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翊笑道:“依依越来越聪明了,分析的很有道理,连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白依柔得意十足,“那是当然,我毕竟也是宰相的千金,即使再不济,老爹遗传的智商还是有的。”
暗影:“……”可惜就遗传了白大人一半的智商,唉,傻人有傻福!
白依柔忽然又问:“九爷,我明天真的要开坛作法吗?”
耿云翊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要,而且要做得很专业。”白依柔:“……这个就有点难度了。”她挠头傻笑着。
翌日,白依柔就被云伯等人请到通天河做法事,云家村的村民早早就准备好了做法事的物品,像是祭桌、香炉、贡品都准备得有模有样,在这个事情上,云家村的人比她还懂得多,毕竟他们每一年都要做这种准备。
法事开始前,白依柔在一空地上打坐,闭目养神。今日陪她过来做法的只有耿云翊,灰鼠自从接收到监视卯兔的任务后就没再出现过。暗影他是暗卫,没什么事的话,他一般都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到了正式做法,白依柔完全是浑水摸鱼,她凭证记忆中的道士捉鬼时的情形,依葫芦画瓢,一手持八宝乾坤镜,另一手握着一把木柄镇邪剑,嘴中还不忘叽哩呱啦的随便胡诌了一大串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她把这个叫做咒语,云家村的所有村民没有一个人对此怀疑。
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颇有架势的左奔右跳,还时不时地拿起祭台上的小摇铃,左摇一下,右摇一下,并还走到人群里去,从衣袖里抓出一把黄符,口中仍是念念有词,与此同时将这一把黄符撒向天空。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眼中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是崇拜之意。
这场法事持续了一炷香时间,白依柔跳也跳累了,她结束法事时也是拿出唬人的气势,又是身体贴地跪拜四方神明,又是摇头晃脑地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她连佛教的大悲咒都用上了,虽然她也只是会念几句而已,但她的那些咒语足以让云家村所有的人心神安定,看到他们个个都露出一脸的真挚笑容,白依柔觉得她做这场法事很值得。
做完这一切,她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结束这段旅程了,说实在的,她在云家村每一天都如坐卧针毡,她也有想过,万一事情败露,她要怎么逃出云家村。
村长为表谢意,在她坐车离开时送了很多礼品,虽不是很珍贵的东西,却包含了云家村所有人的心意和期望。村长还恳求白依柔,以后的每一年都腾出一点时间来云家村做场法事,在他们心目中,白依柔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神女。
在回禹城的过程中,白依柔想去一趟附近的小城镇,早就听说附近的白马镇,至于为什么叫白马镇, 并不是说那个镇上的白马多,而是这个称呼是一个姓氏,那个镇上所有的人都姓白马,故而知那个镇就叫白马镇了。名字是挺平民化的,就不知道镇上的民风怎么样了。
白依柔也只是好奇而已,她就是长了一颗不安定的心,想路过此地时顺便去游览一番。
耿云翊穿了件仆人的衣裳,其实这本不是他的意思,只不过在云家村的时候,他被一群熊孩子不小心泼到脏水,云伯自作主张就从他家里找了他儿子的衣服让耿云翊换上。
白依柔本想阻止的,耿云翊却是毫不在意地换上,这不,他也就当起了“神女”的马夫。
耿云翊怕她口渴,就去水果摊买了四个梨,一人一个,剩下两个梨就放在马车上,留着路上吃。
白依柔将啃完的梨子往地上一扔,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叫住了她。
“前面的美人儿,你给我站住!”
听到这个带着一股猥琐的声音,白依柔本想不理那人,直到一声惊慌的尖叫声传入她的耳中,引起她的好奇心。
“不要啊,求求你,李爷,我不要去李府,我不要做你的七十二房姨娘,求求你放过我!救命啊!”
白依柔回过头,看到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双手被绳索绑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地上,把泥土地都沾湿了一大片。
她的旁边还有两名高大的大汉,那两人像押犯人似的押着那年轻姑娘。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拿着棍棒的小厮,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锦衣腰挂晶莹剔透的玉佩,走起路来,他腰间的玉佩珠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哐当”声,只是这些锦衣玉带的主人却是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这就有点可惜了。
白依柔暗暗摇了摇头,心中惋惜不已。耿云翊这时也停下身影,他将马车停靠在路边,将两匹马绑在面食摊上的一条木柱上,而后朝吵闹的地方走来。
大街上很多人都凑了过来,大家都是一个样,满满的好奇,都想凑凑热闹。
“这位公子你叫我?有事吗?”白依柔知道她天生姣好的美貌必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只是一来白马镇就让这样一个长相仅次于癞蛤蟆的男人看上,她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
“我的奶奶滴,你长得比那小妞还漂亮,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七十三房姨娘,怎么样啊?”
癞蛤蟆发出一声奸笑,那双不怀好意的眼可没少在白依柔身上打量,盯着她的美丽脸蛋还不够,还肆意地盯着她的胸部,然后慢慢往下看去……
“你长得可真标致哪,多少钱,给爷开个价格,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去!”
围在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事不关己地看着好戏,谁也不想出声参这一趟混水,在这里,只要是小孩子都知道,李家的人不好招惹。李家家大财大,又有亲戚在朝廷中当官,用一句话说,就是李家有钱有势又有强硬的后台,这种世家老百姓哪敢去招惹?只是李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到了这一代,居然生出个这么个败家的玩意,仍是谁都知道,眼前这个李公子,可谓是真真切切的恶人,平时强抢民女也就算了,弄得他不开心的,他一声令下,招惹他的人随时都面临血光之灾。
加上这个李公子又是李府三代单传,即使是整个李家,对这个李公子的态度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即使知道他恶贯满盈的罪行,也没人敢出声阻止。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李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白依柔皱了皱眉,不悦道:“对不起,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癞蛤蟆先是发出一声坏笑,而后再用一双打量猎物的眼神盯着白依柔,他那种眼神,摆明是一种以玩弄人为乐趣的眼神。
白依柔十分讨厌他的打量,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先弄瞎他这一双面目可憎的眼睛,越看越像癞蛤蟆。
“我说,让你跟我回去当我的姨娘,你觉得怎么样?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只要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可以奉上。”这一次癞蛤蟆直接用吼的声音来说。
耿云翊站在一旁,他用冷淡的眼神扫了对方的人数,眼底之下暗藏着一股强大的杀意,他慵懒的开口:“她是我的娘子!”一句话宣告了主导权,想要抢他的女人,是不是应该要问问他才是?这个丑八怪以为谁的女人都可以抢?
癞蛤蟆将目光转移到耿云翊身上,在看到他的绝色容貌后,癞蛤蟆嫉妒加恨,他巴不得立即毁了这张耀眼十足的俊脸,区区一个奴仆居然长得如此清新俊逸,美得还让不让人活了?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个奴仆碍眼。
他气愤的大叫:“是你的娘子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抢别人的娘子,你这个奴仆又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要杀了我?呵呵呵,你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贱奴!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听到这话,耿云翊邪魅一笑,仍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哦?一根手指头就能杀死我?这话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听过,今天我倒是运气好听到了。容我冒犯一下,你打算用那根手指头捏死我?”
白依柔嘴角微微一抽,暗道:“九爷,你又要开始了是吧,又要开始黑化了是吧!好吧,我不阻拦你,你接着演,我看戏!”
“你这贱奴居然敢跟本少爷顶嘴?你不要命了?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不过,本少爷今日心情好,不想跟你斤斤计较。这样吧,主要你同意把你娘子卖给我,我给你个好价钱,多少钱你开个价。”
耿云翊站在那儿,双臂横胸的看了看对面的大伙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转移到白依柔身上,他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娘子,你意下如何?恰巧为夫所剩盘缠不多,你跟着为夫走,只怕会吃尽苦头,这样子你也愿意?”
白依柔蹙了蹙眉,嘴角翘了起来,她像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最后眼尾上挑,看着耿云翊笑了笑,“那相公想怎么做?是想将娘子卖了换钱?”
耿云翊笑着附和:“为夫正有此意,不知娘子同不同意,毕竟这种事情也要娘子点头同意才成。就像这位公子所说,他有很多很多的钱,恰巧为夫最近手头有点紧,缺钱啊。”
白依柔努了努嘴,抛了个媚眼过去,声音娇脆:“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还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