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冷笑道,“还不够清楚吗?你自己做的事,都要忘得一干二净吗?当年你杀了我的哥哥和莫子,可是为什么,连他们的墓碑都不肯放过。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恨竟让你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我苦苦地哀求你,你却全然无动于衷。你知道吗,当他们的坟墓被你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孩子也彻底的胎死腹中。”
黍离震惊地听着简沫所说的一切,简沫眼中的怨与恨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痛着他,他像是一个犯了错急于求得原谅的孩子,“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如果我说当时父君让我刺死你哥哥与漠子,我也是被逼无奈你相信吗?从血灵族南征回来后,我受了重伤,神力被封印了大半。可是刚回来,我便得到你与魔尊勾结,杀害我母神的消息。父君带着数万天兵扬言要血洗妖族为母神报仇。父君盛怒。失去母神的事实对他的打击太大,谁若拦他,他必定会先铲除谁。父君血洗妖族,又要我杀了你的哥哥和漠子,我料定如果我不动手,他定会亲自法灭了他们。可若是我动手,可将他们的魂魄藏于九幽冥剑内,等千百年后经过虚空之门的轮回可再次投胎。若遇机缘巧合,还可通过某种特定方式唤醒他们前世的记忆。”
简沫忍不住抽噎出声,她再次愤恨地推开黍离,悲愤使她的声音近乎沙哑,“你休想再骗我了,如今你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你编织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原谅你罢了。哥哥与族人的死是不争的事实。除非他们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简沫坚硬决绝地眼神与话语像千万道银针,再次狠狠地扎在黍离的心房。
突然简沫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加之身体尚未恢复。一口鲜血突然从肺腑中吐出。她那种无力苍白地脸此刻更是充满了凄凉绝望。眼神空洞似乎没有一丝想要活着的亮光。
黍离忍不住心脏一阵狂跳,他手足无措地牵起简沫的手,“我知道,你永远都无法原谅我,没关系,那就永远的恨我吧,你想让你的哥哥和漠子都复活,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但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简沫冷眼看着黍离,讥笑道,“我的死活又与你何干?”
黍离无奈地伸手,趁简沫不注意,悄悄在她的昏睡穴上轻轻点了下去。
看着简沫安静的睡颜,黍离忍不住掀开她的右手臂,手臂上青光雪莲所致的伤痕让他心疼不已,他不自觉吻上这些伤痕,“如果他们活过来,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那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
黍离来到东岳帝君的殿前,东岳帝君的玄天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肃静。一条长长的彩虹桥将玄天殿与天庭的殿宇相隔开来,使得玄天殿更加有了一丝与世隔绝的味道。大门前的一汪池水清澈见底。几朵一尘不染的红莲跃于水面之上。
两个眉目清秀的小童蹲坐在门柱两旁,鼾声正浓。
黍离伸手,轻轻在其中一个紫衣小童额头轻。紫衣小童瞬间从神游中清明过来,两只眼睛透着光。见是黍离,连忙行了个跪拜大礼恭敬道,“参见天帝陛下。”
“东岳帝君,可在殿中?”
小童连忙点头,“帝君正在府中休息。”
对于这个回答,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他淡淡道,“烦请进去通报一声。”
紫衣小童闻言,十分乖巧地进殿通报,片刻之后,玄天殿的大门豁然大开。
紫衣小童又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外,对黍离毕恭毕敬道,“天帝陛下,帝君刚好在府中,现下请您进去。”
黍离闻言,闪身便到了玄天殿中。
玄天殿内,淡淡的梵香让人的内心忍不住静下来。
东岳帝君侧卧在床榻之上,感受到黍离踏门而来,语气平静,“你来所谓何事?”
黍离作了个揖,“黍离此次前来是想向帝君请教天宫中早已失传的聚魂术”
东岳帝君神色浮现一丝诧异,“聚魂术乃天族禁术,先天帝与先天后早已身归混沌,就算你引用了此禁术,也无法。”
“父君与母神神归混沌,这是无法改变的劫术,黍离不奢望他们能死而复生,只是简沫哥哥和漠子的魂魄当年被我用九幽冥剑送到了虚空之门。若启动聚魂术,定能救回他们。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东岳帝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听闻前几日,你为救简沫已身受重伤,如今又要为了救活她的亲人私自运用禁术。你可知启动聚魂术不仅需要强大的上古神力,且在运功过程中,身体会遭到巨大的反噬,严重者将走火入魔。堂堂天族九五之尊,为了一个女子,竟将自己坠入魔道,此事传了出去,恐怕到时候整个天族都会成为六界的笑柄。再者,前几日你大闹凤族,导致天族与凤族决裂。若此时你在启动禁术时出了什么差错。天族群龙无首,你又将天族置于怎样的境地。”
九幽冥剑突然在黍离的手中闪起了光,东岳帝君还未反应过来,黍离已挥剑在自己胸口的命门之处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顺着划破的口子奔涌而出。
东岳帝君连忙施法,想要止血,他将一道道凝血舍利注入黍离的身体。然而那涌动的鲜血丝毫没有停止流动的征兆。
如今命门已被我刺破,如果再不启动聚魂术,恐怕我很快就会灰飞烟灭。倒不如冒一次险,这样既能救回简沫的族人,我也不至灰飞烟灭。
东岳帝君谈谈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启动聚魂术前提。”
黍离故作轻松地微笑道,“早先被父君日日困在房中苦读修炼之法,意外看了一眼这聚魂术,可惜没记全。父君知道后大发雷霆瞬间将记载此术的书灰飞烟灭,而我也知看了其中一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