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面包车停下之后,萧离和安澜抬头望向前方,却发现是一片高山密林,脚下乱石横亘,哪还有什么路?
“师傅,路呢?”萧离皱眉问道。
“天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司机是个油腻中年大叔,傲然说出这句话时,仰头目视远方的他,陡然间像个熟读哲学或鲁讯的高人。
“请好好说话。”萧离目光一凛,顿时令面包车司机莫名的感到心中发紧。
“前几天下了场大雨,山体滑坡把一条盘山小道给堵死了,呵呵。”油腻大叔搓着双手,尴尬一笑解释道。
“那从这里到石头寨还有多远啊?”安澜问道。
“还有个七八公里吧!两位可一定要小心,这翻山越岭的太难走了!”
听了面包车司机的话,萧离和安澜对视一眼,都对接下来要承受的苦难有了心理准备。
前面有巨大的乱石挡路,萧离只得先把行李箱运过去,再回来牵着安澜的手,小心的从巨石上爬过去……
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却有了柳暗花明之感。
当地属于喀斯特地貌,举目四望,随处可见溶洞和天坑等自然奇观,而且溪流淙淙,鸟鸣啾啾,野花在森林草丛中灿然盛放……
透过绿荫遮蔽的树叶缝隙,可见天空湛蓝,白云悠悠,简直美不胜收,随手拍一张就能当屏保用了!
萧离和安澜小心行走在乱石密布的荒山野岭中,越往前,越是林木繁茂。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脚步声,惊吓到了森林里的一切生物,幽深的丛林中渐渐一片寂静。
“吱唧,吱唧——”
突然,几声奇怪的鸟叫传出,美女总监不由得脚步一滞,面色发紧地四下张望起来。
“好奇宝宝啊你?走了。”萧离微微一笑打趣道,这才让安澜心里放松了些。
因为前几天刚下过大雨,脚下这条巴掌宽的曲折小路,崎岖又湿滑,走上去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甚至滚落到山崖下面去……
走在前边的萧离,一只手拎着大行李箱,又转身向安澜伸出另一只手,笑嘻嘻道:“来,安总监,小的扯着您。”
美女总监正有些紧张不安,看到萧离面带轻松笑意,一颗提着的心也莫名地放了下来,
“真贫!你有做太监的天赋。”
安澜把自己白皙柔滑的纤手交给他握着,撇嘴道。
萧离:“……”
微愣了一下,他才朝美女总监翻了翻眼皮,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随口调侃道:“那我以后,就干脆叫你女王吧!”
“你才是王八,混蛋!”
安澜冷冰冰的怒斥声,在深山密林中回荡起来,顿时惊飞了树俏上的几只鸟儿……
萧离一阵无语。
走着走着,却见前方的盘山小路,又有一段直接被巨石和泥沙封堵个严严实实!
无情的大雨,阻断了这条唯一通往石头寨的羊肠小道。
无奈,两人只得绕道而行。
萧离掏出张队长画的那张地图,瞅准了方向,牵着安澜的手翻山越岭,从石头缝间的灌木丛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挪步。
尽管安澜今天换上了一身休闲运动装,和一双跑鞋,但时不时的还是会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这时萧离总会及时揽住她的纤腰,牢牢抱住冷美人。
八九十度的陡坡,人就像挂在半山腰间,要是抓不住石头和树枝,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了!
遇到这种情况,萧离就先把两只行李箱运到前面去,再回来背着安澜爬陡坡上山……
他本可以在陡峭山壁上,背着安澜像如履平地般轻松自如,但却故意慢腾腾的,一寸寸向上挪脚,假装有些吃力的样子。
贱是贱了点,但谁让安澜是自己的便宜媳妇呢!
萧离理直气壮的想。
到了平坦的地方休息时,安澜忍不住眨着眼睛望向他,眸光亮亮的透着几许惊讶,“没想到啊江牧阳,看你瘦不拉矶的,还挺有力气,难怪打得过流氓。”
萧离盯着她的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没错,中医高手都是气功大师,其实可厉害了!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说的就是哥这一款极品男人。所以啊安澜,你要好好珍惜我。”
“呸!没羞没臊的东西!”
“滚你的,真不要脸!这大白天的,你个混蛋也有心……”
听了美女总监的瞪眼冷斥,萧离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状,惊诧道:“我是说你屁股上沾了些杂草,我帮你拍掉,难道你的理解是……啊?安澜你也太污了吧!”
“你……无耻!”
安澜拧皱跺脚,当场气结,
他却贱兮兮的冲她眨巴眨巴眼,一脸的酸爽神情。
萧离已经从前世的自己,以及废物赘婿江牧阳那短暂一生中总结到,有趣的灵魂,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春药。
否则你就是对一个女人再好,如果不能让她觉得和你在一起有意思,那也会沦为手持一把好人卡的备胎,甚至像牧阳兄那样,把一个美娇妻娶回家都不让碰下。
有趣并不仅仅是指幽默,更是一种生活态度。
如果你敢于不落于俗套,不安于现状,并懂得用书本充实大脑,用旅行增长阅历,用兴趣提升自我,用好物装点生活……
这样的男人哪怕穷一些,丑一些,出身也不高大上,却注定会生活的很精彩,对女人更有着无穷的魅力。
萧离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只为替自己,和那个窝囊死去的江牧阳,扬眉吐气重活一世!
翻山越岭的艰难走了四十多分钟后,两人的衣服都被丛生的荆棘刮破了一道道口子,才终于下得山来。
眼前却是一片沙滩地,有条大河横亘在远处,再次拦住了去路。
“我天!这都赶上西天取经了呀,刚翻过火焰山,又遇到了通天河?”
已经累得娇喘吁吁的安澜,蹙眉撇嘴调侃了一句。
“那咱们咋过去啊二师兄,这水里面可未必有那只驮人过河的乌龟精。”萧离戏谑地盯着身边的美娇妻,眯眼邪笑问。
安澜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抬起大长腿照他屁股上来了个提膝,竖眉娇斥道:“你才是八戒呢,嘴真欠!”
继而,她把自己拉着的那个小行李箱一丢,当场跌坐在河边松软的沙地上,鼻尖和额头上都已经沁出了一层香汗。
“累了啊老婆?”萧离也放下箱子,转头关切询问道。
安澜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好啊,山里的空气多清新,天蓝云白的,要是能在这河边那啥一番,肯定舒爽无比!”
“你……”
安澜转头瞪着他,美眸中燃烧着惊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