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人逛了整整一天,中午去了“溪茗楼”吃饭,月青时和雾殷也是第一次好好看看这座铭城第一茶楼的特别之处——歌舞。
龙鹤见月青时和雾殷身边还有其他人,便在楼上没有下来,让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去招待了他们一行人。
月青时认出了那个小丫头,趁其他人不注意,和小丫头说了句什么。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过酉时了,月青时让谷洛帮着雾殷她们,一起收拾今日买的东西,自己回了房间,说是休息一会。
“阿时,你可是许久没走动了,身子骨疲乏了?”雾殷对着月青时痞痞一笑。
月青时轻笑着说了句:“找死。”随即回了自己院子。
“嫂嫂!”月青时在长廊上走到一半,头顶就传来一个声音,紧随其后,一个身影从长廊栋梁上跳了下来。
川子靳跳下后,看了眼月青时身后,发现没人,便从腰间取出来一卷羊皮纸,递给了月青时。
“嫂嫂,这是龙鹤让我给你的,她不方便离开。老爹不让我随你一起进宫,只让我给你传句话。”川子靳放低声音对月青时说,虽然在将军府,但是里面鱼龙混杂,行事不得不小心。
“什么话?”月青时结果羊皮纸,凭借昏暗的月光,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月青时手里的羊皮纸是后秦国皇宫的一般布局图,上面只有皇宫的大建筑位置,但是这些就够了,即使皇帝真的要对黎羽动手,短时间内能够关押的位置也只有那些。
“老爹说,大哥那上午也传来了信,说是他也接到了皇叔的急召,但是大哥又说稳住,不能先乱了阵脚,老爹就一直没告诉你。”川子靳认真传达着乐亲王让他带的话。
“太子也被叫了去。”月青时眉头微皱。
“对,我来的时候,老爹已经坐上进宫的马车了,我此刻也要赶紧走了,要在马车到达宫门前,回到马车里。”川子靳又仔细思考了自己的任务是否完全完成了,时间不多了,他也要赶紧离开。
“去吧。”月青时对川子靳浅笑了一下,就要抬脚回房间,又被川子靳叫住了。
“诶,嫂嫂!”月青时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川子靳,川子靳对着月青时认真嘱咐道:“今日晚上正好有宫宴,嫂嫂你一定要小心。”
月青时笑着揉了揉川子靳的脑袋,便疾步离开了。
虽然乐亲王和黎羽都说月青时很厉害,但是川子靳不免还是担心,这才嘱咐了一句。月青时离开后,川子靳也立刻悄声离开了将军府,去赶自家马车了。
月青时回了房,换了套黑色暗云纹贴里,找到了先前雾殷在夜市买的只有两个眼部小孔的面具,又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暗器,烧了川子靳带来的羊皮纸,这才从窗子越出了房间,消失在了清冷的夜色中。
平时只在早朝时有些动静的皇宫,此时内外都是一派热闹景象,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十步一守卫。
月青时藏匿在宫墙暗处,观察着守卫巡班情况。
一个除夕宫宴,竟然这么大排场?此时后秦国和大晋国的战争已经结束,和谈书才签了没多久,和亲还没确定下来,大晋国那个皇帝不会愚蠢到此刻派人刺杀,扰乱和平表象。
而不管是后秦国还是大晋国周边的小国,没有一个国家愿意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地主动攻击后秦国。
据月青时这些日子的了解,后秦国朝堂之上,对皇帝而言,也只有黎羽这个最大的“威胁”。那么这些布置,大概都是为了黎羽而设置的吧。
一班守卫还没有交接,趁着这时间,月青时在脑海里搜索着刚刚看的皇宫布局图。
黎羽被急召入宫,川琼羽也被叫了去,那么他们最初的位置就是御书房或者拙政殿这两个。此刻宫宴即将开始,刚刚月青时进宫的时候,特意绕去宫门口看了一下,那里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看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戌时了,宫宴不会太晚开始,此刻皇帝应该在去宴会的路上了。
川子靳没有告诉月青时宫宴设在什么地方,月青时担心皇帝会胁迫黎羽参加宫宴,这也会是一个可能,月青时想先去宫宴那看看。
跟着不多不少的人流,月青时找到了举办宫宴的地方,月青时扫了一眼宫宴上的人,并没有发现黎羽的身影,月青时又看了四周暗处,还是没有发现黎羽的身影。
月青时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如果黎羽在这,那么他的处境会是最安全的。
“圣上驾到!”不远处传来了太监的唱叫声,黎羽说过,这个皇帝身边养了许多武功高超之人,黎羽也没有正面对付过,不知道其深浅。以防万一,月青时暂时按兵不动。
不远处走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身着暗红色金丝提纹圆领袍,光线太暗,月青时看不到他的长相,不过那应该就是皇帝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月青时的视线,是黎羽!
月青时从上午就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到他没事就好。
电花火石之间,一枚飞镖直冲月青时而来,好在月青时反应敏捷,偏身躲开了那一枚飞镖。
向着那飞镖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果然是高手,那人的出现,月青时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若不是那枚飞镖体积大,过来时有些声响,不然月青时可能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月青时此刻偏了刚才蹲守的位置,现在的位置看不太真切下面的情况,但是月青时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视线,黎羽发现她了。
月青时看了眼前面那人,发现那人并没有准备再次攻击她,可是刚刚那枚飞镖可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月青时不敢懈怠,快速看了眼下面的黎羽,黎羽也在看着她,二人迅速交换了眼神,黎羽对着她摇了摇头。
月青时立刻明白了黎羽的意思,他在让她走。
前面那人好似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藏在黑暗中,偶尔射过去的光亮也是一闪而过,使得那人的身影更加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