀俊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少主的意思是?”听到佐藤秀俊的这个提议,术袭和妙袭的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
“事实上,父亲也早有此意,并且在吉田春野身上做过尝试,但是,想不到吉田春野这家伙,行事竟然会如此的愚蠢,导致那次的尝试失败了。既然甲贺能够依附于织田信,我们为什么就不可以?我的想法是,这一次,我们要将夜神启明列为依附的对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佐藤秀俊看着眼前的两人,无比认真的说着。
看到佐藤秀俊这般认真的神情,术袭和妙袭思量片刻之后,同意了这个提议。
“想必此刻,夜神启明已经入狱了,谋逆这样的罪名,必然会被关在天牢之中,现今的他可是生死不明。不过,织田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动手杀他的。少主想怎么做?”术袭说出了心中的猜测,然后冲佐藤秀俊问道。
“自然是劫狱!只要将夜神启明从天牢中救出来,有了这份恩情,夜神启明自然会接纳我们的。夜神启明同雨宫晴朗关系甚好,我们也可以顺势搭上阴阳寮这条线,这对于我们日后的复辟,定然大有助益。既然织田信说,我们伊贺同夜神启明勾结谋逆,那我们就做给他看。”佐藤秀俊双眼放光,说到最后,语气都阴沉了起来。
“好,既然少主已经决定了,那么,我等必然生死追随。”术袭和妙袭两人,跪地拱手,冲着佐藤秀俊承诺道。
“秀俊在此,多谢二位了。”佐藤秀俊同样跪地拱手,感激的说道。
“少主言重了。”看到佐藤秀俊此般举动,术袭和妙袭急忙低头说道。
术袭和妙袭两人,之所以会同意佐藤秀俊的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伊贺是出于真心的,另一个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心中,也明白依附重臣确实是有很多好处的。
伊贺过去,就是不屑于成为他人的附属,这才分裂出来的。为了养活门中的这么多人,他们才开始接手雇佣赚钱的这种方式。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个体独立存在的。但凡是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长久的,谁也不要想着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着势力的不断增大,难免会让旁人生出一些坏的心思,就拿织田信来说,他就是因为忌惮伊贺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这才对伊贺出手的。更何况,雇佣这样的活,危险性确实也是极大的。雇主雇佣的真正目的,谁也不清楚,残袭的身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正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佐藤青木才会开始尝试,走附属依附这条路。尽管他内心是不太情愿的,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去做。因为甲贺与伊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已到了根深蒂固、无法调解的程度,所以佐藤青木,没有选择织田信作为依附的对象,更何况,他打心眼里不喜欢织田信的为人。
作为儿子的佐藤秀俊,特别理解父亲的想法和做法,对此,自己也是赞同的。他认为,尽管附属依附听起来显得有些不太好听,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但是,能达到合作共赢的效果,令双方行事都会事半功倍。反正,想要达到更好发展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那么能够选择更为省力的一种方式,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术袭和妙袭,佐藤秀俊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到时候,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