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宁宁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董民皓同样也是一脸正色地说。
“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真出了问题,你们必须承担全部的责任,全部!”
一旁的张三再出厉声喝道。
只是,在得知了宁宁的身份以及董民皓的担保后,他的这番话无疑是疯狗乱吠,众人只是看他一眼,便都不予理会。
事关人命,每一秒都是在和阎罗王抢人。林威也不再废话,径自走到产妇跟前,手持九阳针,不动声色间,已经把体内灵力汇聚于九阳针上。
他出针极快,肉眼几乎不能看清他落针的手法。
仅仅是数秒中,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九阳针已经快速扎向产妇身上的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随后,他又在每处针上或提或捏或拔,十指连搕 ,仿佛是在抚弄琴弦般轻拨慢捻,神情专注。
抢救现场的这些医生护士虽然多以西医出身,但在医院多年,多少也知道些中医上的医理,特别是宁宁,自幼就跟在钟老身边,受过不少的熏陶,但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对林威所施行的针法毫无所知,说不出一个道道来。
随后,林威又把产妇身上的一些针取下,仅剩下护住心脉的七针。林威又深吸一口气,把全身灵力汇聚指尖,轻轻抬起,放到扎在产妇百会穴的那根针上,把灵力缓缓灌注到产妇身上。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地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产妇身上起到的轻微变化。
司机也是一脸的痛苦,揪心地看着眼前一幕的同时,也是嘴唇嚅动,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还魂七针,起!”
做完最后的步骤,林威注视着产妇,沉声喝道。
那产妇似乎也已经听到了林威的话,猛地一下就睁开眼,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虽然此时产妇神情极为痛苦扭曲,身体虚弱,但终究还是清醒了过来。
在场的一些人开始以为,是不是让产妇清醒过来再去抢救孩子,会冒更大的风险,要负的责任也相应大些,所以才一直在坚称产妇不能保住?而且到时产妇若是保住,他们就又可以说是自己医术精湛,说这是医学界的奇迹,再为自己歌功颂德一番?
而身为专业出身的医护人员此时也是看呆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不能发生的事,不符合科学,不可能……”
张三趔趄着向后退了一步,一脸的震惊之余,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摇头否认。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若仅仅是从西医的角度来说,产妇在车祸发生时脑部受到猛烈撞击,导致颅脑内出血,这才导致病人重度昏迷,就算是侥幸保住性命,以后也极有可能就是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可在林威的施针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产妇恢复清醒,这简直就是颠覆了张三在医学上的认知。
“张主任,你是产科的权威,现在要不要过去帮忙把胎儿取出来,只要你出手,产妇和胎儿的性命才能有更大的保障。”
“对,现在要紧的是先救人,如何保他们母子平安。”张三如梦方醒,他随即套上手术服,并一边对身旁的小医生吩咐手术的事宜,叮嘱此次手术非同小可,手术的过程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安排妥当,他也已经套上无菌手套,举步要往产妇身边走去。
身为产科权威,他认为孩子的分娩交给他接手,再理所应当。
因为这例手术的挑战性极大,产妇刚刚从深度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身体极度虚弱,为了确保产妇的安全,就更应该用他这样有丰富经验的权威,而非一个还没拿毕业证的实习生。
而他,也会因为手术的成功而轰动整个医学界。他甚至已经预见成名后的鲜花与掌声,甚至可能会被邀请到世界各大著名的医字院校演讲……
还真是无景可期呀!
只是,想像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坎坷的。
就在一帮白大褂正志得满怀地往产妇走去时,林威却一个侧身挡在了张三跟前,一脸的义正辞严:
“慢!产妇子宫破裂,现在要进行剖宫术取出胎儿,那就必须把子宫一一起摘除。”
“你连检查都没检查,怎么知道产妇子宫已经破裂?”
张三一脸愠怒,但又碍于是他让产妇恢复神志,不好发作,只好缓了下语气,问。
“张医生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检查呢?中医上讲的是望、闻、问、切,仅是从产妇的神色表情,已经腹部收缩的情况,只要是有经验的产科医生都能看得出来,不是吗?”
林威却是玩味地看着他。本就因为他之前的打交道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此时更是对他这种不能容人的态度惹恼,林威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说到最后更是带着挑衅的意味。
“知道了,我会慎重处理。”张三眉头一拧,眼中不悦显而易见。
“不、不要,医生,不能拿掉我的子宫,这只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产妇虽然十分虚弱,但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勉强挣扎着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
“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坚持顺产的话,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性命,就是胎儿也极有可能不保。”
张三看向产妇,脸一沉,喝道。
“不,我不管,我不能没有子宫,不能……”产妇虚弱地摇头,泪如雨下。
“现在时间紧迫,已经由不得你胡闹了,来人,马上准备手术!”张三一咬牙,想到可期的未来,一跺脚向站在身后面面相觑的医护人员命令。
“不,既然病人已经选择了顺产,我们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我可以做到。”
林威再次出言阻止。
“你是个疯子吗?”
盯着林威的一双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张三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到底知不知道病人的情况,不要以为自己能能人弄清醒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适度,无所不能,病人的身体非常虚弱,经不起最细微的一点小差错,随时都会有再休克的可能,可顺产需要消耗产妇大量的体力,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说我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难不成你是想要质疑我吗?还是你是医委会的成员?”林威毫不示弱地回击。
“你——”张三气结。事实上,如果病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任何治闻时,病人都有知情权和选择权,他根本就无权替病人决定,更不可能阻止林威的任何治疗措施。而且就刚刚林威所露的那一手中医绝活,他也不能质疑他什么。
“不,我不同意,你这完全是把病人生命视作儿戏,我坚持手术由我来做!”张三见说不过,只能一再地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是产妇的什么人?采取什么治疗措施何须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了?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非要做这台手术,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着想,说得这么凛然正气,你确定是从病人的生命安全考虑?”
张三脸色一滞,一时间也是找不到反驳的词,黯然地退到一边。
“产妇的情况非常危险,你真的有把握吗?”
宁宁担忧的目光在产妇身上转了一下,脸色更加凝重。
“当然有,只是这个方法可能跟你们之前所见到的中医有些不同,但适应了,其实味道也是挺好的。”
“那是什么与众不同的方法?”宁宁问。
林威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现场的众人,说:“有人带着粉笔或毛笔之类的东西吗?只要能在地上写字就行。”
“有,我这里有。”一个背着画架,留着齐肩长发,颇有些艺术范的年轻人说,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自己画画的笔和颜料,递给林威。
“谢谢。”林威向那那人致谢,然后让人腾出五米见方的空地,然后用毛笔蘸上颜料,大笔一挥,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迅速地画了起来。
众人都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这如同孩童的涂鸦跟救人有什么关系。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最后,当林威收笔时,人们才赫然发现,五个方位的图案颇有些五行图的样子的模样,可上面如狂草般潦草的字迹,却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字,只隐约像是“金木水火土”的形状。
随后,他就从包里翻出古装男留给他的六角铜铃,从里面分别引出六根红线,抽出一根系在产妇左手手腕处,然后又转过身来对众人说:
“现在我需要五名年轻精壮的人来帮忙。谁愿意助这个产妇一臂之力?”
众人见林威神神叨叨的,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都不犹豫。
“我来。”
就在这时,董民皓往前一步,站到众人面前,说。
“谢谢!”
没想到他如此给力,林威用力在他肩上用力一拍,借以表达对他支持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