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墨蓝皱起了眉,跟着,她转身朝窗口走了过去,眯眼盯着趴在窗口上那人,“落无隐,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天地良心,就你那小身板,本少主才懒得偷看!”落无隐邪气一笑,翻身入了厢房。
墨蓝早已对他的荒唐无礼有了免疫力,见他入了自己厢房,她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看怪物般瞪着他。
“落少主今日又想翻出什么花样?”墨蓝淡淡道。
“花样!小蓝儿这话说得本少主好生伤心啊!小蓝儿,本少主还能翻出你的手掌心吗?”落无隐朝她眨了眨眼。
“好了,别贫了,本姑娘正心烦呢!”想到不知下落的莲心,墨蓝的心情糟透了。
落无隐凑近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担心你那小丫头?”
“你知道此事?”墨蓝眯了眯眼,片刻后她追问了一句:“那你可知莲心究竟在什么地方?”
落无隐摇了摇头,“不知!”
“当真不知?”墨蓝皱眉,有的时候,任凭她智商再怎么高,也实在猜不透落无隐的心思。
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又岂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的行为?
落无隐自然知道墨蓝心里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在墨蓝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因为我说了句不知,小蓝儿生气了?”
墨蓝打落他的手,没好气地望着他,“别闹,我已经够烦了。”
见她真生气了,落无隐终于是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好了好了,别生气,本少主帮你便是。”
“帮,怎么帮?”墨蓝朝窗口瞟去一眼,天色越来越黑了,再不找到莲心,只怕……
落无隐稍稍俯身,扶住墨蓝的双肩,轻声道:“别急,你那小丫头不会有事的。”
二人在厢房内商量了一番,离开了千机堂,开始于隆堽城中寻找莲心的下落。
大半夜过去,众人依旧寻不到莲心的踪迹,墨蓝突然想到了墨府。
“哪里都没有莲心的踪影,该不会……”墨蓝突然想到了墨府。
站在千机堂外,墨蓝越想越觉得后怕,如今这隆堽城中最巴不得她和莲心有事的,不正是那位墨府夫人福景吗?
“福景夫人!”墨蓝眯了眯眼,转身朝着墨府而去。
一个时辰后,墨蓝回到了墨府大门外,再一次看到高悬于那扇高门之上的墨府招牌,墨蓝的心中五味杂陈。
沉思了片刻,墨蓝朝着墨府后侧那扇暗门走去,来到那个隐秘的地方时,这才发现,那扇暗门不知何时被人堵住了。
“该死,门被人堵了!”墨蓝低骂一句。
没有办法进入墨府,就没法确认莲心是否在里面,墨蓝回到正门附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始寻思着进入墨府的法子。
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墨府正门驶来,片刻后停在了墨府大门前,黄府老爷在下人的搀扶下出了马车,走向了墨府大门。
不等黄府下人敲门,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墨府管家刘全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老爷,我家夫人已在保和堂内等候多时了,黄老爷,请吧!”刘全恭恭敬敬对黄老爷说道。
“嗯!”黄老爷轻哼了一声,抬腿跨入了墨府高高的门槛。
墨蓝朝黄老爷的马车望去一眼,有了主意,四下找了找,她捡起一根木棒,小心翼翼朝马车靠了过去。
马车下立着一个黄府下人,趁其不备,墨蓝抡起那木棒朝那下人砸去,下人晃悠了两下,倒了下去。
墨蓝轻轻扬了扬唇角,以最快的速度扒下那人的衣物换上,往自己脸上抹了灰,然后,朝墨府大门走去。
“啪啪啪”她用力拍了拍紧闭着的墨府大门,很快,有人开了门。
“你是何人,因何拍门?”开门的墨府府兵问了一句。
“回大人话,小的乃黄老爷身边小厮,有急事要见我家老爷。”墨蓝佯装出一副紧张急迫的模样,哀求般望着那个墨府府兵。
“什么,你是黄府下人?”那墨府府兵问了一句。
墨蓝如捣蒜般点了点头,“是,小人是黄府下人,劳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引小人去见我家老爷。”
“可是,这……”那墨府府兵显然很为难,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墨蓝眼珠子一转,从腰间摸出一点碎银,塞进了那府兵的手里,“这位大哥,还请帮帮忙!”
“这样啊,好吧,你且在此等着,我这便去保和堂内请示夫人。”话音落下,那府兵将墨府府门轻轻掩上,转身朝保和堂走去。
待那府兵走远,墨蓝轻轻扬眉,她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溜进了墨府,轻车熟路朝着墨府地牢而去。
福景夫人为人牙呲必报,她若想要折磨一个人,那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地牢。
熠王府书房,火熠正在查看锡兰边境布防图,羲和寅千万北境多日,那支异族大军的身份却始终未明,火熠不得不做好最坏打算,准备迎敌。
罗平急匆匆走进书房,朝火熠行了个礼,开了口:“启禀殿下,大事不好,千机堂后院突然走了水。”
闻言,火熠大吃一惊,他放下手里的布防图,望向罗平,“你说什么,千机堂后院走水!墨子虚那小子没事吧?”
“墨公子并不在千机堂内,不过,不过……”话音至此,罗平结巴了起来。
“不过什么……”火熠追问一句。
“回殿下,墨公子存放于千机堂后院中的十余辆连弩战车……”罗平说着,抬眼朝火熠望去一眼。
“罗平,带上一队王府侍卫,去千机堂!”不等罗平将话说完,火熠从黑檀木椅上起了身,疾步出了书房,朝着王府大门而去,罗平缓了缓神,跟了上去。
隆堽城北,千机堂后院此时火光一片,千机堂内匠人们来回奔跑于后院和正堂之间,打水救火,千机堂外,热闹的吃瓜群众指指点点。
“快,快去那边,绝不可让这场火毁及那十辆连弩战车,否则,我们难辞其咎!”徐铁匠朝匠人们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