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我明天帮你联系,材料在我家里,等你休息好,随时可以开始接单子!”蒋逸旻虽然是从医,但他在各行各业都有相熟的朋友。
陈轻歌感激地把杯子还给蒋逸旻:“送我去酒店吧!我想自己待着,明天我过来找你。麻烦你了!”
蒋逸旻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发动了车子,把陈轻歌送去了之前她住的酒店。
回了酒店,陈轻歌在花洒下冲了足足半小时才关了水。
她不顾身上有伤,也不在意。
把头埋在被子里直到透不过气才放过自己。
还有宝贝,她还有她的宝贝,不能就再这么放弃。
怎么在监狱都不再做的事,现在又冒出念头了呢?
真没点长进!
现在和往后,日子再差,还能差得过在监狱里的时候吗?
等她打赢了官司,等她开了工作室,就一切都会好,会彻底好!
只是很愧对了她的宝贝。
他是在监狱里出生的,生下来也没有母亲照顾。
现在,他又……
陈轻歌揪住被子,一边发抖,一边啜泣。
第二天,她一张脸浮肿无比,出了酒店大门,一眼就看到蒋逸旻的车子!
对待这个男人,她心里感激,尽管她对这种不熟悉的关怀还有一丝抗拒,但内心里却将他的帮助都记了下来,只等来日有机会报答。
上了车,蒋逸旻递给她一瓶水:“律师请到了,约了中午一起吃个茶,到时候你把事件详细阐述一下。”
陈轻歌点点头:“好,谢谢了。”
到了茶楼,律师已经到了,事情直到谈起来,陈轻歌才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
首先就是她身上背的案子,这是她一辈子磨灭不掉的污点,此刻放在争夺抚养权的问题上,更是极其不利;其次就是她的病情,白纸黑字容不得辩驳,抑郁症并没有办法让她在法庭上博得法官的同情。
律师到最后礼貌总结:“恕我直言,孩子的父亲,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别的方面,都比您更容易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陈轻歌觉得自己失聪了。
她几乎是失控地抓住律师的手:“张律师,请你一定帮帮忙,我不能让孩子跟孩子的爸爸走,你不知道他有多么……”他有多么的恨我。
“陈女士,刚才你也说过,你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有过轻生的念头,甚至前不久,你还为了孩子,再一次想以死来……”
“没有,没有这回事,我……我刚才……”
刚才,她只是想让律师知道,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可是……
“怎么?最近这么喜欢扮可怜?”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陈轻歌身体一抖,立刻松开律师的手。
她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秦云冽的长腿已经迈到眼前。
目光往上,她便看见了秦云冽这张渗着不屑和戏谑的脸。
陈轻歌深呼吸,逼迫自己站得笔直。
她缓了几秒,终于挤出一些强硬。
“这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她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陈晨。
宝宝现在习不习惯,有没有哭?秦云冽有没有凶他?
秦云冽注意到她的眼神,故意探身:“想见孩子,不如跟我回去?你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毕竟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么?”
他说到“亲生父亲”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轻歌身后的男人一眼。
陈轻歌捏紧拳头:“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