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铁坤和洛奇离开后,火焱从龙椅上起身,朝火熠走了过去,“熠儿,这一次你和灵珊太胡闹了!”
“父皇息怒,儿臣也没有想到,灵珊竟然偷溜出宫。”火熠皱了皱眉。
火焱闷哼一声,又问一句:“罢了,此事朕不想再提,不过,你方才所说的贤士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竟能让你和灵珊都如此在意?”
“此事请容儿臣晚些时候再向父皇禀明,儿臣所说那位贤士眼界智慧皆过人一等,只不过,他如今尚未愿意为朝廷所用,过些时日等时机成熟,儿臣一定引他来拜见父皇。”火熠望向火焱。
“有这样的人,你堂堂熠王欲招揽却不为所动,还要三番五次去说服他,朕有些好奇了,究竟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令我锡兰战神折服?”火焱的眸底透出一丝探究之意。
“父皇莫急,父皇若见到那人,也一定会欣赏于他的。”火熠淡淡一笑。
拜别火焱,火熠离开了御书房,朝着兰雅宫而去,火灵珊惹出这么大麻烦,火熠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他必须得提醒灵珊,不可再任意妄为。
来到兰雅宫,火熠得知灵珊公主一夜未眠,此时刚躺下,火熠无奈,只得在兰雅宫书房内坐下,等待皇妹起身。
巧儿陪伴公主一夜,浑身乏累,本想趁公主睡下时休息片刻,怎料熠王殿下突然出现,她只得强打精神,侯在熠王面前。
“殿下,奴婢替殿下传膳吧?”看了看日头,巧儿问了一句。
“不用!”火熠冷冷道。
“那……”巧儿本就脑袋昏昏沉沉,这会儿站了许久,她更晕了,甚至,连话也不会问了。
火熠朝她望去一眼,轻轻挥了挥手,“下去吧,本王在此等公主起身便好,你无需候着。”
巧儿有些发懵地望向他,“可是,奴婢……”
“下去!”火熠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见他态度坚决,巧儿只得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正午过后,火灵珊睁开了眼睛,得知熠王来了兰雅宫,火灵珊一惊,慌乱穿戴一番后,朝着书房而去。
“熠皇兄,你怎么来了?”火灵珊心虚地笑了笑,朝火熠走了过去。
火熠朝她瞟去一眼,淡淡问了一句:“睡醒了,你可还记得昨夜去了何处?”
“昨夜,昨夜吗?”灵珊干笑了起来,原本底气很足的她不知为何,见了火熠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火熠起身,朝她走去,沉声道:“灵珊,你可知自己行事有多鲁莽?堂堂锡兰公主,居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溜出宫,这是何等可笑之事?”
火灵珊上前,挽住皇兄手臂,讨好般朝他笑了笑,“熠皇兄不要生气嘛,是灵珊不好,一想到墨子虚被人劫持,灵珊便坐不住了。”
话音至此,火灵珊垂下了头,难过地望着自己的裙角。
火熠从来不舍得责骂这个皇妹的,见她难过,火熠的心里也不舒服了起来,他轻叹口气,扶住灵珊的双肩,轻轻晃了晃她,“灵珊,你当真如此喜欢那小子?”
火灵珊的脸“唰”一下红了,她不敢与火熠对视,只得垂下眼帘,半晌后方才轻轻点了点头。
“皇兄,难道你不觉得墨子虚很聪明吗?”火灵珊反问一句。
轻轻抚了抚灵珊落在肩膀上的碎发,轻声道:“傻丫头,你尚未了解他,怎知他一定适合于你?”
“皇兄!”火灵珊扑进他的怀中,像小时候那般耍起了赖。
墨府梅苑,墨蓝坐在前院之内,随手在石桌上涂写着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莲心端了碗燕窝朝她走了过去,将燕窝放在她的面前后,莲心望向了她,“三小姐可是有心事?”
墨蓝抬头,朝莲心望去一眼,问了一句:“莲心,你可曾听说过蚀骨?”
听到这话,莲心脸色一白,瞬间后方才恢复血色,她朝墨蓝摇了摇头,应了一句:“蚀骨,那是何物?”
“算了,我就随口一问。”感觉有些口渴,墨蓝抓起莲心送来的燕窝,抿了一口,随后放下瓷盏,望向莲心,“莲心,能不能和我说说蓝夫人的事?”
“蓝夫人!”莲心一惊,顿了顿,她问了一句:“小姐可是昨夜听尘公子提起夫人,所以……”
墨蓝摇了摇头,应了一句:“不过是时间久远,有些事模糊了,想了解一二罢了。”
“小姐当真把从前的事都忘记了吗?”莲心试探着问了一句。
墨蓝皱了皱眉,片刻后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其他的事情,她大概能从原主身上感受到一二,可唯独这蓝夫人之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莲心叹了口气,缓缓开了口:“三小姐,莲心一直相信,夫人她是被逼身亡的。”
“被逼身亡,怎么说?”莲心问了一句。
“夫人和老爷敢情甚好,怎可能因为一个落堡主便自尽呢?”莲心眉心一紧。
墨蓝没有吭声,只静静望着莲心,她有些纳闷,眼前这小丫头分明比她还要小上两岁,却好似对蓝夫人之事很是清楚,若不是这莲心丫头刻意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那就是这丫头根本就有问题。
想了想,墨蓝问了一句:“莲心,你来墨府几年了?”
“三小姐怎么这么问,莲心从小便跟着小姐了。”莲心应了一句。
“那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蓝夫人时的情景吗?”墨望向莲心。
“第一次遇见蓝夫人时的情景吗?”莲心皱了皱眉。
“是啊,我不记得她的模样了,所以……”话音至此,墨蓝努力挤出了两滴泪。
瞥见墨蓝这副模样,莲心心疼不已,半跪于墨蓝跟前,又抽出墨蓝的丝帕递了过去,“三小姐莫要难过,莲心慢慢讲给三小姐听。”
墨蓝摸了摸鼻梁,“嗯”了一声,望向了她。
天色渐渐暗下,落家堡南侧的聚贤堂内,三个男人围坐在红檀八仙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
“落堡主,那小子不除,终究是个祸害啊!”坐在落九孤左侧的男子朝他望去一眼,灌下一杯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