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画之点了点头,还谦虚说自己是运气好,所以才能够赶得上。她仿佛又想到什么,于是问:“那你呢?”
和冯墨亭的语气相比起来,薛画之倒是显得更为急切一些,好像生怕自己过了考试,但是他没有过。这些天,两个人都没有见面过,有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可是就算薛画之看到真人了,她还是说不出口,总觉得有什么哽咽住喉咙一样。
“昨天就回来了。”冯墨亭露出笑容,洁白的牙齿亮在薛画之的眼前。
薛画之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在知道冯墨亭比自己早回来之后,心里就平复不少。
“那你通关的牌子,拿了吗?”说完,薛画之把手中的牌子给冯墨亭看。
本以为以冯墨亭的实力,肯定不在画下,可薛画之看到他的表情忽然发生变化。
冯墨亭的眼神也暗淡下来,这下子薛画之还真急了,连忙说:“怎么了,你……”
薛画之一时间,再一次抓住冯墨亭的胳膊,然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会的,要不然我们一块再进去。说不定是弄错了,对不对。”
看着薛画之着急的样子,冯墨亭想解释,可在她的面前哪还能插话。这一边,薛画之不分三七二十一,连忙拉着冯墨亭就往君使府里面冲。
噗嗤一声,身边的青空笑得前仰后合,薛画之连忙松开手,愣了几秒看着青空。
“你笑什么?”薛画之问道。
青空摇摇头,整理好事态的情绪,然后解释:“薛姑娘您别慌啊,公子对您在开玩笑的呢。”
开玩笑?
薛画之又看到一旁的冯墨亭抿嘴笑着,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不是坏事,但薛画之还是气呼呼地把冯墨亭的手给甩开。
“看你这么紧张。”
冯墨亭甩了甩袖子,到是一句话说中了。薛画之刚才的模样,好像的确很在乎他。
薛画之不喜欢被人戏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于是她生气地转身,什么话都不想说,立马拔腿就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路薛画之的手臂的就被冯墨亭给拉住,后来冯墨亭对薛画之赔不是。
“薛姑娘,其实咱们公子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你。”青空看到薛画之生气,也连忙赶过来,一直在道歉。
这会儿就连百帘也赶忙追上去,她也在一旁安慰:“姑娘,你可别生气了。其实吧,我看冯公子一直在这儿等着您呢。”
听到两个人都在为冯墨亭说好话,薛画之就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会儿。
薛画之顿了顿神,然后瞪了一眼冯墨亭,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不过她的语气还是不太好,微微有些不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薛画之问了一声,可她的眼神却向别处在看。
薛画之这个模样很好笑,因为她明明心中就想知道答案,但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地模样。
“前几天吧,昨天我就去君使府了。不过,咱们也别在这里聊天吧,大街上呢。”冯墨亭对着薛画之挤眉弄眼。
薛画之心想着,在大街上,他们这么拉拉扯扯好像也不雅观。而且自己稍微大点声音,好像也比较惹眼。
再三权衡之下,薛画之答应了冯墨亭。于是跟着冯墨亭一块,两个人去了醉香阁。
这次,薛画之可不敢喝酒了。像上次那样,她就惨兮兮了,万一喝醉了还不知道下场怎么样呢。
所以薛画之很谨慎了,再也不敢随便喝酒。顶多吃吃菜,就连米酒,她也不沾了。
不过,这些对于薛画之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么久的时间,薛画之终于见到冯墨亭,这种感觉很奇怪。
之前听说,他一直在等自己,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感动。薛画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自我感动”。
吃了几口菜后,冯墨亭放下筷子,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你打算怎么准备?”
冯墨亭把问题跑出来,让薛画之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第三场考试,是“面试”。
一般来说,淘汰率最高的就是“面试”。而且之前根本没有女子进入“面试”,这么一说。
今年开创先河,女子参加考试,朝廷里有不少反对的声音。所以万一面试的官员中,有人根本就不认同“女子参选”。
面对这种劣势,薛画之好像一开始就没有多少胜算。同时,这也是冯墨亭最为担心的地方。
“其实面试的那些官员之中,有几位我比较相熟,我可以去帮你疏通疏通。”冯墨亭说完,便看着薛画之,样子十分认真。
冯墨亭在朝廷中还有认识的人?薛画之对此有些惊讶,之前就感觉到他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他人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你不是也要参加面试吗?”薛画之顿了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仿佛知道薛画之要这么问,冯墨亭到不慌不忙地把筷子搁在桌面,一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是谁,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想知道我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冯墨亭。或者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那你这么帮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此刻的薛画之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但她自己努力克服住这种情绪。就感觉一口气吊在那儿,然后不顺下去,就感觉呼吸困难似的。
面对薛画之的质疑,冯墨亭竟然有些“如鲠在喉”,可他还是不能把内心最深处的话告诉薛画之。