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生之后也可能像黍离一样,不会再记得我了。我是不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我真的好孤独好痛苦。是不是等我认定了您是我的母亲,老天又会给我开另外一个玩笑,又告诉我,其实我根本不是您的女儿。我这样的人,就该是万年孤独的命理。”
简沫的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一遍遍地刺在凤族圣母的心脏之上。她视作珍宝,视作命根的孩子。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打击才会变的如惊弓之鸟般。她开始懊恼自己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认错。
凤族圣母颤抖着手,轻轻拍着简沫的后背,“好孩子,你所受的种种委屈,母神会一一为你讨个公道。今后的日子里,母神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不受分毫的伤害”
简沫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小声道,“您的女儿,不是一直是雪樱吗?我实在想不通我一个妖族的小妖精也会是您的女儿”
提到雪樱,凤族圣母的神色中浮现一丝凌厉与愤恨“雪樱才是真正的妖,万万年前,你突然失踪,整个凤族发了疯似的的寻你,当时先天帝也曾派出数十万天兵四处寻你,一时间都快把整个六界给掀翻了。可是不论怎么找,就是没有寻到你。后来“雪樱”又自动出现在凤族。她身上有你的气息,她的仙根也与你如出一辙,当时寻子心切的我,便把雪樱当成了你。虽后来她身上出现种种可疑之处。但每每一探他的仙根,心中的疑虑便又打消了。直到那日你被唐宫的匕首所伤,所滴之血在凤族大地上竟能孕育出业火红莲,我才开始稍稍疑心你才是我的女儿。当时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个我养了万万年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一个我亲生的孩子却正在因为我错认的孩子受苦。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深知不能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在凤族有一个法术,叫做问魂术。此术法一旦练成,不仅可以使修炼者法力倍增。更有一关键点是,在同一空间内,能利用意念迅速判断出对方的魂魄与自己是否同出一脉。什么都可以作假,唯有灵魂是作不了假的。我出关后才知道雪樱被黍离关在了炼妖瓶中。若雪樱真是我的血脉,即使是在炼妖瓶中,她也会毫发无损。可是当我用意念感知雪樱的神识时,却再也感知不到分毫的正义。那一刻我几乎已经确定雪樱根本不是我的孩子。直到唐宫把你带回凤族,直到看着你在滚滚烈火中张出双翼,重现真身。”
简沫终于听懂了凤族圣母的话,她抬起头再次问到,“可是我明明没有仙根,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哥哥的悉心照护,恐怕我连做妖的资格都没有。”
凤族圣母伸手轻轻抚了抚简沫的脸颊,眼神中充满无限的怜爱,“我可怜的孩子,你的仙根很可能在你很小的时候被坏人抽走了。所以你自小潜力被封。无论怎么刻苦修炼都无法达到至高的修为境界。”
简沫喃喃道,“原来如此。”
凤族圣母见简沫的表情愣愣的,还以为她在为修为无法提高而伤神,连忙宽慰道,“你放心,我已帮你修复了仙根,虽然目前比较微弱,但假以时日,你的修为定会达到至高境界。”
简沫摇摇头,轻轻地靠在凤族圣母的怀里,对她来说,此刻任何一丝温暖就会变成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何况是自己从来不敢奢望的母爱。
——
简沫在凤族住了几日,身体恢复了很多,原本弱小枯瘦的身子变的滋润了许多。
凤族圣母看着简沫津津有味地吃着凤族最精致的食物,嘴角浮现一丝欣慰的浅笑。
她盛出一碗冒着浓郁鲜味的鱼汤端道简沫面前,“这几日你虽神色好了许多,但也应适当的出去走走,凤族上下,都想见见她们未来的的君主呢。”
简沫接汤的手忍不住一抖,“君主?您是说让我做凤族的帝君。”
凤族圣母见简沫一脸震惊,无奈笑道,“当然了,你是凤族的少神,将来肯定要接任帝君之位。明日,就是你继承凤族帝姬的日子,我要让四海八荒的生灵都看看,你才是我凤族未来的君主。”
简沫连忙摇摇头,“母神,我一个人闲散惯了,定没有能力做凤族的君主。我就这样一直陪在母神身边,过着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挺好的。”
凤族圣母拉住简沫的的手,声音有着淡淡的沉重,“好孩子,这些日子,你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很安逸,其实晚上总是偷偷躲在辈子里哭对不对。天帝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等过了你继承了凤族的帝姬,第一件事便是带你去天族,亲手解决了芙蕖与雪樱这两个妖孽。并让黍离还你一个公道。”
听到凤族圣母提起黍离,简沫的眼中忍不住湿润了些。她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母神,之前的任何事,我都想忘个干净。就让我远离那些人那些事。我真的不想再为他们再有一丝一豪的伤心了。”
凤族圣母见简沫的情绪马上就要失控。连忙抱住简沫,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凤族继承帝姬的大典也是相当的繁冗复杂。堪比先天后的寿宴。整个凤族都忙的七上八下。眼睛所及之处,尽是万花齐放。夜明珠每隔五步摆在道路两旁,装饰的红绸碎彩,将整个凤族的上空点缀得灯火透亮。
简沫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费腾纷扰都与之无关。她很想让母神取消这样的仪式,但又怕母神误会,让她觉得自己还不肯承认她。
这日简沫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皎洁月光不自觉伤感起来。
她和黍离在月光下,有太多的回忆。而此刻,他是否正抱着芙蕖,欣赏着同她一样的月光。
这样想着,简沫竟觉得周身有一丝丝冷意包裹着自己。整个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朝着月光像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