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杨赞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不错。”姜云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张峰是你的人吧？”
杨赞闻言内心一惊，听到这个名字，他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还不敢确定。
他伸出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起来，沉吟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不错，他是我的人，你们是从江城来的吧。”
姜云哲闻言倒也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杨家主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用我一五一十的讲给你听？”
杨赞略微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按照他的指示，张峰应该是昨天晚上才开始实行那个计划。
对方怎么这么快就顺藤摸瓜的找上来了？
难道是被张峰出卖了？
不应该啊，他也是跟了近十年的老人了，忠心这方面根本不用怀疑。
或者说，是出了一些纰漏，被人发现了？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昨晚通知自己一切正常，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事情正在不经意之间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打算先试探一下，对方可能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姜云哲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杨赞，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报侥幸心理了，十几年前的密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不止是这些，我还知道你在丽珠花园包养了一个情妇，至于她叫什么名字，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致远闻言略微有些惊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包养情妇？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情致，不过，这种现象不是挺普遍的吗？在他这个地位，不沾花惹草才不正常。”
谢云同样附和的点了点头，似乎和他一个想法。
姜云哲轻笑两声，不紧不慢的说的说道：“确实，这很正常，但是也要看这个情妇是什么身份。”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补充道：“杨家主确实玩得大，连胡林市一把手的女人都不放过，厉害，佩服！”
杨赞听到这话，噌的一下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脸上竟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同样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秘密，一直没有跟别人提起。
那么……
想到这里，他内心悚然一惊，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半晌过后，他才缓过神来，沉声说道：“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姜云哲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假思索的说道：“昨晚的那场大火给凌家带来了无可估量的损失，先不说那些药材和成品，光是那些昂贵的设备就足以让我们整条生产链断掉。”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着杨赞的脸：“所以我需要赔偿。”
赔偿？
如果是要钱的话，那还好说。
杨赞微微松了一口气，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姜云哲闻言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我不要钱，我要的是设备，我要的是杨家的整条生产链！”
这句话说得极有气势，掷地有声，不断的在办公室回荡。
“不可能！”杨赞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不得不说，你真是好大的胃口，难道你想让我杨家臣服于你！？”
姜云哲闻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涩的脖颈，补充道：“做错事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杨家主，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又怎么样？”杨赞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要是贪图个千八百万，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居然图谋我们杨家，呵呵，抱歉，恕不远送。”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
姜云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揭发出去吗？毕竟弑兄这个名头本就不好听，再加上那件情妇的事，估计够你吃一壶了。”
“如果你愿意这么做的话，我也没办法。”杨赞揉了揉有些疲惫眉心，说道：“这么一来，杨家虽说会伤筋断骨，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也能恢复过来。”
经过十多年的经营，他现在有着对杨家最大的掌控力，及时姜云哲把这件事捅出去，顶多背上一些骂名而已，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会下意识选择遗忘。
至于情妇的事，虽然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是只要自己的姿态放低一些，还是能够补救的。
所以……
他并不怕什么。
姜云哲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半晌后，他这才装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站起身来，指着杨赞的鼻子说道：“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
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就完事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谢云看着消失的那道人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赵致远脸上同样也有惊疑之色，没有搞清楚姜云哲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最后又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二位还不走，难道是想留下来喝茶吗？”杨赞眼里闪过一抹冷芒，似笑非笑的说道。
赵致远和谢云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沉吟片刻之后，他们直接起身追了出去。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杨赞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摊在老板椅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
……
而另一边，谢云等人也追上了姜云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致远皱了皱眉头，疑惑问道。
姜云哲轻笑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人家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