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于尧按着,而后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
陈轻歌有些着急了,她不希望这件事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云冽要做什么?
不应该把这件事交给警察?
她退到一边,对眼前这些人,每一个人,只想敬而远之。
秦云冽指了指吴老板:“吴老板,既然你差点背叛我,那你也要接受惩罚!不过这个惩罚,就由你儿子代替承受便可以。”
“不行,秦总,我儿子还小,他也不参与这些事,您不用让他……”
“行了,这件事小放一边不讨论,我先处理好我这个好兄弟,再告诉你,你儿子的下场。”
秦云冽眉眼里面都是杀气。
陈轻歌知道,今天的罪责是免不过去了。
可是,吴越橪是无辜的。
陈轻歌不会蠢到现在去劝秦云冽,毕竟他正在气头上。
她只希望他能善良一点,大发慈悲,不要折磨置身事外的吴越橪。
吴越橪本来就和整件事都没有关系。
他不应该替他爸爸受罪。
“好啊秦云冽,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秦云冽嘴角勾起,眉眼抬高。
“那你先去见见孩子的父母如何?”
“不见!说好的银货两讫,之后绝对不会再见面!”
陈轻歌的心跳越发地快。
她看着于尧,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里难受至极。
她决定把这件事隐藏到心底,对外人绝口不提。
包括蒋逸旻。
不会对蒋逸旻不公平。
因为……
她已经决定,回去的时候,跟他摊牌。
她不是个好女儿,也不是好妻子,更不是个好母亲。
人生道路上扮演的每一个角色,她都没有扮演好。
而且,扮演得很糟糕。
所以,她很挫败。
所幸秦云冽清醒,所幸蒋逸旻在……
逸旻……
陈轻歌抿起嘴,她现在知道,秦云冽是不可能骗她的。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秦云冽,不可能污蔑她。
没有必要。
陈轻歌忽然有些害怕。
不知道究竟该信任谁,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原本的计划,就这样一下子被人打乱了。
陈轻歌一时间不知所措。
明明这件事跟她无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卷入进去,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
“阿冽,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这样!”萧陇赶过来,火急火燎的。
他甚至,连陈轻歌都没看一眼。
这时候,于尧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在能打,也赤手空拳难敌秦云冽十来个人。
陈轻歌全程只能呆呆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件事,明明不是私事,秦云冽却用这种奇怪又极端的手段。
陈轻歌是亲眼见到秦云冽的人下手是有多重。
萧陇过来,也不敢多劝,只能眼睁睁看着。
“阿冽!”
他很少这么叫秦云冽。
陈轻歌很清楚,萧陇现在无比严肃。
秦云冽一个字不说,闷声看着他。
“阿冽,我知道你生气。但是……”萧陇凑到秦云冽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秦云冽面不改色:“我就不信,世上少了他,就有人活不下去!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秦云冽语气决绝,声音不容置疑。
没有人他,但是……
“阿冽,你不能这样!于尧他……”
萧陇说到一半,我不往下说了。
他知道,说再多,秦云冽也不会听。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原则问题。
这触碰到了秦云冽的底线。
秦云冽甩了甩手腕:“把他关在这儿,天亮之后,让那孩子的父母来一趟。”
说罢,他转身抓起已经呆若木鸡的陈轻歌的手,出了门。
萧陇留在里面。
……
深更半夜,陈轻歌不敢再回蒋逸旻那里,便去了秦家,睡在客房里。
天亮后,她下楼等着秦云冽,想看看小孩子,顺便问问事情的细节。
可是,秦云冽下来倒是下来了,一副怒火中烧呢样子。
“怎么了?”陈轻歌也紧张起来。
她现在是在见不得秦云冽这副样子。
秦云冽看了她一眼,眉头皱起。
“萧陇……把人放了!”
“他……”
“我看他是想和于尧一起蹲监狱!”秦云冽脸色铁青往外面走。
陈轻歌立马跟上。
她不走,留在秦家做什么?
还不如跟秦云冽出去。
老爷子也在家,还好他还没下楼,不然两人打了照面,又会让她不自在。
陈轻歌上车就听到秦云冽在打电话。
他语气如冰:“萧陇你给我听好,这次你要是搞事情,我绝对不让洗好过。”
萧陇在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秦云冽的脸色更差了。
“你在哪里?”他问。
两秒钟后,他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一路风驰电掣,陈轻歌很清楚秦云冽这次的火,是不容易浇灭了。
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一般的怒气,他不会发作,但若是表现在脸上了,那就难以收拾了。
不知道萧陇让人把于尧带到哪里去了。
他也是胆子够大的。
酒吧。
秦云冽停稳车就下去。
还好陈轻歌穿的平底鞋,勉强能够跟上。
她本来就体力不好,右脚又有一点点不好,走路还行,一旦小跑就成问题。
酒吧里面灯光音乐晃眼无比。
陈轻歌必须目光随时盯着一刻也不松懈才能看到秦云冽朝哪个方向走过去。
转了弯,他一脚踢开一个包间门。
陈轻歌的步子顿了顿,最终还是跟上了。
“哥……啊……”
陈轻歌跑过去就看到秦云冽把萧陇按在沙发上打。
“哥……哥……”
萧陇不是不会打架,而是他没有理由还手,他也确实害怕秦云冽。
秦云冽没有那么多话跟他说,直接一顿爆锤,毫不留情。
陈轻歌看不下去了,再这么打,萧陇就会被打残。
“秦云冽,你住手!整件事又不是萧陇的错,你干什么?”陈轻歌跑过去抱住秦云冽的胳膊,想把他拖到一边。
可是秦云冽一个大老爷们,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陈轻歌咽了口唾沫:“秦云冽,你不要这样子!你听一下萧陇怎么说!”
秦云冽冷着一张脸,终于收了手。
其实今天抓不抓到于尧,没那么重要。
秦云冽在意的是,萧陇背叛他。
萧陇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这是兄弟之间的背叛,不可原谅!
陈轻歌蹲到沙发边抽了湿纸巾给萧陇擦拭脸上的血。
她的手都在发抖。
该怎么说,陈轻歌从来就是个特别特别特别善良和心软的人。
因为没有妈妈,所以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比妈妈还要认真地教她,人不能做恶事,好人有好报。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人心险恶。
大概,是爸爸把她保护太好了。
陈轻歌眼泪簌簌落下。
“萧陇你没事吧?”
“小……小轻歌,你别哭,没事,他发泄完就好了。”
“人在哪里?”秦云冽冷眼看着他们,“萧陇,我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里?”
秦云冽下达了死命令。
萧陇被陈轻歌扶起来坐着。
他叹息一声:“哥,你不要怪我,萧陇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不仅是我兄弟,还救过我的命。”
萧陇手抖着端了一杯加冰块的水连同冰块一饮而尽。
随即,他擦了擦嘴角:“我二十岁的时候,不懂事,惹老头子生气了,叛逆,和一帮道上的狐朋狗友鬼混,后来被他们算计……我活那二十年,哪里被人算计过,很生气,一不小心,就犯错了!出了事之后,老爷子和我爹都不管我,那群人把我关起来折磨……后来是于尧,于尧救了我。所以哥,我欠他的,不能不还!”
陈轻歌没想到,萧陇和于尧,还有这么深的渊源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