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力气站起来,而后抓紧他的衣服。
她瞪着他:“秦云冽,你听好了,今天你言而无信,那我只好用我的办法!”
秦云冽看着她,没说话。
陈轻歌把手伸进裙子的兜里,把那把美工刀掏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划向秦云冽。
她是换好衣服后,趁秦云冽没注意,捡进兜里的。
这次,秦云冽没有躲开。
夏末初秋,秦云冽的身上只有一件衬衫。
所以陈轻歌一刀下去,他身上立马见了红。
浅色的衬衫被红色晕开,秦云冽没动,反而是陈轻歌有些慌神。
他什么意思?
她满脸的水,连睫毛也是,一眨眼,水珠就往下落。
看着可怜又造作。
秦云冽捏住她拿刀的手,猛地往反方向一扭,刀尖朝想陈轻歌。
浴缸里的水在晃荡,本就不够热,但还在一点点变凉。
“陈轻歌,要跟我玩刺激的?”
秦云冽讲完便迈腿进了浴缸,浴缸本就不大,他迈腿进去,水位立马升高不少。
而陈轻歌极速用另一只手抵住秦云冽。
“你要做什么?”陈轻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频率已经失控。
眼前这张脸,曾让她魂牵梦绕,可是现在这梦成了噩梦。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陈轻歌想往浴缸外面跑。
可是,她被他抓着,转而裙子的拉链便被他拉开。
秦云冽想起她在万总面前谄媚的样子,又见她在他面前这见了鬼的样子,心头一股无名火。
陈轻歌裙子被扯开,又没办法踏出浴缸。
她不再争辩,她斜了一眼秦云冽手上的刀子,没有考虑,直接撞上去。
她看不清秦云冽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在自己的歇斯底里中,听到秦云冽的嘶吼。
“陈轻歌,你特么就是个疯子,疯子!”
……
陈轻歌是在睁开眼后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的。
她明白,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宁愿跟别人发生点什么,也不要再受秦云冽的侮辱。
秦云冽令她尝尽疾苦。
如果她杀了秦云冽,是不是陈晨就不会和他待在一起了?这个男人时时刻刻恨不得杀了她,怎么还会好好对待她的孩子?
所以就算她重进监狱,陈晨至少可以跟着蒋逸旻。
可这是鱼死网破的法子,或许她不应该这样消极,还应该再找一些别的法子。
陈轻歌的感觉自己已经被四分五裂,无数想法交缠在一起,令她崩溃。
秦云冽走进病房,见到的便是陈轻歌抱着头,头发散乱的样子。
她坐在病床上,衣衫不整,活像个疯子。
“陈轻歌……”秦云冽想起之前护士跟他说的话,嗓子干裂无比。
乃至于,他从走廊到病房这段路上,心里想的都是护士说的话。
她说:“秦先生,您太太患有重度抑郁症,随时可能自杀,这情况您清楚么?”
秦云冽本想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可他开了口却只听到自己压低的声音:“不清楚。”
“照顾抑郁症患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时刻观察她的情绪,尽可能让她开心,否则病情不可能好转,还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