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想着,“简沫,我恨你,是因为你,我才变的如此狼狈,这一生,我已经一无所有,但黍离,我是绝对不会再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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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回到琉璃大殿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坐无虚席。
黍离看着芙蕖的脸色有一丝凝重,忍不住问道“去了哪里待了那么久?你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芙蕖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在席上插不上话,就跑到了外面透透气。不想凤族风景甚好,一时贪玩,就多待了会想是被风吹的久了的缘故。倒叫陛下担心了。”
黍离悄悄握了握芙蕖的手背以示安慰,“无事便好。”
片刻后,凤族圣母身着一袭素白华服慢慢踏入了琉璃大殿。衣服与凤冠上的灼灼光彩不断诉说着她的威严与高贵。身后紧跟着的十二位服饰的小仙,各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这样的入场很快引起了在座诸神的注意,纷纷站起身,迎接她的入场。
当凤族圣母缓缓地踏过铺满花瓣的红毯,走在最上方的殿台之时。也正是意味着册封典礼的正式开始。
凤族圣母看了一眼满堂宾客,“感谢诸位参加我儿临位帝姬的册封仪式。从今日起,我儿简沫便是我凤族的君主,地位与我相平。我儿年幼。还望诸位日后多多帮抚。”
在座的诸神自然十分客套地回应。一番寒暄之后。也都一一落了座。
东王公扯着胡须笑道,“凤族圣母册封你的女儿为帝姬。怎么如此重要的场合,不见小帝姬出场呢。我等只知道你封了自己的女儿为帝姬。可却从不晓得这小帝姬长的什么模样。日后见了也恐怕会认不出哇。”
凤族圣母连忙应道,“东王公莫急。恐是我那女儿嫌自己生的普通,贸然登堂引起诸位笑话。自是在闺房中细心打扮一番,这才迟了。”
东王公:“若所圣母的女儿长的普通,我等是万万不信的。不过等小帝姬来,我可是要向她讨三杯酒的”
东王公和凤族圣母一样都是上古尊神,修为法术不在凤族圣母之下,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收简沫为徒。凤族圣母东王公向来心直口快,且向来爱护小辈。简沫若是有幸拜入他的门下。其修为法术定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于是连忙答应了。
凤族圣母与东王公刚刚交谈完,门口的司仪小仙便向殿内走来,喊了句,“凤族小帝姬到!”
一时间,满堂宾客的目光都投降了门口。
简沫被叶青搀着,一步一步地朝殿内走去,今日的她与凤族圣母一样身着一袭白色华服,头戴简洁大方的凤冠。
仔细看去,服饰并没有过多的华丽,且脸上也未施粉黛。然就是这样清丽脱俗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移不开眼。
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墨色的瞳仁像深邃的海洋,清澈之中又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忧愁。小小的红唇轻轻抿着,像是两片带露的花瓣。
黍离看向简沫,他想起她正是那日再勤政殿对自己无礼的女子。她竟是凤族圣母的女儿?为何在她的身上,竟能感到一丝强烈的熟悉之感。黍离不禁皱了皱眉头,努力在那片空白的记忆里搜索与她相似的脸庞。可不管他怎么回忆。脑海中始终空白一片。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简沫,唯有芙蕖,趁机将自己的杯盏与黍离的换了换。运用仙术,不动声色地换了换。而她的杯盏里,早就被她悄悄放入了三清寒冰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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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沫迎着众人的目光,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殿内。最终在凤族圣母旁边停下脚步。落了座。
看着众人赞叹惊艳的神情,凤族圣母暗暗想着,“不愧是我的女儿,一出场,就能制造这样的影响力。”
东王公回过神来连连赞道,“圣母生得这样好模样的女儿,如今真是让本尊开了眼界。不施粉黛,不挽盛装。竟能如此风化绝代。真是秒啊。这四海八荒也不乏貌美的神仙,像当年的花神,嫦娥。等都远不及您的女儿啊。”
凤族圣母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东王君过誉了。”
东王君又对简沫说道:“简沫,你虽贵为帝姬,但今日老身想向你讨三杯酒,你可愿意。”
简沫自从步入殿中,眼神一直不时地看向黍离,有一瞬间,黍离与她四面相对。简沫的心狠狠漏了一节拍。若不是叶青扶着,她当时可能都会不小心跌倒。
简沫的整个思绪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黍离的身上,故没有听清东王君的话。
她转过脸,疑惑地看向东王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东王君察觉的出简沫的注意力都跑到了黍离身上,借着酒劲半开玩笑道,“老身我是看小殿下生的如此倾国倾城,今日来参宴的黍离陛下又品貌非凡举世无双。故想促成一段姻缘。”
东王君的话,使得简沫脸色一阵通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向冷漠自如的黍离终于不再沉默,他端起桌上的酒对着东王君道,“东王君,本尊敬你一杯,凤族今日是册封帝姬的大日子,老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种玩笑,本尊到没什么。只是莫要吓坏了小帝姬。”
黍离的话看似委婉,但神情却异常严肃。东王君自然也能看出黍离有着隐隐不悦。本是玩笑之语,他自然不想把事情和氛围闹僵。于是亦端起酒杯表示回敬。
芙蕖眼睁睁地看黍离把那杯掺杂了三清寒冰液的酒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一颗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而黍离在喝完那杯酒之后,脑袋与视线有片刻的模糊,但很快又恢复如初。这就是五品丹药的独特之处。能够再极短的时间内。侵入人体。若不仔细体会。根本无法察觉。
黍离本以为是酒太烈,才会让自己产生片刻的恍惚。然而他却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一杯酒,使他彻底将对简沫的爱,转移到了芙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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