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亓小柒的疑惑,候绛宁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来是因为,他既不是本王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满朝文武里面,他是最适合的人!还是,你希望西南王来做这个监军?”
亓小柒摇头,当然不想,就西南王那样的变态,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最近西南王在京城的动作很多,你最好提醒宋天宝别被他发现了!”
提起西南王,亓小柒的眸光就变得深邃起来。
至于宋天宝,亓小柒觉得,也到了他可以发难的时候了。
“难道王爷不觉得,这世上最了解西南王的人,其实是宋天宝吗?”
候绛宁看了亓小柒一眼,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本王其实有件事很好奇,你为何要让冬至去杀了北胡的左相?”
左相在北胡大营里就是一个文官,虽然在北胡王庭中的地位的确很高,可候绛宁不明白,亓小柒为何要让冬至去杀了左相。
“我若是说,这不过是我对耶律齐的一点点报复,王爷会怎么想?”
报复?候绛宁白了亓小柒一眼,骗鬼呢?
亓小柒也笑了,直接趴在了候绛宁的书案上。
“这事纯属个人恩怨,王爷还是不要想多了,而且,一个左相而已,对北胡来说影响不大,所以王爷可不能偷懒哦!”说完,亓小柒披了一件大氅离开了中军大帐。
今日轮到亓小柒值夜了,所以今晚伟大的宁王殿下又将要独守空房了。
校检署里面,候绛宁又给亓小柒调拨了几个军医过来,只是都归属亓小柒管辖。
“亓大夫,您来了!”亓小柒点头,解开衣服将大氅挂起来,就直接去了大帐。
如今,校检署的大帐在山谷里有数十个之多,所以每日巡查一遍对亓小柒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只是,亓小柒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蒲元离。
“国师……怎么会在这里?”
蒲元离转身看着亓小柒,然后蹲下身子继续给伤员换药。
“听说这里人手不够,本国师特意来帮忙的!”帮忙?深更半夜?
亓小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面色微微的变了变。
不过,既然人家都说了是来帮忙的,亓小柒还能说啥,自己也拿着药箱,开始陆续的给伤员换药。
这里用的金疮药都是亓小柒特制的,就连蒲元离都佩服亓小柒的医术来,对待外伤亓小柒的成就是无人能及的。
一趟巡视下来,就到了后半夜了,亓小柒又去了自己的书桌前,开始整理药方,将每个伤兵都记上编号,然后按照病情开药,到明日一大早,就会有人过来按方抓药。
“你的医术,也是师母教的?”对亓小柒的医术,蒲元离一直都很好奇。
亓小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是自然!”
“可我记得,师母她并不擅长治疗外伤!”亓小柒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蒲元离。
“所以呢,国师到底想说什么?”
蒲元离看着亓小柒,眸光深邃的让亓小柒有些心惊肉跳。
“我只是好奇,当初那么排斥医术的小柒,为何会有如此的成就,而且师母对药草的研究不多,可你最擅长的就是制药!”
蒲元离的目的很简单,他希望亓小柒能跟自己说实话,有关过去,蒲元离想知道亓小柒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将药方整理好,亓小柒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蒲元离。
“我也很好奇,当初娘亲将你视为亲生的一般,甚至很多事情都偏向元离哥哥,可你为何还能做出出卖我爹娘的事情来呢?”
难得二人能坐下来谈这件事,索性亓小柒就将心里面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小柒,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师父跟师母!”蒲元离坦然的说道。
亓小柒却冷笑出声,能将背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就是蒲元离了。
“元离哥哥,你跟着爹爹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吗?爹爹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什么?”
亓小柒话落,蒲元离的脸色变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特别是被至亲至信的人背叛,那种滋味远比死了还要难受!我们退居亓家庄,若不是娘亲坏了明瑾跟明瑜,爹爹怕是早就完了!而你来的目的也并非为了我,你身为了明瑾吧?”
亓家的神算技能,亓小柒很少用,而现如今根本不用算,亓小柒也知道,蒲元离为何会来军营里做这所谓的监军。
如今明瑾出关在即,这个蒲元离应该是害怕了……
“小柒,我不是你的敌人!”亓小柒点头,她也从未将蒲元离当做敌人。
“不错,可我们是陌生人!元离哥哥,我之所以还叫你一声哥哥,是因为小时候你真的将我当成妹妹看待过,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在心里面!可明瑾是我的底线,你敢动他,我就敢跟你拼命!”
蒲元离看着眼神犀利的亓小柒,心里面却如针扎一样的刺痛,亓小柒眼中的痛恨,让他如万箭穿心一般。
“你的底线难道不是宁王?”蒲元离突然问了一句,结果亓小柒却笑了。
“宁王与我本就是一体,所以对于他来说,我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明瑾是亓家神算的传人,可他不会泄露天机的,除非逼不得已!而且,如今我也不觉得找出龙脉来就是好事,太后虎视眈眈,难道你就没想过,她为何那般热衷于龙脉的事情吗?”
蒲元离蹙眉,这事是太后一直在施压,而得知明瑾竟然在巫山学院修炼,而明瑾修炼的地方,是他这个院长都没有资格进去的地方,不得不说,这让蒲元离很惊讶的同时,也赶到了潜在的威胁。
“你想告诉我,太后对龙脉的目的不纯?”
亓小柒笑了笑,“元离哥哥,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后的筹谋从来都不是为了皇帝,也不是为了大魏皇室,她的所有算计,都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