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打了!”蓝灵儿一句话,打破了方才的二人的打斗。
蔺云骐收回了剑,因为他的剑绝对不会指向蓝灵儿,而羿言仍旧剑锋对着蔺云骐道:“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蓝灵儿转头对羿言道:“王爷,让他走吧,毕竟他之前救过我一命,于我有恩!”
“就凭他,也配!他与那国舅爷都是一样同流合污!”羿言依旧不饶。
蓝灵儿又对蔺云骐道:“你快走,你今日的话我都明白,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二人的身份悬殊,你又是我那仇人的义子,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不要再纠缠,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蔺云骐无奈地摇着头,“灵儿,永远不要推开我,记住,我蔺云骐永远是站在你这头的人!”
蔺云骐说罢,便转身轻功上了屋檐,跑走了。
槿王爷正想去追,却还是被蓝灵儿一手拦下,“我相信他没有恶意,不用去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听蓝灵儿如此般说,羿言也只能放弃去追蔺云骐,“灵儿,你何时会剑法的?”
“之前在国师府,看蔺云骐操练府里的随从,我觉得自己也是会些剑法的,就问蔺云骐要了把剑试了试,后来发现自己真的是会一些的,那些剑招好像就印在我的脑子里,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但是我还是想起来了那些剑招。”
羿言点了点头道:“也好,这样你也能保护着自己。”
“嗯,自然,所以王爷也不用太担心灵儿了。”
羿言看着这个姑娘,眼神那般的透彻明媚,她如此说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入皇殿的事,可是她又怎知道,不论怎样,他的一颗心都是一直在悬着。
那荣家的势力若是想斗,又怎是那般的容易,不过他和皇兄羿天已经早就有准备与荣威去抗衡,到那时荣威下了台,灵儿便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只是即便到了那时,她也不再属于他,她已然成了他的皇嫂。
羿言继而道:“夜已深了,灵儿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再多派些人手在木香轩保护你,以防贼人再闯进来!”
羿言说着,心里自然是恨的牙痒痒,国师蔺云骐那个轻佻之徒竟然敢深夜闯入到他的槿王府里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翌日皇殿中,
今日早朝,众臣心里都知道又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朝,因为前日整个皇城都传遍了说陛下昨亲自去了国师府,还从国师府带出来一个姑娘,而且还听说前日国舅爷荣威也去了国师府,还有槿王爷羿言,这朝中几位大人物都聚集在了一起,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且昨日陛下还拟了旨意,封了槿王爷的义妹为灵妃,这位灵妃来路不明,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女子能得皇帝的青睐。
这些年来,众臣子都知道陛下羿天素来身体不好,根本无心多纳妃子,皇殿后宫中只有一位皇后和一位丽妃,这突然要封妃,也真的是一桩极其稀奇的事,今日这早朝,一定又是有大的新鲜。
而且一早就看国舅爷荣威而来,脸上一点好的气色都没有,平日里总是溜须拍马的那几位大臣今日都不敢上前去打招呼,要知道这国舅爷大人可是皇城之中绝对不能惹的人物。
还有国师蔺云骐,今日也是一脸的疲惫,好像是昨夜打了一夜的架才过来上朝,而那槿王爷羿言也是一脸的难看,也像是刚打完架的气势,众臣子不知,这两位昨日就是打了架的,而且还拔剑相向!
一到朝上,国舅爷荣威便先开口道:“陛下,封妃一事还有待商议!”
龙椅上的羿天抬眼看了看荣威,他早就知道以他这个国舅的性子一定会极力阻止他纳蓝灵儿为妃,所以一上朝他便如此般说羿天一点也不奇怪。
羿天不紧不慢地道:“那国舅且就说说为何朕不能纳妃?”
荣威又道:“纳皇妃一定要慎重,而且没有任何的门第一入宫就直接做皇妃,这不合规矩。”
座上羿天还没有说话,只见羿言上前道:“不知国舅爷此般说没有门第是何意思,即将要入宫的灵妃是本王的义妹,整个皇城都知道的事国舅爷难道不知晓吗?”
“义妹?想来王爷也是随处就能寻得个义妹来找说辞,这皇室的人怎能随随便便认个野丫头为义妹呢?”
荣威仍旧不依不饶,羿言继续说道:“本朝历来是勤政爱民,这义妹怎么认不得,又是哪里立了本王不知道的规矩!”
一旁宰相范茂看荣威这般跋扈的模样,也委实看不下去,他上前道:“老臣认为陛下这些年来后宫一直只有皇后和丽妃两位娘娘,确实显得有些单薄,如今又得一位灵妃这乃是让皇脉开枝散叶的好事啊,国舅爷此般道理,身为皇后的父亲,不免有后宫善妒的嫌疑!”
范相的话很是让荣威吹胡子瞪眼,而座上羿天则是很满意范相的此番说词,搬出皇后来说事,这样一来便能堵住荣威的嘴。
但是荣威哪里顾得上什么他们荣家善妒的恶名,只要不让蓝灵儿进宫,他自然要使尽千般万般的法子。
“范相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会因为怕枫儿失宠而阻止陛下纳妃,分明是担心陛下纳了身份不白的人入皇殿!”
身份不白……
这四个字不免让众臣心中赫然!
羿天知道荣威不肯善罢甘休,只能将话说绝,堵住荣威的嘴,“朕大婚这几年来,后宫都一直无所出,为了后继着想,必然要纳新人入宫,这合情合理,如果一直如此,那才叫朕不顾及江山社稷!”
羿天此番话,正是戳在了国舅爷荣威的心口处,他是最希望荣秋枫能够早日怀上龙嗣的人,而此时羿天当着这么多的朝臣面前暗指皇后无所出,这对他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荣威此时被气得满脸通红,他又道:“陛下纳妃自然是应当,但是纳谁也不能纳那个女医,陛下不会不知道前日那国师府的事吧,那女医在国师府待了整整三日,怎能说是清白,怎能配得上皇家!”
众臣不免诧然,这国舅爷今日是气得疯了,竟然当朝说一个女子的清白之事,而且那女子还是陛下将要娶的妃子,这分明是砸陛下的脸面!
羿天早知荣威气急了便会拿这件事来说,他并未理国舅爷,而是面色沉静地对蔺云骐道:“既然是朕的妃子在国师府中待了三日,那么国师倒是说一说,朕的妃子为何在国师府里,在国师府又是怎么度过的这三日,朕要纳的妃子,可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国师大人可要将此事细细地说,详详地说,说清楚,道明白才是!”
看着羿天那镇静的脸色,蔺云骐不免心生佩服,这皇帝心性当真是不一般,荣威如此的说,他还能保持冷静,不愧是君王该有的气度和决断。
此时羿天将这些事都一股脑儿的推给自己来讲,就是知道他蔺云骐是荣威的义子,是为他效忠的第一人,如若是自己说出了实情,还了蓝灵儿清白,那便是一出打脸国舅爷的好戏,但若是自己诬陷蓝灵儿已经是他的人,那自然是给荣威做好的局添了最浓重的一笔。
但是……
羿天此时让自己讲明白,明显是羿天已经断定了自己不会选择后一种说法,不会去诬陷蓝灵儿,前日国师府那般的场面,看着他那条自己划伤的腿,想必这位陛下已经将自己看透了。
他蔺云骐绝不会去做伤害蓝灵儿的事,蔺云骐又怎不知道,若自己此时扯谎说蓝灵儿已经是他的人,那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蓝灵儿都绝无再入皇殿的可能。
但是蔺云骐知道,蓝灵儿的所思所想,昨夜,她已经将话说的明白,她是甘愿入宫的,她想查出她师父和师弟的下落,而且她心里隐约知道羿天是她曾爱的人……
灵儿如此想,他又怎么舍得去破坏她的一切,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就因为自己失去了清白。
想来他蔺云骐风流浪荡多年,直到遇到了蓝灵儿,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能如此般的痴情与执着,为了成全他爱的那人,此时,即便是当朝与自己的义父翻脸,他都心甘情愿。
蔺云骐上前道:“回陛下,槿王爷的义妹是中秋游湖灯会那日遭人追杀,臣无意中救了她,这才将她带到国师府。
而后臣才知道原来自己救的人便是槿王爷的义妹,后臣与槿王爷说了他的义妹被我救到国师府的事情,是槿王爷吩咐臣说让他义妹先在臣的国师府养伤几日。
那时槿王爷对外宣称自己的义妹并未找到,就是为了趁此机会逼出那行刺的幕后主使,所以将王爷的义妹留在国师府不过是为了让凶手原形毕露的一场戏罢了!
只是幕后主使狡猾,所以一直未找到,前日正巧陛下去槿王府找王爷问灵妃的事,见陛下忧心灵妃,槿王爷这才带陛下一起到臣的府上将灵妃接回槿王府。
众所周知灵妃原是入皇殿中随医师章也一起给陛下治病的女医,陛下之前就有意这女医,只是后来她受了旁人陷害,这才留在了槿王府。
如此说来,陛下和灵妃的爱情故事可以传成民间的一段佳话,像陛下和灵妃这般几经起落辗转最后好不容易能到了一起,可见这情义感天动地,决不能再拆散!”
国师大人振振有词,众臣听的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