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程露直接挂了急诊，医生看她烧的这么重，直接就给挂了盐水。
化验报告出来之后，他将程露叫进了病房。
“程小姐，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知道。”程露点头。
“那必须要住院了，因为这个病的情况导致抵抗力下降，只是普通的发烧也比正常人好的慢，必须住院好好观察。”
“而且这方面每天的药都有在吃吗？”
程露撑着下巴，突然笑了一下，“没有。”
医生微微蹙眉，“程小姐，虽然现在还没有根治的办法，可是坚持吃药还是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要不然身体的免疫细胞跟不上，就……”
“就死吧。”程露突然插话，“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双手搭在桌子上，撑着站了起来，“我真的不想活了，现在活着都是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一旦我的目的达到，我根本不想要活在这个世上。”
医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程露直接起身，“不是要住院吗？我住。”
“我……我给你开单子。”
程露刚到住院部躺下，便被送饭过来的许南方撞见。
这段时间他就住医院附近的酒店，自家妹夫还躺在病床上，妹妹也心情低谷只往医院跑。
他这个当哥哥的看着心疼，也经常过来洛城帮忙照顾。
将手里的东西在桌上放下，“先过来吃东西吧。”
许意暖还在给焦昊翻身按摩，因为长期躺在床上会导致肌肉萎缩，必须经常按摩几下。
这活其实都有护工在做，可她在的时候基本都是亲自来。
“我刚刚在病房看到程露了。”他又道。
许意暖瞬间抬头，“你说什么？”
“就在前面的加护病房，一个大妈牵着她进去，看脸色似乎很差的样子。”
“是吗？”许意暖嘴角讽刺的上扬，“说不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要死了吧。”
她过来坐下拆开面前的保温盒，“先吃饭吧，吃完我过去看看。”
许南方也没有阻拦，这里毕竟是医院公共场合，多半也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事情。
吃过饭后，许意暖便直接起身，“她在哪个病房？”
“左边数过去第四个，我陪你吧。”
“不用，我对你设置了紧急呼叫，要是给你打电话了，你再过来。”
许南方点了点头，知道她是想要自己解决，便也不再坚持。
“好的，别太冲动了。”
许意暖从包包里找出一瓶防狼喷雾便走了出去，在第四间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会才透过窗张望。
屋内有一个医生跟一个妇女，隐约还能看到程露躺在病床上。
她在门口等了一下，医生先出来，走了几步许意暖快步跟上。
“医生，等等。”
故作伤心的开口道，“里面的病人是我好朋友，瞒着我不说自己生病了，你能告诉我她怎么了吗？”
医生一脸她不说很正常的表情，轻声开口道，“这个就属于病人的隐私了，我这边不方便透露。”
“那可以说说她病的严重吗？”
医生思考了一下点头，“还挺严重的，你是她的朋友应该好好劝一下，程小姐很不配合我们医生的工作，必须要按时好好吃药才行，这种病怎么可以不管不顾。”
说完挥了挥手，“你进去陪陪她吧。”
许意暖点头，“好，谢谢医生了。”
又在走廊徘徊了一下，确定里面的大妈也出来了，她才走了进去。
“不是让你出去，我一个人安静……”程露听到声音便不耐烦的开口，转身见到来人瞬间收声。
她靠在床头，脸色微微有点苍白。
“滚出去！”
许意暖快步走了过去，视线扫过床头柜的病历才轻笑道，“我听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死了。”
“你……”程露气急，却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又上前两步，故作惊讶的开口，“怎么？说不出话了啊，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说话的同时快速的拿起桌上的病历本，退后几步翻开。
“还给我！不……你别看！你他妈还给我！”
许意暖快速的扫视病历上的结果，医生写的东西看不懂，却能看懂病理报告上的字。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缓缓吐出几个字，“艾滋病？”
在确定程露煞白的脸色之后，大笑出声，“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让你得了艾滋。”
笑着笑着她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
程露嘴角讽刺的上扬，“所有人都说我心狠手辣，不是个好人，那么你呢？”
她掀开被子下床，“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不是苍天有眼，是你许意暖害的。我为什么要开车撞你们，因为我想报仇。”
“所以，焦昊并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我从头到尾恨的人都是你跟林惜，跟焦昊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我都不恨封景琛。”
许意暖脸色白了白，她踉跄的后退一步，“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当初是想找的那些人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是你呀！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你他妈就是什么好人吗？”
程露疯狂的大吼了一声。
许意暖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是你先对林惜做出那种事情，是你害她没了孩子。”
“可孩子现在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林惜只是早产而已，女儿并不是死的。但是我……却被你害了一辈子，既然我活不了多久，那么大家都去死吧，都死了的好！”
程露几近疯癫，她盯着对方的眼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后悔？”
“不，我不后悔。”许意暖坚定的开口，“林惜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我为她出头对你做那些事情，我一点都不后悔。”
“当时我就想过无论什么报应我都能承受，只是没有想到报应会在焦昊身上。”
她突然笑了一下，“我懒得跟一个死人废话。”
“你知道吗？这就是一个轮回，你做了恶事，所以报应到了你身上。”
“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