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只硬着头皮将今日下午的事情一一告知。
对于太子萧泽拉她手的事情,于她这个现代人看来再正常不过,却叫萧祈然黑了一张脸,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眼前。
“你既是我名义上未过门的妻,便该离其他男人远些,今日,更该想想我究竟该如何对待霜华。”
看来这丫头对萧泽的心思一无所知。
萧祈然冷言冷语,倒也是不想让这丫头发现太子的心思,日后倒成了隐患。
而顾茗烟当真是不懂情爱,只当是萧祈然的大男子主义作祟。
想来堂堂皇帝宠爱长大的皇子,自己的东西根本不让人染指,自己虽然未来不是他的,但是这样类似的占有欲她却是勉强可以认同,说道霜华姐姐,她也认真思考起来。
若是将霜华姐姐推离身边,嫁作他人妇,未免令霜华姐姐寒心。
可若是将霜华姐姐日日待在身边,给予得不到的希望,那便是日后折磨。
一时进退两难,如何决策亦是不对。
正在耳边歌舞声响起之时,萧祈然的话也跟着响起在耳边。
“既然你我要做戏,不如做戏些时日,也好让霜华对我心灰意冷?”
“好……个鬼啊。”
顾茗烟横了他一眼:“当初若非是殿下你摇曳不定,如今也不会是这般结果。亏你方才还对我侃侃而谈说你的正道,可之前做的却都是给霜华姐姐希望的事儿,如今想要脱手竟要将我搭进去,我不干!”
“若你答应,霜华日后说不定能得个好姻缘。”
萧祈然挑眉,这丫头竟然也没上当?
沉思片刻,顾茗烟看萧祈然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三分鄙夷:“若是如此,霜华姐姐日后都不理我了。”
“霜华下半辈子幸福重要,还是她理你重要?”
沉默良久,顾茗烟的脸色变了又变。
待到一曲歌舞结束,身着寸缕的舞娘已然悄然退场,才看见顾茗烟目光幽幽的看了过来。
“都重要,反正我喜欢霜华姐姐,你我之间的交易不能影响我和霜华姐姐的感情。”
这许多天来,她见过对待自己最温柔的女子便是霜华,而霜华姐姐长得英气,厉害又好看,这般美人的确可以嫁作他人妇,但也不能跟自己生疏了!
美人可以不是自己的!但绝对不能断了联系!
萧祈然攥紧了手里的杯盏,将其重重砸落于桌案上:“那你想个折中的办法吧。”
“唔……”顾茗烟只好抱着手臂开始冥思苦想。
而在众人看来,方才还小动作不断的一对爱侣,此时却是因何事争吵而散了情分。
霜华站着好好的,因萧祈然动用内力影响,她倒是半句话未曾听见,却在两人分开之时,久违受到了自家殿下的怒目而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殿下,是我的清誉被毁,如何你还生气了?
霜华十分不解,表情自当是凝重起来。
眼前歌舞升平,这边小小天地里的热闹却是散尽,三人各自苦恼,唯有霜华被瞪了第三眼的时候还莫名其妙。
我做错了什么?霜华委屈。
三人殊不知这些小动作都被龙椅上的皇帝和对面的丞相看的一清二楚。
顾致远沉着脸不知这女儿是草草几句话便将殿下给惹恼,想来还需找人教导她些如何笼络男人心思的嬷嬷来悉心教导,更得好好教导她断不能开罪于皇族,更是要学会低头才好。
而龙椅上的皇帝却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皇后倒是顺着那目光看了过去,亲自递了杯美酒上来:“皇上可是在为七皇子觅得良人高兴?”
从皇后手中接了美酒,皇帝低笑一声:“皇后方才可听闻刺客一事?”
刺客二字一出,旁侧的白公公赶紧点点头,迎上来候着。
皇后自然是听说,对于侄女视作眼中钉的这个女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虽说行事鲁莽,但好歹有七皇子落下最后一手,倒也是让人不好追究,可若是奖赏,她也未免太独断专行了些,竟是不吩咐任何人,单凭自己两个巴掌就想上来将人制服。
可见皇帝好似也对着丫头甚是满意,便笑意盈盈道:“臣妾方才听见,倒是没想到丞相大人将女儿教导的如此之好,看来当年所说的生于乡野,似是有其原因,断不是没有管教的意思。”
这句话,倒是维护着自己侄女的夫家,并未太过夸赞亦无贬损的意思。
皇帝不过是但笑不语,皇后便不再多说,却也知晓皇帝是高兴的。
可事情偏不凑巧,萧逸然方解决了刺客之事匆匆归来,端着两盏美酒走至顾茗烟身边道谢,浅笑:“若非是大小姐眼尖看出端倪,只怕今日我也是要着了那刺客的道。”
“四皇子殿下谬赞,我不过是出神太多,无意看见。”
顾茗烟可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将这功劳给揽了下来,最好让皇帝觉得自己是个莽撞的女人,再不将自己嫁给七皇子才好。
嘴角一抹笑意,倒是也让萧逸然看了去。
未等到萧祈然的阻拦,顾茗烟已然尝了一口酒。
辛辣入口,倒是比她以前尝过几口的酒要辣上许多,当即苦下一张脸来将这空空如也的杯盏放下,手疾眼快的从旁拿了一杯水喝下,呛咳到双颊发红,连连摆手。
“辣死了。”
萧逸然浅浅一笑:“是我唐突了。”
萧祈然抬手揉了揉额角,只好自己举酒起来:“四哥勿怪,她不过是个毛头丫头。”
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呢,清醒的那种。
顾茗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打了一杯水来喝。
这古代的酒和他们现代的酒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不能轻易尝试!
想来到时候就算爬上屋顶,最好还是准备热茶糕点的好。
思绪飘远,萧祈然已然送走了萧逸然,目光微沉。
先是有贼人对他下手,欲将他杀之后快,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又想刺杀四皇子,又是所为何事?
萧逸然萧泽都多多少少知晓山河图之事,可到底这山河图就在他的手中,断没有南辕北辙的道理。
可若并非是为了山河图,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思虑之时,一旁的顾茗烟已然凑了过来,低声问:“方才我就想问了,你父皇是不是被毒了嗓子,声音才如何嘶哑?”
“可有解?”萧祈然下意识回答,正听见父皇在封赏臣子,蹙眉。
“兴许有解,这般帅大叔不配个好嗓子,的确不太好。”顾茗烟依旧顺势将心里话说出来。
萧祈然的脸色又变了。
这丫头都什么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