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祁舟的时候程乔竟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她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跟祁舟热络不起来的原因，突然恍悟。
怪不得她会对之前祁舟的样子无动于衷了，可能是因为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祁舟面对她的时候外表冰冷，但是心里却温热，他的气息只是薄薄的一层窗花冰霜，是程乔轻轻一擦就能消失不见的冷意。
可是现在的祁舟给她的感觉却像是一块捂不化的千年寒石，程乔觉得就算自己无法触碰这个男人最内心的东西了。
她其实不难猜到这段时间祁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她其实也可以用力的的去触摸他内心最深处的那片黑暗，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她不害怕，但是她怕孩子会害怕，哪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才变成今天这样的。
明明是她缠着祁舟非要在他的身边，非要跟他在一起，非要让这个人相信她的，但是现在她却逃了。
她还真是一个自私的不行的女人啊。
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好不容易才有了笑容：“摸一摸吧，你的孩子。”
“我……可以吗？”声音里面是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程乔心中一动，一种难言的悲凉和酸楚让她的唇角一片苦涩：“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可以。”
这是第二次将这句话说出口，就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但是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他只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程乔的肚子上，紧张的再次伸出了手。
还是那样的冰冷，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程乔倒是适应了一些，放松自己让他体验着这种美妙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其实程乔说谎了，说什么胎动什么的，她其实没有感觉到。
在她工作的时候孩子一直都很老实，很乖巧的不去打扰她。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后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宝宝非常的健康，说是可能是知道她工作辛苦所以不闹设那么的。
可是今天当祁舟碰到了肚子的时候，宝宝竟然开始动了。
小动作的踢着程乔的肚皮，像是在回应祁舟冰冷的大手。
感受到动作的祁舟一惊，连忙抬头去看程乔，一阵紧张：“你没事吧？”
程乔先是一愣，之后摇了摇头：“没事，胎动只是有些打鼓，不会怎么样的，她现在这样是在跟你打招呼。”
“真的吗？”
成熟沧桑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天真，严重也明亮了许多。
程乔一顿，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得到了答案的祁舟显得更加的高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局促的说道：“那我可以……听一听吗？”
“可以。”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这样坐在椅子上的程乔闭上了眼睛。
祁舟见状小心的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程乔的肚子上，静静的听着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动静，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敛去了里面的悲凉。
她是他的爱人，她怎样，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要求程乔跟以前一样对待他呢？
这个，肮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