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歌脸色骤白。
她疯了一般踢向秦云冽。
可她并不是打架能手，腿被秦云冽压得死死的，压根就别无办法。
最后，她只说了声……
“你做梦。”
后面的，便成了秦云冽对她的惩罚和告诫。
她的声音小如蚊蝇。
可是，云雨翻滚，她毫无还击之力，只能承受。
……
陈轻歌下床洗完澡，拿了干净衣服穿上便走了。
这个地方不值得她留恋。
总有一天她会把小宝贝带走。
回到蒋逸旻家的时候，他刚起。
看陈轻歌的回来一愣，旋即问她要不要喝豆浆。
“我昨天把孩子送回去了。”陈轻歌避重就轻，没提起秦云冽的事。
蒋逸旻自然没有多问。
他给她倒了豆浆：“那你回来了，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要开始准备年货了。”
“好啊！我打给吴越橪，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年，那孩子最近精神扎UN工卡UN个怎么样？”
陈轻歌喝着豆浆，一夜的疲惫都几乎消散了。
暖意遍布全身。
“对了，顺便把之前果园摘得耙耙柑给他拿去。”陈轻歌尽量让自己不要去计较昨晚的事。
过去了，狂风暴雨过去了。
她静等梁雯“生”个孩子出来，是不是秦云冽的种，到时候便知。
……
年过得很简单，吴越橪也过来了。
陈轻歌本想学着弄几道像样的菜，但最后还是蒋逸旻下班回来折腾的。
吴越橪和陈轻歌就负责布置跟别的细碎家务。
他老是嘲笑陈轻歌：“姐姐，你真的是白活这么大，以前被家里人宠坏了？”
“我是专心研究设计去了！”陈轻歌反驳道。
在大年三十的时候，三个人凑在一起歪七扭八的包饺子。
陈轻歌忍着没给小家伙打电话，但他自己打来了。
宝贝在电话里说爷爷前几天回来了，然后的现在家里就他们仨爷俩儿过。
陈轻歌没有问他，是不是有个阿姨过来。
没有必要问清楚让自己心伤。
“好，那宝贝新年快乐！”陈轻歌语气很暖，“妈咪给你准备了大红包，下次妈咪接你玩的时候给你，好吗？”
“好！”陈晨没有纠缠问陈轻歌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聪明的孩子知道妈咪和老秦肯定吵架了，但是他觉得他只能再等等看，然后想办法劝服老秦把妈咪追回来。
这一切，陈轻歌并不知情。
她打定主意，不要再和秦云冽在一起。
人一定不能，在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上，砸死自己第三次。
安市其实并不会下雪。
但大年初六那天，好不容易有些回暖的天气突然气温骤降，下起了雪。
蒋逸旻美欧住在高楼层，但视野广阔。
陈轻歌站在窗台，往外看。
外面没有飞鸟，只有簌簌落下的雪，格外凄迷。
小宝贝应该会喜欢下雪。
但她很讨厌这样的冷冰易消失的东西。
能长留的，才弥足珍贵吧！
容易消逝的那些，总不值得人去费心思。
“姐姐，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吴越橪买了东西回来，头上戴着帽子。
陈轻歌瞥了一眼这张年轻的脸，疲劳感顿时全无。
“明后天工作室准备营业了，公司那边也开工了。年前有没有合适的合作公司找我们？”
“有，我去谈了两家，但价格不是很高。”
“那没关系，有钱赚就够了，不用要求很高。”
对陈轻歌来说，现在一毛钱也是钱。
再少的钱，她都要赚到手。
……
几个月后，春色正浓。
陈轻歌送走过来签合同的客户心里踏实下来。
“这笔单子我们能赚多少？”
“保底十万，后面看看成品销量，应该……预估……”吴越橪想了想，“到手纯利润我们总共能有一百万。”
陈轻歌心底舒了口气。
她二十八岁了，到手的钱只够自己生活是不行的。
她不能，连秦云冽生活品质的一点零碎都赶不上。
还差了秦云冽钱，得还上。
刚盘算着陆晚晚公司那边的钱也应该快到账了，蒋逸旻突然打电话来，说梁雯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了。
陈轻歌手指尖开始颤抖。
她挺直背脊，良久，听到自己的声音。
“结果，怎么样？”陈轻歌小腹一阵一阵发凉。
她想起她怀孕的那段日子。
虽然，在监狱里，孕妇的环境要稍稍比平常的狱友缓解那么一点点。
但是，也晦暗无比。
“孩子不是她的对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不再像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秦云冽总输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把这当成一次赌局。
她想赢一次。
秦云冽那般信誓旦旦地觉得她在挑拨离间。
可是，这次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总该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陈轻歌听着电话，没有阴暗的心里，只想赢一次。
只想证明自己没错。
“是他的。”
蒋逸旻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陈轻歌的身体晃了晃。
是他的？
怎么可能是他的。
她不相信梁雯是真的怀孕，她明明听到她在打电话……
陈轻歌懵了。
她从来没有这般发懵过。
“是秦云冽的？”陈轻歌轻声重复了一句。
她很害怕，自己听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逸旻，你确定吗？”陈轻歌从来没有这般不信任医院的诊断。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自己心里认定的事实，突然就被人推翻，太难受了。
“是真的，轻歌，这件事，你就不要去纠结了，好不好？”蒋逸旻有些心疼她，“现在你跟他已经离婚了……”
陈轻歌默默地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
浑浑噩噩地时间里，陈轻歌每天都担惊受怕，害怕小宝贝在秦家受欺负。
梁雯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住进秦家了？
名正言顺。
老爷子应该，也很喜欢吧？
她没有问梁雯“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那不重要。
既然梁雯没有怀孕，那孩子不可能是秦云冽的。
陈轻歌思前想后很多天，去了医院。
她是瞒着蒋逸旻的，实在不想给蒋逸旻添麻烦。
她从护士青青那里打听到梁雯的病房，并叮嘱她，蒋医生忙，就不要打扰他了。
青青是个单纯的姑娘，一口就答应了。
陈轻歌往那边走着，突然收到一条短息。
【想你……】
陈轻歌看了眼号码，是陌生号码。
照理说，她这张手机卡刚用半年，也没有留给谁过。
知道她号码的，也不过十个人左右，不可能外泄。
她顺手删了，也没理会，继续往病房走。
旋即，那条号码又来了一条短信。
【离婚之后，不寂寞？】
离婚？
知道她离婚的人并不多，连吴越橪都不知道，就蒋逸旻和秦云冽知道。
蒋逸旻是绝对不可能发这种信息给她的，至于秦云冽，他不会闲成这样。
陈轻歌仍旧没回复。
推开病房门，就看到梁雯坐在病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
怀里，抱着个孩子。
陈轻歌咬着牙，有些怜悯梁雯怀里的孩子。
刚生下来，连父母都没看上几眼吧……
就被人，抱走了。
陈轻歌逼迫自己平静些，但一开口，声音还是不太对了。
“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不怕早晚有一天秦云冽会发现？”
梁雯正拿孩子毫无办法，有些想发脾气。
听到陈轻歌的声音她立马就留抱孩子抱紧了。
警惕无比。
“我怕什么？”她最近可以吃得很少，也不怎么睡觉，想让自己看起来憔悴虚弱一些。
生孩子的时候，秦云冽不在。
等那个男人把孩子抱到医院来之后，秦云冽的助理才过来看了一眼。
“秦总说，这几天他有些忙。”
“好，我知道了。”梁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