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首先这个案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并且定了是自然死亡，你突然的去自首你觉得人家会相信你吗？”
“其次你觉得监狱这个东西是儿戏吗？就是真的将当年的事情给翻出来了给你定了罪，可这个罪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要坐一辈子的牢狱，你有想过你从监狱出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吗？”
“金丽那个性格脾气的人，不用说，她是肯定会将你的那些财产花个一干二净，甚至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速，她只会比现在还要惨的多，那出了狱的你能为她做什么？你还有那个能力去赚钱？你还有那个能力去养着她？不，你不能，你只会比现在还要痛苦，这就是你的自私，也是你的自私会造成的后果。”
在说这话的时候程乔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冉给她剖析着这个事实，冷静而又残忍。
越是听，张冉的面上就越苍白，大脑里面更是“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只能机械的问道：“那我能怎么做？什么才叫不自私？”
“你能怎么做？齐晗已经死了，你如果真的愧疚，如果真的对不起她就应该好好的管教她的妹妹，让她知道做人之本，让她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上好好的生存下去，而不是让她肆意妄为！”
张冉抿了抿唇：“可是现在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
程乔握住了她的手：“张前辈，你信我吗？”
信？
她从生下来之后能信的出了沈栀就只有她自己，更何况程乔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让她由衷的觉得恐惧，她又怎么可能会信她？
没有得到张冉的回答，程乔也不惊讶，只是对着她笑了笑：“不用信我这个人，你信我是真的为了老师好吗？”
这个，她是信的。
终于是点了点头，程乔这才说道：“那之后如果我要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我知道吗？”
“你……真的能帮助我们吗？”
“只要你信，那便能。”
程乔也知道这很难，但是毕竟是她的老师，她不得不做。
看着张冉怀疑的眼神程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这样精于算计的自己真的特别恐怖，可是这却是她能够做的对所有人都还算过得去的办法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那边的沈栀终于是端着果汁过来，看见她们只见诡异的气氛一顿，之后有些忧心的看了程乔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果汁来了。”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视，程乔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放在张冉手上的手，之后温和的笑道：“谢谢老师，不过我突然的接到了消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先回去了。”
“这么快？”
程乔只笑，晃了晃手机给他眨了一下眼睛，沈栀顿时会意：“想要跟你这个大忙人说话真是难，行吧，我送你出去吧？”
“好啊。”
听到沈栀要送程乔出去，一直安静的张冉突然说道：“不行！”
沈栀一愣：“小冉？”
“不行！你不能去送她！”
言下之意，程乔不能将她刚才的事情告诉沈栀。
三个人都是人精，哪里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怎么能由得她呢？
“张前辈，你刚才答应了我的，要好好的配合我。”
张冉有些艰难：“也包括这个吗？”
“包括。”
她无力的松开了扯着沈栀的手，踉跄的走到了阳台，不再去看两个人。
沈栀和程乔见状对视一眼，之后沉默的走出了大门。
确定张冉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之后程乔这才拿出了手机：“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转述，因为有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也不想添油加醋，所以……”
将手机上的音频放开，里面是张冉痛苦的声音。
沈栀就站在原地静静地听得，开始的时候还能维持平静，但是越往后，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程乔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并没有对张冉的嫌弃，或者是瞧不起，有的就只有满满的心疼。
在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程乔就知道了，沈栀这个人，真是爱惨了张冉了，就像祁舟一般。
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时她还嗤之以鼻，可是到了现在，自身的经历还有沈栀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在像程乔证明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其实世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将自己的初心死死的包裹。
可是包裹的越紧，越接触不到外面的人，越容易痛苦。
如果将自己所谓的痛处都能够坦然的面对，那等待他们的，便是不易的幸福。
听完了全部的录音，沈栀深吸了口气，轻拍了程乔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谢谢。”
程乔连忙摆手：“可别，我还是为了我自己着想的，要是没有了你这么个老师，你说我还能抱着谁的大腿去呢？”
她说的俏皮，沈栀顿时失笑，摇了摇头：“行了别贫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只要以后你有需要尽管说，只要我帮得上的，便会竭尽全力。”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只能正经一点了——”
“你不需要感谢我，也不需要觉得欠我人情，从身份上来说我是你的关门弟子，老师有难我自然是要挺身而出，这一点毋庸置疑，其次，刚才我也说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只想让你这棵常青树站的久一点，那样我以后不久有数不清的戏接了？”
听到她的话沈栀嗤笑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笑道：“你啊……”
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欠她人情就是了。
程乔耸肩，面上不可置否。
“哦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我会去告诉吴谦导演，你要做好准备。”
对此沈栀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当然是要告诉吴谦的，只是有一点沈栀觉得有些奇怪。
“你什么时候跟导演的私交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