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突然问起她玄灵宗,不可能只是“恰巧”问问。
“你身边不是有两个侍女?”“无言军”那依旧没有昨晚那两道身影的消息,在这个关键时期,月青时不得不将那两个人和后秦联系起来,而玄灵宗恰巧就在后秦国。
“霏烟和霁雨?她们不是我的侍女,就是普通护卫,正好是女子而已!阿时你千万别多想,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侍女,我又不是那个信王。”女子最是厌恶自己心悦的男人身边有其他女的存在,这个黎羽最是清楚不过,虽然黎羽还不确定月青时到底是不是心悦自己,但是月青时没有抵触他的接近,那就当做她是心悦的吧。
月青时见黎羽一副解释她们与我无关、就是普通主仆关系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因为那股熟悉却说不出来的香味带来的烦躁感,此刻也消散不少。
“我问你她们去哪了,又没问其他的。”月青时敛住笑容,给了黎羽一个大白眼。
“她们回后秦了,我有点事派她们回去了。”黎羽端正坐在凳子上,依身形看绝对是一位带着英气的佳公子,可是看到他看着月青时的眼神,俨然一个期待夸奖的乖宝宝。
月青时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黎羽身为将军就一点将军的风范都没有吗!
“何时回去的?”
“有一阵了。”
“何时回营地?”
“事情办好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有点麻烦。”
霏烟和霁雨回后秦且有一段时间了,那昨晚那两个女子不会是她们,如此,十有八九和玄灵宗有关系。
“玄灵宗到边境了?”隔了一会,月青时突然问黎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以防错过什么。
“额……”黎羽一时不知道怎么圆过去,阿时太聪明了,他只是一问,她就知道了。
“那边是来了。”月青时转过头不再看着黎羽。
玄灵宗是这个大陆上最大的宗派,以血缘为纽带建立,存在数百年,现今主要在后秦国境内。论起实力,玄灵宗不输任何一个小国,认真起来,怕是和大晋、后秦两大帝国也不相上下。这样一个宗派为何到两国交战边境,昨晚那两个人又是何意?
黎羽见月青时在想着什么,大概就在想玄灵宗了吧,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阿时……”黎羽决定还是说出来,若真有什么,即便死,他也会守阿时安宁。
“恩?”月青时还在想玄灵宗,漫不经心的回答。
“阿时,玄灵宗少主到了边境,此刻在我啸兵骑军营,他想见你。”黎羽换上了严肃的面容,语气也是月青时再见他以来,从未见过的认真,像极了当初初见,她救他的时候。
“见我?见我作何?”月青时双眼微眯,“无言军”和玄灵宗从未有过交际,若是有,仓繁定会告诉她。既无交际,那玄灵宗少主要见她,怕是目的不会简单。
“不知。”黎羽看着月青时血色瞳眸,最终还是骗了月青时。
“那便不见。”槿城此刻表面一副祥和,与后秦的军队只是叫喊几句,两军主将都没有打的意志,两支主要军队自然是懂,只是在等一个和谈的机会。
但是现在原彬蔚来到了槿城,其余几个军队将领也在槿城,月青时又是不管原彬蔚还是丞相月撷都势必要除掉的人,自原彬蔚从皇城出发那一刻起,槿城就注定不会安宁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玄灵宗少主能避则避,若是他要打槿城主意,那么月青时定不会退让。
黎羽听月青时说不见,心里松了口气,又变回了那副铁憨憨的模样。
“那我便回了他!”
月青时看了眼黎羽,嘴角禁不住的上扬,最近好像见到他心情就会变好。
黎羽又在月青时这磨了好一会,直到月青时说困了,要睡了,黎羽才离开。
黎羽离开后,月青时叫来月人和文元,让他们安排人密切盯着啸兵骑帐营,以及最近想要进出城的任何人、物。
接下来几天月青时像往常一样,除了操练“无言军”,就是偶尔带支小部队出城回黎羽几句,黎羽晚上也是铁打不动的来找月青时唠嗑,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
表面越是平静,暗地里就越是波涛汹涌。
原彬蔚到槿城第二天,月青时就收到消息,那些将领一个个暗地里都去找了原彬蔚。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实在是低估了“无言军”的实力,尤其是在月青时手下的“无言军”。
月青时正在校场练棍,月人在收到场外哨兵的消息后,赶来报告月青时。月青时注意到了月人,收了棍,问她:“怎么了?”
“信王和一干将领都在槿公府大堂等着您了。”月人打手势报告。
“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月青时放好了棍,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手,又转头对月人说:“你和文元先去,我回去换个衣裳。”
月人领命,去寻了文元。
月青时回房简单冲洗了身子,换了身红色曳撒,套上黑色护腕,拿起鬼面具就向外走去。
月青时走到槿公府大堂外面,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面具后的脸上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堂里。
原彬蔚坐在大堂主位上,月人和文元站在他斜后方。原彬蔚身上虽有皇家气势,但是因为他时常扮演着儒雅公子的模样,现在他坐在月人和文元前面,并不让人认为他是主,反倒给人一种他被挟持了的感觉。月青时差点笑出声,还好有面具挡着。
那群人一见到月青时的身影,立马禁了声,规规矩矩向月青时行了礼,月人和文元也绕过原彬蔚,走向前向月青时行了礼。
原彬蔚一手用力捏着椅子扶手,那两个人在见到他时就像完全没看见他似的,不行礼不停顿,径直走到他后面站着。他总觉得他们在他后面,要随时扑上去杀了他。
月青时走到大堂中间,双手负在背后,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