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媛把自己关在卧室内,肆意打砸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一切瓷器跟玻璃制品都粉碎一地,窗帘窗纱也被扯下来随意揉成一团,厚重的地毯也被用剪子剪的一块一块的,试衣镜被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打砸累了,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刚触碰到地板就被玻璃划开一道纤长的口子,猩红的血水顺着口子往外溢出,很快就染红了身上的白色礼服。
“媛媛,你开开门,你把门开开,妈妈求你了,你别在里面做傻事啊!”门外黄兰拍的门板震天响,呼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魏媛心烦的捂住耳朵,从破碎的试衣镜里倒映出毫无血色的脸,泪水糊了一脸,头发凌乱披散着,妆容涂抹了一整脸,活脱脱一个女鬼。她更羞恼了,声嘶力竭的冲外面人的大喊:“滚开,你们都滚,别管我,让我一个人死在里面算了。”
黄兰见状,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浓了,更加用力拍门,声音也更焦急:“媛媛,你先把门打开,不管你要什么,爸爸妈妈都会努力帮你得到的。”
魏媛听到这儿,抬手胡乱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黑色的睫毛膏跟眼线笔被泪水冲刷的到处都是,手背上也抹了一道又一道,她冷笑着,声音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呵呵,帮我得到?你们怎么帮?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苏简时那个贱人又活回来了,你们还能怎么帮我?”
魏衔坤低低叹了一声:“媛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魏媛仍旧死活不开门,她被当众拒婚,过去的事情也被调查的一清二楚,整个世界一定都把她当成是笑话!对,是天大的笑话!
争执的时候,黄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怒斥道:“媛媛,你这样自暴自弃就能改变一切吗?你别忘了,咱们还没有完全输,你难道就甘心这样?!”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浇在魏媛头上,她突然攥拳撑着站了起来,一拳头击打在破碎的试衣镜上:“你说得对,我当然不甘心。”
哗啦一声,房门被从里面打开,里面满目狼藉。
魏媛看着魏衔坤,一字一顿道:“爸爸,穆家势力再打,咱们魏家也不一定会害怕的额是不是?”
魏衔坤突然低下头,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女儿说道:“媛媛,爸爸知道你想做什么,听爸爸的,硬碰硬从来都不是明智之人做的。”
想到这段时间魏家股票一再的下跌,魏衔坤心里就不好受,本想借着跟穆家联姻改变现状,没想到穆晋修根本不给他机会。
魏媛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冷冷一笑:“爸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会替我讨回公道的吗?难道都是骗我的?”
“不是,爸爸一定会帮你的,但是不是现在,咱们得等,等一个机会。”
“我知道了,原来在爸爸的眼中,我远远没有公司来得重要。”
说着,魏媛就转身要离开。
“媛媛,你要去哪儿?”黄兰紧紧追上,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把魏媛瞬间震懵了:“妈妈,你……”
“我这一巴掌就是要打醒你,你以为你单枪匹马的去苏城就能杀掉苏简时了?”
“我……”
“蠢!”
魏媛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泪水都流了出来:“可是我恨她,我必须要杀掉她,要不是因为她,穆晋修不会这么对我。”
“我知道,但是也未必非要自己动手,咱们可以找个替罪羊!”
魏媛眼睛陡然一亮:“妈妈有了人选?”
“当然,我想会有人比咱们更希望苏简时去死。”
——
苏城上空,夕阳的余光斜斜穿透入窗内,给里面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
白楚拖着昏沉的脑子倒在病房沙发里,再醒来身上多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有一股淡淡的冷水味道,新第一动,是廖凯的?
她刚撑开眼睛,对面沙发上的人就走了过来,一脸殷切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头还有一点眩晕,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还是淡淡点头,回了一句:“谢谢。”顺手把外套递回去。
廖凯接过随意的搭在了沙发上,才又看着女人:“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用这么客气吧?”
“不是客气,只是基本礼貌。”
“其实你心里清楚,你一直对我有刻意的疏远。”
白楚怔愣了一下:“没有的事。”
廖凯嘴角漾开淡淡的笑意,没有再坚持这个话题,反倒说道:“你妈妈已经脱离危险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白楚抬头看着男人,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威胁:“你这么问,是不是想对白氏做什么?”
廖凯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笑了笑:“之前一直拿钱维持白氏,他才得以维持,现在你跟我也不是未婚夫妻了,我是不是也没必要继续砸钱维持一个随时都会倒闭的企业了?”
“你这么说,你还是不打算放过白氏了?”
廖凯手心卷在一起,上半身微微往女人方向倾斜:“你怕什么?你是觉得穆晋修保护不了你?”
白楚手指一根一根蜷缩在一起,眼底布满了警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不明白吗?我想跟你打个赌,堵住是白氏,如果穆晋修能在我的手下保下白氏,那他可以得到你,而如果他不能,那你就回到我身边。”
白楚气到冷笑:“廖凯,你不觉得可笑吗?”
廖凯无奈耸肩:“我也不像这样,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抢走,你让我大大方方的祝福你,抱歉,我做不到。”
“廖凯,你该知道,我是我,不属于任何人。”面对廖凯的挑衅,她冷冷一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让眼前疯狂的男人安静下来。
廖凯却淡然一笑,颇有一点自嘲的味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在去过江城以后回来拒绝跟我在一起,那我只能把这一切归在穆晋修身上,”顿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而且我一直想跟他较量一下,已经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