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睿渊早就确定了自己心思,只是年少轻狂,不知道如何更理智的处理问题。
而如今,宋颜颜突然的病情,让他整个人都慌了神。
他也想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事关宋颜颜,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即使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他也必须上前。
“颜颜。”席睿渊抬脚朝着宋颜颜走去,“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伤害了你,我和你道歉,对不起颜颜。”
宋颜颜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抬手捂住了宋岑溪的耳朵,她眼底早已经通红一片,开口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却很坚定,“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心思异常的敏感,此刻根本无法去理会到席睿渊话里的情意。
虽然都在说叶宛薇怎么怎么同意了她和席睿渊的事情,可在她看来,那就是同情,同情她生了病,同情她随时都可能会自杀。
如果不是她生病,叶宛薇怎么可能妥协呢?
可是同情博得到的东西早晚都会被消耗殆尽的,当他们发现她一天天严重的时候,剩下的可能也就只剩下嫌弃了。
她甚至觉得席睿渊对自己好都是同情,而不是爱情。
她知道自己极端了,可是根本就控不住自己的内心。
“没有,颜颜。”席睿渊大步的上前,他害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伤害到她。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也坚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一起面对,一起渡过的。
在宋颜颜要躲开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放缓了自己的声音,“你不要这么消极,颜颜。”
宋颜颜咬唇,“你放手!”
“不放!”席睿渊语气比她更坚定,“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你,凭什么放手?”
宋颜颜惊讶的瞪大了眸子,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人,凭什么放手?
她眼眶更红了。
席修远抱着胳膊退后两步,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的画面。
他从小就很崇拜席睿渊,在他眼里,大哥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神,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更不会犯错。
大哥可是舍弃自己最爱的游戏和事情,是很克制很了不起的人。
直到这次宋颜颜再次出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认识正在被一点打破。
他清楚的认识到,席睿渊是人不是神,他也会痛,也会错,也会舍不得。
这一刻的席睿渊眼里只有面前的女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她!
他所有的冷漠和形象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她,和她一起白头偕老。
客厅里谁也没说话,可谁也没离开。
“颜颜,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信我爱你,我只求……”刚才还昂首挺胸的人突然低了头,他放低了语气祈求,恨不能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我只求你,可一个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机会。”他握着她的胳膊不由得缩紧,像是担心她会抗拒,又连忙补充一句,“这不是同情,我们是夫妻,合法夫妻,你可以想成是责任,但绝对不是同情。”
宋颜颜红着眼抬眸,嗤笑,“责任?”
席睿渊低着头,肩膀也有些垮,他眼眶也泛红,点头,“是,责任,你得对我负责。”
宋颜颜眼眶里的泪水都被面前这男人无赖的话给吓没了,偏偏这男人还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
她眸光里闪过不解,像是在认真的思考,怎么自己还得对他负责了?
本来还很坚定的心思不知不觉的就被席睿渊给带偏了。
“嗯,负责。”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他还扯了扯唇再次强调了一遍。
宋颜颜的目光更加疑惑了。
“你不能在我还爱着你的时候,说走就走,你要是走了,我茶不思饭不想,相思成疾不治身亡怎么办?”他还是那么一本正经,漆黑得眸子锁着她,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相思成疾,不治身亡?
“那和我没关系!”宋颜颜试图甩开胳膊,可男人的力气不是她能反抗的了的。
席睿渊清隽的面容变的可怜,“颜颜,你这就是不负责。”
宋颜颜,“……”
“反正我不管,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离婚的!”突然他语气又变得霸道起来,人也在一瞬间气场十足,“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我还一天不想离婚,你就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席睿渊心里是有些着急的,该不会真的软硬不吃了吧?
宋颜颜要被这个男人搞蒙了,怎么好像受了委屈的好像成了他呢?
席睿渊试探的上前一步,他再次放缓了语气,“颜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两种气场切换自如,心急是为她,心疼也是为她。
席睿渊的手缓缓向下,“五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对……”
宋颜颜鼻头一酸,突然一大滴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了出来。
席睿渊缓缓的覆在她的手上,一起捂住了宋岑溪的耳朵,他的手掌有些粗粝,却很温热、
“我错了,颜颜。”他很认真的道歉,看到她流泪,一颗心都像是被人攥紧了了,腾了一只手,擦拭她脸上的泪。
“那天晚上我不该那么不警惕被人算计,也不该什么都没做,就让你离开,不该什么都没调查相信了别人的话,不该在你找我那么多次都不见你,更不该怀疑你,最不该让你怀着岑溪……”席睿渊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他垂眸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开了口了,“最不该,让你怀着岑溪还献血。”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这段时间的噩梦。
他最怕半夜醒来她不睡在身边,最怕她受伤却从来不告诉自己。
宋颜颜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她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都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五年前,席睿渊闭门不见并不会让她觉得人生崩溃,最崩溃的是席睿渊问都不问就认定了自己害死了唐涵蕾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坚持什么,也可能是因为太在乎吧。
席睿渊的手缓缓的落到她的背后,轻轻的将人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愧疚。”
“过去的五年里,虽然我答应了和唐涵蕾的订婚,可是却和她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她联系最多的就是我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席睿渊语气鲜有的严肃。
他轻叹了一声,“或许有些东西自己都没明白,却被别人看穿了,唐涵蕾一直都很忌惮你,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她耳边说你的不是。”
这都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
“那些年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等什么,可就是想再等等,再等等……”他声音放空,很轻很轻,轻的只有离他最近的宋颜颜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