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刀的怪侠心情忽然有些复杂。那个拿大铁锤的怪侠眸中闪出一抹寒芒,他冷冷地骂道:“这种男人,不配做我们的爹。”
白依柔呆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哇,这剧情太狗血了!”
灰鼠也目瞪口呆了一瞬,他弯着嘴角,“太……太出乎意料了,他们居然是……”
暗影倒是什么都不怕,这孩子向来敢说实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他们是一家子。”
白依柔没料到暗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佩服地举起大拇指,“一鸣惊人!”
果然,暗影一如既往投给她一个白眼,让她自己去体会。谁让人家有底气,白眼就白眼呗!
白依柔淡定的瞧着暗影,还是老样子,对暗影的话,置若罔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耿云翊吩咐侍卫将他们等人一同拿下,送去牢房里让他们一家子团聚。
美丽的眸子,无聊转动着,一道白色身影躺在太师椅上,正望着亭顶发呆。
“哎,他们都去哪了?都没人陪我说说话,好无聊!”
白依柔坐起来,胡乱地挠了挠头,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喊来一个路过的家丁,问道:“九爷哪去了?”
家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白依柔又躺回太师椅上,百无聊赖地自言自语着。
“啊——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人生啊——”
就在这时,一道调侃十足的声音响起。
“哎呦,我看看小柔柔在想着谁。难道是……我?”
白依柔看清来者后,忽然脸上裂开了笑意,“灰大哥,你终于来了!”
灰鼠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不会吧,你真的在想我?”
说完,他心神不宁的环顾四周,生怕这句话被某人听到,某人如果吃起醋来,那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应付不来。
白依柔拉着他坐在石凳上,“你们都去哪了?留我一人在宜春楼里发呆,好无聊的。”
灰鼠脸色有些凝重,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及时止住。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快说,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灰鼠哭丧着脸,趴在石桌上诉苦:“还不是因为双怪侠的事情!”
白依柔纠正道:“人家叫三怪侠好不好!”
灰鼠:“死了一个就只能叫双怪侠了。”
白依柔:“那个鸨母真的是他们两个的娘亲?”
灰鼠:“还能有假吗,他们亲口承认的,不过,那个女人似乎不怎么喜欢他们,在牢房里都是板着脸不理会他们两人。”
白依柔:“不会吧,难道鸨母还在责怪他们杀了李大人?”
灰鼠:“我想是吧,我就不明白了,那样恶心的男人也会有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天理何在!”
白依柔拍拍他的肩膀,劝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我觉得你比那个李大人有潜力多了,就你这俊美绝伦的长相,要多少女人没有。”
灰鼠摸着他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也觉得我长得就比主子差那么一点点。”
白依柔无语翻了个白眼,“就一点点?”
灰鼠板起脸认真问道:“难道不是?”
白依柔连忙附和:“是是是,谁敢说不是?”
灰鼠又恢复正常笑容,“对了,主子让我过来看着你,他怕你出事。”
白依柔疑惑道:“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灰鼠:“你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
白依柔恍然大悟:“七婆!对哦,她躲哪去了?你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也找不到?这就奇怪了!”
白依柔若有所思,她双手托腮,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想到什么事情,“该不会躲在……”
灰鼠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个主子早就想到了,我们把这个宜春楼从里到外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一无所获。”
白依柔:“会不会是这里边还有不为人知的暗道?”
灰鼠如实回答:“也在找!”
白依柔一脸不敢相信:“也找不到?”
灰鼠:“就是呀,我也好郁闷,暗影也是,你是没有见到暗影那个脸,还有那双眼睛,如同嗜血般可怕,就连我都不敢主动去招惹他。”
白依柔:“所以九爷才让你来我这里!”
灰鼠:“主子是怕你们一言不合就打上了……。”
白依柔:“我打不过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因为我打不过他,所以都不敢去惹他。”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灰鼠:“虽然你打不过,但是你可以把他气得半死!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没什么事最好别去招惹他,你会被他吊着打的!”
白依柔恍然笑道:“我什么时候去招惹他了,明明是……”
一时口快差点儿将系统这货给招供出来。
灰鼠见她说一半留一半,饶有兴致问道:“明明是什么,你怎么就说一半呢?不行,你得要把后面的话给说完整了。”
白依柔发挥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明明是你去招惹人家!”
灰鼠一脸不高兴:“切,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理那个黑脸的,可每次见到他都身不由己,我也好纳闷。”
白依柔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人家,所以才追着人家满街跑。”
灰鼠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立马解释:“你别胡说,我哪有,还有我喜欢女人,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对那些断袖之癖没兴趣,你可不要搞错了。”
白依柔:“暗影大哥长得也不差,反正你们的性格都很奇怪,在一起过下半辈子得了。”
灰鼠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看得出他是百般的不愿意,“什么话!以后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白依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不喜欢听,以后我不说就是。”
灰鼠皱了皱眉头,“我和那个黑脸的恩怨,这辈子都扯不清的,现在我光是听到黑脸的名字都觉得格外刺耳,心里特别不舒服,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火大。”
白依柔面带揶揄地看着他,“不至于吧,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冷眼冷面,可人品还是可以的,起码在忠心这一方面值得你学习。而且,我听九爷说过,你们两小时候还是铁哥们儿。你仔细想想,你们之间肯定有一些难忘的经历。”
她说的也是一个事实,灰鼠很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铁哥们?我和黑脸?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和他这辈子绝不可能化敌为友。他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也就对主子忠心不二这点说得过去,其他的不提也罢。”
“你就不能尝试一下跟他和睦相处?别那么敏感嘛,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不管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
“咳咳……”就在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轻咳声,两人同时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
“九爷,你怎么来了?”
“主子,你不是要处理双侠的事情吗?”
两人同时出声,白依柔站起来,走上前去施礼。
“出来透透风。你们在聊什么?”
耿云翊朝她微笑,并扶着她往亭子那边走去。灰鼠赶紧让开一个位子,让耿云翊坐在白依柔的身旁,察言观色他还是可以的,打从主子进来那瞬间,主子就使劲朝他使眼色了。
“牢里的男人是李大人的管家,他已经招供了,连鸨母和李大人以前做过的所有事也都一五一十地说出,鸨母也认了,我已让暗影送一封密函回宫,接下来就等父皇定夺。”
白依柔:“实在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灰鼠:“对啊,我都吓了一大跳。”
白依柔似乎想到什么,她压低声音问道:“九爷……”耿云翊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又忘了?”
白依柔突然间想起一些重要叮嘱,立即改口:“相公!”
说完之后,她见到灰鼠捂着嘴在偷笑,脸颊顿时犹如煮熟的虾子般通红。
“不这样叫行不行?你明知道的,我们……”
耿云翊摇头,打断她的话:“我们已经拜过堂,只差没洞房。”
灰鼠忍不住大笑起来,“高招,实在是高招,主子,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耿云翊的嘴角往上扬了扬,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主子能有什么开心的事,无非又在想着小柔柔了。
想到这里,灰鼠不自觉地唱起小调来:“桃花开满山,相思消人悴。一日不见思如狂,见之不得心惆怅,相思这二字,又岂能说明白?”
耿云翊嘴唇微微一抿,没有吱声。
白依柔心里惊诧,她盯着坐在对面的灰鼠,“你什么时候变成优伶了,来来来,让九爷替你安排一下,让你敞开嗓子大声唱。”
灰鼠目光顿时扫向一旁的耿云翊,看主子一脸笑意,他轻叹:“我只是唱出某人的心声,你懂么?某人!”
手指一指,指向耿云翊。
白依柔 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懂,九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耿云翊皱眉:“我也是凡夫俗子。”
白依柔充耳不闻,继续胡言乱语:“九爷的心思你别乱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