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冽接到萧陇发过来的微信位置时已经到了公司车库。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拨了王总的号码，顺便发动车子。
王总压根就没心思接电话，看都不想看是谁打来的，直接扣掉。
秦云冽烦躁地一把拍在方向盘上，又拨电话回别墅。
“让小少爷接电话！”
陈晨以为是妈咪打来的，高兴坏了，扭着小屁股就接过保姆的手机，甜甜地叫了一声：
“妈咪！”
“我是你爸！”
“哦！”陈晨的态度立马冷淡下去。
“你妈咪的电话是多少？”
“110！顺便帮我报个警，说有人拐骗并扣押儿童！”
“陈晨！”秦云冽握紧手机，“有人要拐走你妈！”
“哦！那很正常，毕竟妈咪长得漂亮呀！”
秦云冽差点就调转车头回别墅揍死这小子。
吃里扒外！
他忍着怒意：“那男人很老，很丑，没有头发，也没我有钱！”
陈晨想了想，念出一串号码。
他只念了一遍，但秦云冽记住了，直接挂断电话就输进手机里。
陈晨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小嘴嘟囔一句：“哼，忘恩负义！”
不过，妈咪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不会的，妈咪最大的危险，就是刚才问他要电话号码的那个恐怖男人！
别人还能有他可怕？
他的小脑袋点了点，对自己的想法表示认可！
这边，秦云冽拨了陈轻歌的号码四五遍，并没有人接听。
他粗暴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直奔萧陇发来的地址。
可陈轻歌早就和王总离开了。
她在走出包间之前，就偷偷给蒋逸旻发了信息，说一会儿她会给他地址，让他去接她。
只要王总，肯把合作协议签了给她，之后不管他再怎么纠缠，也都是后话了。
车内，她还在给半醉的王总卖自己的设计。
“王总，你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王总的声音飘飘欲仙。
“你看了他们的图纸，都不看我的！”
王总摇晃晃的：“一会儿看，一会儿……”
“不，你现在看，不然我可要下车了！”陈轻歌把图纸拍在王总手上。
王总心猿意马，装模作样翻开看了几眼。
上面的设计，虽然风格造型都说不上完美，但确实够独特，够新颖。
他是个生意人，既然谈到正事，思维自然下意识就变了。
他把图纸塞回陈轻歌手里：“嗯，你这比他们都好看。”
“那你就大大方方的，把协议给我嘛！”陈轻歌放慢语调，带着撒娇，自己都恶心。
她想好了，只要陈总把签好字的协议给他，那这事儿就定了，协议具有法律效益，他不会不认账的。
到时候她拿到协议，想法脱身。
可王总也不是个傻子，他拿出没签字的协议给陈轻歌：“给你了！”
“王总又开玩笑了，这都没签字……”
事已至此，王总也不再装糊涂，他侧过身半趴在陈轻歌肩上，凑得无比的近。
“今天晚上，陪我一晚，我立马签字，你也立马飞黄腾达！在此之前，你别跟我逗闷子！上次你和秦总哄我签了合约还不算？这次故技重施？真当我傻？”
陈轻歌后背立马出了一层冷汗。
她想把手伸进兜里拿手机，可是被陈总一把按住。
“小丫头，别耍机灵！也别自作聪明！惹毛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轻歌脑子绷紧的弦发出几声裂开的脆响。
她逼自己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松懈。
她轻松笑道：“王总，我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我这是给你拿笔的！你要是现在不想跟我谈这件事，那我们就之后再说！”
陈轻歌故作轻松，却在暗地里捏了把汗。
王总肥头大耳，连笑里都带着猥琐。
“嗯！这就懂事了！跟我回去，有一整晚的时间，还怕连个名字都写不上？”王总的笑容里，饱含深意。
车内气氛暧昧又紧张，车外的景色却与寻常相同。
路人或慌慌忙忙，或优哉游哉。
好似，与这车内的一切，是分隔成两个世界的。
……
陈轻歌被王总拉着跌跌撞撞晃进他的别墅大门，明明王总才是醉酒的那个，可现在看来，她更“烂醉如泥”。
“王总……”陈轻歌被王总扔进沙发。
虽然她今天穿着一身很适合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但在王总看来，这打扮将眼前的女人身材线条都极好的勾勒出来，如此更有一番禁欲的诱惑。
陈轻歌的手始终捏着那份还没签字的合作协议。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王总，不如我们再喝一杯？刚才好像还没尽兴？”陈轻歌胸口的起伏越发剧烈。
王总盯着她胸口，他的呼吸也跟着她渐渐变了频率。
她呼吸，他也便呼吸。
继而，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喝什么酒，有比喝酒更尽兴的事，等结束之后，我这儿的好酒，随你挑！”
陈轻歌单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被王总压在沙发上。
她也不再纠结了。
也就一瞬间，她放弃了。
她笑自己不自量力，以为能哄王总签了协议，而自己全身而退。
现在看来，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那协议对她来说诱惑是大，可她也不能为了事业一点底线也不守了。
尽管她如今的人生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如果这次她从了，这将是她这辈子洗不掉的污点，就算以后她事业有成，宝贝也不会瞧得起她！
她不想用这脏钱，把小宝贝养大！
她松开协议，手摸到茶几上的杯子，正要捏紧，咬牙朝王总后背砸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哐当一声巨响传来，两人都愣了。
这声响，来源并不是陈轻歌手里的杯子，而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
陈轻歌还没推开王总，一股子杀气就把王总从她身上拉起来。
“谁特么……啊……”王总刚回过头，脸上就被重揍了一拳。
陈轻歌急忙跳下沙发，捏紧杯子朝王总身上砸去。
反正生意是谈不成了，现下能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砸完之后，她才定睛看清楚，扯住王总衣领的人是——秦云冽。
陈轻歌整个人怔在原地，几秒后才仿佛找到自己的声音：“秦云冽，你怎么……”
“回去再收拾你！”秦云冽说完又是一拳挥在王总脸上。
王总被这么一闹，酒全醒了。
他被秦云冽揍得七荤八素的，开口结巴几句：“秦……秦……秦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