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德一听她想反悔，立马急了，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谁说不行谁是狗！我不管，你话已经说出来了，绝对没有咽回去的道理。”
沈灵低头，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下船。她低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蔡云德让她的这声‘嗯’，弄得神魂颠倒，差点就要迷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在消化这个惊喜。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啊？”
在终于平稳情绪之后，他开始提出作为男朋友的要求。
沈灵脸蛋更红了，有点生气道：“不可以！你不正经。”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又轻又暖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蔡云德笑了。那样冷漠，那样不羁的眼中，此刻却散发着月色般柔和的温暖光芒，看着她，仿佛看着整个世界，开心溢于言表。
沈灵抬手，捂住脸：“你别再看我了呀。”
蔡云德伸手，覆住她的手背，笑道：“不行，新鲜出炉的女朋友，热乎着的，我必须得好好看清楚。免得你哪天反悔。不过你反悔也没用，你只能是我的。”
沈灵让他说得越来越脸红了，跺脚嗔道：“我只是说试一试！”
“试一试也是女朋友。”蔡云德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睛亮亮的，“灵灵，我好高兴。”
她看出来了。
他其实不是爱笑的人，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她多少有点了解他。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处于一种很冷漠很残酷的状态，跟她待在一起时，会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戾气。
但即便这样，也不经常笑。有时候哪怕是笑，也是眼中没有笑意的笑，显得格外没有温度。
所以，当她看到他此刻眼中真实流露出的笑意时，便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开心。
她却有点开心不起来，挺担忧的样子，问道：“你真的开了一下午的车啊？你才刚出院，万一路上不小心弄到伤口怎么办？你怎么都不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的？”
蔡云德痴痴地看着她，大概是有了‘男朋友’这个身份的加持，他可以肆无忌惮欣赏她脸上每一个生动的表情。
越看越可爱。
他嘴角笑意更深，笑得眼角都开始有些褶皱，“是啊，所以你以后得看着我，不能让我再乱来。”
沈灵耳根子的热度又上去了，嘟囔道，“我哪儿能看得住你啊。”
“可以的。”蔡云德神色认真道，“灵灵，我跟你保证，以后能听你的时候，我都听你的。你不喜欢我打架，那我永远不在你面前打架。”
沈灵张了张嘴想，想说，既然什么都可以听我的，为什么不能干脆戒掉打架呢？可刚要说出来，便咽了回去。
她知道答案的。
因为他是蔡云德，因为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经历中成长的。打架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而是他生存的手段。
她没办法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谋生手段。尽管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可以换一个平凡点的工作，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蔡云德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蔡云德抓着她的手拿开，下滑，将她的小手牢牢牵住，包裹在掌心里。
他笑着看她：“我带你逛逛好不好？”
沈灵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实在是没办法说不好。
但让她这样光明正大在同学们面前牵手，她又实在做不到，很是害羞地挣扎道：“不要了，好多同学的，会看到的。”
蔡云德想了想：“你们今晚有什么集体活动的安排吗？”
沈灵摇头：“没有的。大家吃完饭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明天早上十点准时集合一起坐车回学校就是了。我们有租了大巴车的。”
蔡云德歪头：“那不在沙滩上过夜，也是可以的？”
“啊？”
“灵灵，我们去别处玩吧。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了。”他举起沈灵的笑，眼睛越来越亮了，像极了一个即将要去冒险的孩子，充满期待。
沈灵拒绝的话咽了又咽，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她觉得她好像太心软了些，但是她实在没办法改。
蔡云德拉着她，避过同学们聚集的人群，顺着小路往外走。蓝天沙滩公园最大的特色是海滩，但是公园里的风景并非只有这么一处。在沙滩不远处，是一条栽种设计得很有感觉的绿化带椰子树道路，旁边有路灯，晚上在椰子树下行走，也未尝不是另一种浪漫。
蔡云德抬头看着天空，忽然道：“你看，今天月亮，弯弯的，是不是很可爱？”
沈灵顺着他的话抬头去看，点头道：“嗯。就像一座拱桥。”
“不，不是像拱桥，而是像你的眼睛。”蔡云德忽然收回目光，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对着沈灵说。“我看到这个月亮的感觉，就跟看着你的眼睛，是一样的感觉。灵灵，你的眼睛，比月亮更好看。”
万万没想到会收获这么一句甜言蜜语的沈灵害羞得手足无措，局促道：“你，你别再说了呀。”
蔡云德心情颇好，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理所应当道：“为什么不能说？我女朋友好看还不让人说了？灵灵，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在你同学的生日派对上那一次？”
沈灵点点头：“记得的。”
那时候，她看到他时，是吓了一跳的。
“你不知道的，在你进门之前，耗子和东子在跟我讨论你们清大的校花。那时候你跟那个什么秦晚一起进来，我们都以为你才是校花。回去之后，耗子没少跟我说，清大的学生只怕是瞎了眼，放着这么一个天仙不评校花，反而让一个庸脂俗粉评校花，好没眼光。”
哪怕知道他的话多少有点故意取悦她的意思，沈灵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
“你们这样说太坏了，秦晚同学也很漂亮的。”
说到秦晚，她便想起秦晚的情意来，试探道：“其实，秦晚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蔡云德扭头看她：“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她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